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年輕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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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很想做一個悲天憫人的好人,但她的身份卻註定她不可能成為她想成為的那種人。

  衛泱早就不奢望自己能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了。

  但求她從今往後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問心無愧。

  否則,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

  在暫別樊旭,從暖閣出來以後,衛泱和徐紫川便被丫鬟引去了不遠處的花廳。

  花廳里,寧棠、樊景榮、譚映汐、以及樊悅芙四人正相談甚歡。

  樊悅芙是樊景榮的胞妹,是衛泱二舅舅的掌上明珠。

  樊悅芙與衛泱同歲,比衛泱大兩個月,若不拘著身份,衛泱得喚樊悅芙一聲表姐。

  儘管衛泱與樊悅芙是嫡親的表姊妹,但衛泱和樊悅芙從小還真沒什麼機會湊在一處玩。

  因此,衛泱與樊悅芙並不算相熟。

  可見譚映汐倒是與樊悅芙十分親近,兩人臉貼著臉說笑,偶爾忘形,還會勾肩搭背,親姐妹之間也不過如此。

  衛泱記得,譚映汐從前是與樊悅芙相識,卻並未親近到如此程度。

  想來,這兩個人應該是在她離開京都的這三年間,漸漸熟稔起來的。

  或者說,是在太后和皇上給樊景榮和譚映汐賜婚以後,譚映汐和樊悅芙才要好起來的。

  樊悅芙倒也罷了,作為即將嫁入輔國公府的新媳婦,譚映汐可不要提前將自己這位嫡親的小姑子給哄好了。

  見譚映汐和樊悅芙這般親近要好,衛泱打心底里高興。

  覺著映汐丫頭的婚後生活,一定會順遂如意的。

  ……

  樊悅芙的性子隨她娘親孟氏,都是極爽朗率直的。

  起先,衛泱剛到的時候,樊悅芙拘著身份,言談難免有些拘謹。

  可在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樊悅芙發覺衛泱是個很風趣又很沒架子的人,便收起了拘謹,大方的與衛泱開起了玩笑。

  年輕人湊在一起,當然不會去討論那些無趣又嚴肅的國家大事。

  大伙兒湊在一起分享的都是他們近來聽說的一些奇趣異聞。

  一群投機的人湊在一處說說笑笑,其樂融融,時間就過的很快。

  「聽說今年的上元燈會還會在慶安街上舉辦,我還聽說今年慶安街上的燈會規模之大,會是歷年之最。我啊,肯定不會錯過這個熱鬧,上元節那天,一準兒要親眼去看看。」樊悅芙說著,笑盈盈的望向身旁的譚映汐,「映汐,你想不想與我一道去看看?」

  得此一問,譚映汐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先問了樊景榮一句,「景榮哥哥去嗎?」

  「許多年不曾去過上元燈會了,倒是想去逛逛。」樊景榮笑笑,轉向寧棠,問了兩個字,「去嗎?」

  「燈會啊……」寧棠猶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去還是不去。

  「話說,你們為什麼都不問我想不想去?」衛泱鼓著臉問。

  「你自然是想去的。」寧棠應道,「但你能去嗎?」

  衛泱鬱悶,白了寧棠一眼,苦著臉說:「瞎說什麼大實話!」

  樊悅芙見狀,連忙一臉歉意的說:「是我的不是,不該當著長公主的面提這些的。」

  衛泱擺手,「表姐誤會了,我可丁點兒都沒有責怪表姐的意思,我就是有點兒羨慕你們大伙兒而已。」

  「只一點兒?」寧棠依舊欠揍的問。

  衛泱狠翻了個白眼,「很羨慕,巨羨慕還不行!」

  「長公主,其實那個燈會也沒什麼好玩的。」譚映汐試圖安撫衛泱。

  但衛泱卻不領譚映汐的情,「從前是誰跟我講,上元節的燈會如何如何有趣的?怎麼又突然改口說沒什麼好玩的?要不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過去總是眼饞我,我也不會對那個上元燈會如此有興趣。」

  譚映汐聽了這話,很不好意思的賠笑,「長公主還真是記仇,臣女哪有總是眼饞您,就只有那年,臣女與識珺一道去……」

  話說到這裡,譚映汐慌忙住了口。

  她真是個傻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好的提什麼沈識珺啊!

  長公主雖然從未交代往後不許有人再在她面前提起沈識珺這個人,但誰人不知,那沈識珺的名字已經成了長公主的禁忌詞。

  譚映汐略顯緊張的笑了笑,「難為長公主還記得那些。」

  衛泱自然記得,還記得很清楚。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年譚映汐和沈識珺結伴去逛上元燈會,除了嘗遍小吃以外,兩人還在街邊的小攤上買了個一模一樣的胭脂盒。

  儘管那胭脂盒做功粗糙,甚至可以說拙劣,但衛泱還是很羨慕譚映汐和沈識珺能擁有一樣的胭脂盒,更羨慕這兩個人能有一同買這個胭脂盒的經歷。

  那可是人生中,很美好的回憶。

  「長公主從未去過民間的燈會吧?」樊悅芙問,目光關懷中又帶著幾分同情。

  衛泱怎麼會沒逛過民間的燈會呢?

  在江州的那三年,她可是年年都會去逛燈會。

  她記得她這輩子第一次逛民間的燈會是在三年前,她初到江州慶城的時候。

  在那次燈會上,她不光結識了小海月,還第一次放了用來祈願的河燈。

  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懷的美好記憶。

  之後那兩年的上元節,她和徐紫川都是在宜安鎮上過的。

  宜安鎮很小,上元節燈會的規模自然也很小,但卻很有趣。

  衛泱很懷念,懷念她提著花燈,與徐紫川一同趁著夜色,走過一條又一條由青石板鋪就的小街時的那份愜意和閒適。

  衛泱因追憶過去而表現出來的沉默,落在樊悅芙眼中則成了無聲的控訴,控訴自己的悽慘可憐。

  「不如上元節那天,長公主與我們一道去燈會吧。」樊悅芙提議說。

  聞言,沒等衛泱開口說什麼,寧棠就擺擺手,「不行,小泱若真跟咱們去燈會,必定趕不及在皇宮落鎖前回去。」

  「若回不去,那不回去就是。」樊悅芙說。

  那可是夜不歸宿,還是尚未出嫁的長公主夜不歸宿。

  而就是如此與禮不合的言論,卻被樊悅芙說出了一種理直氣壯的豪氣。

  寧棠不是個古板之人,那些禮法規矩,可束縛不了他。

  寧棠並不在意衛泱被不被允許夜不歸宿,他只在意衛泱的身子允不允許衛泱夜不歸宿。

  「徐兄,一夜而已,要緊嗎?」

  聞言,在座的眾人都一齊望向了徐紫川,就連衛泱也眼巴巴的望著徐紫川。

  「是要玩通宵嗎?」徐紫川問,顯的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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