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標本兼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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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樊悅萩在年初一的時候,才見過她爹爹輔國公樊旭一面。

  但聽說衛泱明日要去輔國公府,她這兒還真有一件事要拜託衛泱。

  「年初一的時候,我曾與爹爹見了一面,聽說爹爹的舊疾犯了,我一直都很牽掛。」樊悅萩說。

  「大舅舅的舊疾?莫不是左肩上的傷?」衛泱問。

  樊悅萩點頭,「正是左肩上的那處舊傷。」

  「我記得那是處箭傷,還是貫穿傷。」

  「最早是箭傷,後來又受過一次刀傷。雖說當時治療的都很及時,但因為兩次的傷都很重,又接連傷在同一個地方,便落下了病根。一到陰雨天和天寒地凍的時節,爹爹的肩膀就會疼到抬不起來。」樊悅萩說,一臉的疼惜加擔憂。

  「大舅舅這些傷,都是為大夏所受。」衛泱嘆道,心中對她大舅舅樊旭的崇敬,又增添了幾分。

  「好了,不說這些。」樊悅萩挽著衛泱的手,淺淺一笑,「我之前命太醫院特意為爹爹調製的止痛膏藥昨日才做好了送來,我正想著明日要派人把東西送到府上去。眼見妹妹明日要往府上去一趟,那就有勞妹妹將那盒子膏藥代我送到爹爹手上吧。」

  「表姐放心,我一定會將表姐的一片心意好好交到大舅舅手上。明兒我還會帶徐郎中同我一道去府上,請徐郎中給大舅舅瞧瞧,看除了貼膏藥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緩解大舅舅的病痛。」

  「這也太勞煩徐郎中了。」樊悅萩滿臉的過意不去,卻不知衛泱對這個機會可是求之不得。

  之前,在衛泱剛決定要去輔國公府的時候,她就邀徐紫川隨她同去。

  但徐紫川卻說不方便,沒有接受衛泱的邀請。

  徐紫川何嘗不想與衛泱形影不離,但他確實不太方便隨衛泱一同到輔國公府上去。

  眼下,皇宮內外,京都城上下皆知徐紫川徐郎中就是靈樞長公主未來的駙馬,但他如今終究還不是。

  那麼他去到輔國公府,要人家以何禮待他呢?

  是把他當駙馬,還是當作長公主的隨從?

  似乎怎麼待他都不合適。

  為國公府考慮,也是為自身考慮,徐紫川便決定不陪衛泱去輔國公府了。

  衛泱覺得徐紫川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很樂意尊重徐紫川的意見。

  但她心裡還是很想徐紫川陪她一起的。

  而這下可好了,徐紫川不必以准駙馬的身份,也不必以隨從的身份隨她一同去國公府。

  徐紫川是受樊貴妃所託,以神醫的身份去國公府替國公爺看病的。

  如此,徐紫川便可大大方方,且名正言順的隨她同行了。

  衛泱高興,徐紫川心裡也高興。

  ……

  夜半時分,飄起一場雪,雪勢不大,卻下到天亮還沒停。

  但這場雪並未能阻止衛泱前往輔國公府的腳步,在與徐紫川一同去昭陽殿給衛渲送過藥以後,兩人就直接去到靖華門,向位於城東的輔國公府趕去。

  衛泱原以為她和徐紫川到的已經算夠早了,卻不想約好今日一同來輔國公府的寧棠和譚映汐比他倆來的更早。

  兩人進到正廳時,見寧棠和譚映汐兩個已經在喝著茶,吃著糕點,與國公府諸人相談甚歡了。

  見衛泱和徐紫川到了,輔國公夫人,也就是衛泱的大舅母潘氏立馬張羅,命下人趕緊去把花廳和暖閣都收拾好,叫男人們結伴到花廳喝酒去,至於她們女人家就去暖閣里談天說笑。

  潘氏這安排再得體不過,但衛泱今日前來輔國公府,名曰是走親戚,實際上還真不是為走親戚來的。

  她是為試探和拉攏她兩位舅舅樊旭和樊暉而來的。

  而她此番前來,首要的攻破目標就是她大舅舅輔國公樊旭。

  衛泱自然不能依著她大舅母的安排,跟著舅母和表姊妹們去暖閣說話。

  否則,她恐怕一整天都得不到與她大舅舅單獨說話的機會,那又談何試探,談何拉攏?

  她今日豈不是就白來了。

  衛泱想著,便從趙興手中取過一隻木匣。

  「昨日去頤安宮探望貴妃,才知大舅舅左肩上的舊疾犯了。貴妃掛念大舅舅,便命太醫院的人為大舅舅趕製了幾副膏藥。聽聞外甥今日會來府上做客,貴妃就托外甥將膏藥給大舅舅送來。」衛泱說著,頗為恭敬的將那一匣子膏藥親自遞到了樊旭手上。

  樊旭接過膏藥,面上不露,眼中卻漫溢著溫情,「勞貴妃掛念,也辛苦長公主代為送來。」

  「哪裡有什麼長公主?」衛泱問,還一副俏皮的樣子四下張望了一番。

  樊旭連忙改口,「不是長公主,是小外甥,小泱兒。」

  衛泱莞爾,「不獨貴妃掛念著舅舅,皇兄和我也很掛念舅舅,我今兒特地將徐郎中帶來,就是想請徐郎中替舅舅瞧瞧您左肩上的舊疾。」

  樊旭聞言,顯得有些遲疑,「怎麼好勞煩徐郎中。」

  「外甥女婿為舅舅看病不算勞煩,大舅舅就別與他客氣了。」衛泱說。

  徐紫川順勢沖樊旭一禮,「若國公爺不嫌在下醫術拙劣,就容在下替您診上一診。」

  樊旭見狀,忙沖徐紫川回禮,「豈敢豈敢。」

  潘氏與樊旭是出了名的伉儷情深,見心愛的夫君長日受舊疾折磨,潘氏真真是痛心的不行。

  眼見有個能為她夫君祛除病痛的機會,潘氏豈能容她夫君推掉。

  於是,她立馬命人將暖閣拾掇好,請徐紫川去暖哥替樊旭瞧病。

  衛泱心下歡喜,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

  在下人的接引下,衛泱與徐紫川,還有樊旭三人來到了暖閣。

  樊旭雖是衛泱的親舅舅,但終究是男女有別。

  衛泱不便與徐紫川一同替樊旭看診,就只能侯在外室,坐等徐紫川的看診結果。

  內室偶爾會傳來徐紫川與樊旭的說話聲,內容衛泱聽不太真切,但從兩人說話的語調能聽出來,她大舅舅與徐紫川這個外甥女婿還是挺投緣的。

  衛泱了解,她大舅舅平日裡很不苟言笑,是典型的外冷內熱之人。

  能讓她大舅舅放下架子,與之相談甚歡的人,必定是她大舅舅欣賞的人。

  看來她大舅舅對徐紫川這個外甥女婿還是頗為認可的。

  衛泱想著,唇角不覺間勾起一抹淡笑。

  不多時,徐紫川就與樊旭一道從內室出來了。

  衛泱趕緊詢問徐紫川:「我大舅舅的舊疾如何?」

  徐紫川老實回答:「單憑膏藥,只能治標無法治本。」

  衛泱得了這話,卻不急也不躁,「看來,徐郎中已經想到能標本兼治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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