第八百七十九章失而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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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是趙興,衛泱激動的立刻從蒲團上爬了起來。

  她快步迎上前去,因為走的太急,也因為之前跪的太久有些腳酸腿麻,衛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索性趙興反應快,及時將人給扶住了。

  「趙興,你終於回來了!寧棠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還有紫川,可有紫川的消息?」衛泱緊緊抓著趙興的手臂問,儘管已經極力的在克制,但衛泱的聲音仍在發抖,可知她有多怕從趙興口中得到不好的消息。

  「回長公主,寧將軍一切安好,沒有受傷。不過徐郎中卻不幸受了些傷,人如今已經被寧將軍帶回安國公府救治了。」

  趙興的話音未落,衛泱就已經淚奔。

  紫川還活著,寧棠真的幫她找紫川了!

  許久,衛泱才從狂喜中回過神來,「趙興,你說紫川受傷了?你老實告訴我,他傷在了哪裡?傷的嚴重嗎?」

  「回長公主,徐郎中身上有兩處傷的嚴重,一處在前胸,一處在右臂。寧將軍已經請了京都城中最好的郎中去為徐郎中醫治。寧將軍讓奴才給您捎句話,叫您不要太擔心,他一定會把徐郎中給您救活的。」

  衛泱相信寧棠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全力救治紫川,但她卻不相信所謂京都城中最好郎中的醫術。

  「我才是京都城中最好的郎中,我要親自去給紫川療傷。」

  「長公主掛念徐郎中的心思奴才明白,可是以長公主如今的身子,只怕……」

  「趙興,我身子無礙,你不要阻止你,你也阻止不了我。」

  「那皇上這邊……」

  「這邊有我,趙興,你就快些送泱皇妹去安國公府吧。」衛瀾說。

  趙興得了這話,也沒再遲疑,在跪地沖衛渲的靈柩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以後,便起身來到了衛泱身邊。

  衛泱望著衛渲的靈柩,輕聲說了一句,「渲哥哥,我去見他了」,便由趙興扶著向殿外走去。

  在去往安國公府的馬車上,衛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知內情的只當衛泱患了失心瘋。

  原以為已經永遠失去,永遠不可能再回來的人,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她身邊。

  衛泱原諒了她從前一直都痛恨的老天爺,原諒了老天爺過前對她的所有不公。

  ……

  馬車剛一停穩,沒等趙興攙扶,衛泱就逕自起身走下了馬車。

  奈何眼下衛泱的身子實在太虛弱無力,人才剛下馬車站定,就因體力不支,腳下一軟,單膝磕在了地上。

  衛泱這一下磕的很重,但此刻她根本就感覺不到疼。

  她心潮澎湃,沉浸在即將與徐紫川重逢的巨大喜悅之中。

  天上還在飄雨,衛泱毫不在意被沾濕的衣裙。

  未等趙興上前攙扶,衛泱就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有些疼痛的腿,向安國公府走去。

  見有人向這邊走來,負責看守安國公府的禁軍立刻上前阻攔。

  其中一個禁軍剛要張口盤問衛泱,身後替衛泱撐傘的趙興就先道:「靈樞長公主的路你也敢擋?」

  靈樞長公主的威名,哪個禁軍沒聽過。

  負責看守安國公府的這些禁軍都很識相,知攔不住,索性就不攔,很痛快的就放衛泱進了安國公府。

  衛泱剛一進門,就見到了聞訊趕來接她的韓江和仲晨二人。

  衛泱與韓江和仲晨都有陣子沒見了,如今再見兩人,見兩人雖然都瘦了些,卻還是頗有精神,衛泱心裡瞬間安穩了不少,「見你們都好好的,我就安心了,你們都受委屈了。」

  韓江上前,「長公主,我們不覺得委屈。倒是長公主,您…您節哀。」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先後失去了三位至親,衛泱覺得她是需要節哀。

  倘若她不加克制,任由自己沉溺在失去至親的悲痛情緒中,那她恐怕就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好在老天爺沒讓她徹底失去一切,她身邊還有那麼多可靠的親人和友人,最重要的是紫川的失而復得。

  「韓江,快帶我去見紫川。」

  「眼下徐大哥被安置在兄長的院子裡,長公主隨我來。」話畢,韓江半點兒都沒囉嗦,立馬就與仲晨一道迎著衛泱向寧棠住的小院走去。

  衛泱連忙跟上韓江和仲晨的腳步。

  此刻,她心跳的厲害,衛泱肯定,她以前從未如此緊張過。

  去年剛回京都城的時候,衛泱曾在安國公府小住過幾日,她對安國公府里的路很熟悉。

  不必韓江和仲晨帶路,衛泱也能自己找到寧棠的小院。

  韓江和仲晨為照顧衛泱,特意放慢腳步。

  可走著走著,兩人卻驚訝的發現,不覺間衛泱已經走到了他倆前頭去。

  長公主明明看起來那樣的羸弱憔悴,不堪一擊。

  但事實上,長公主卻堅強到讓人無比汗顏。

  這副小小的身體裡究竟哪裡來的這麼多力量?

  衛泱一進小院,就見她姨丈寧琛正站在正屋前的廊下。

  衛泱快步迎上前去,未等她站定,寧琛就屈身伏地沖她行了一個大禮。

  「姨丈使不得,我哪裡受得起姨丈如此大禮。」衛泱連忙將寧琛扶住。

  「我是長公主的姨丈不假,卻也永遠都是長公主的臣子,無論何時何地,長公主都受的起臣的禮。」

  「姨丈的禮我受了,您快起來。」

  寧琛起身,目光落在了衛泱受傷的左肩上,「聽寧棠說,長公主肩上受了不輕的傷。」

  「身上的傷不要緊,就是心上的……」話說到這裡,衛泱忍不住鼻酸眼熱起來。

  寧琛垂眸,眼中滿是淒色,「如今我被禁足府上,想入宮去靈前給皇上叩個頭上柱香都不成。」

  「姨丈的心意,渲皇兄在天上定能收到。姨丈,您一定得答應外甥,無論如何您都要珍重自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外甥這邊一旦得了機會,一定會想辦法助姨丈解困。」

  「長公主才應該更加保重自己的身子,長公主不必太惦記姨丈和您兩位舅舅,眼下還不是時候,等再過一陣子,我們三個自然有法子讓自己脫困。」

  衛泱沒有問寧琛究竟要用什麼辦法脫困。

  因她相信她姨丈,也相信她兩位舅舅絕對有這個本事。

  「幸好我身邊還有姨丈,還有兩位舅舅。」

  寧琛搖頭,神情苦悶又惆悵,「都怪我們沒用,若我們一早就察覺譚常清對皇上有異心,逼宮之事就不會失敗,那起子奸人也不會有可趁之機放火作亂,貴妃和霖殿下也就不會葬身火海。而皇上也不會因為悲慟難抑,這樣早的就……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做臣子的辦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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