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能做會做也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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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棠恍然,衛泱不提他還真沒想到這些。

  正如衛泱所言,昨日那一番折騰,他自詡鐵打的身子都抗不住病了,跟可況是他景榮表弟。

  「不行,我得去輔國公府看看景榮去。」寧棠說著就起身要走。

  衛泱見狀,立馬將寧棠攔下,「景榮表兄又不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情況大概和你差不多,只是風寒發熱,不會太嚴重。你若是不放心,就派人去舅舅家問問,別自己去。你難道就不怕撞見映汐,那丫頭可是個十足的護夫狂魔,一旦與你較真起來,我都勸不住。」

  「還說呢,映汐那個小丫頭從前多怕我,卻被你教的越來越膽大潑辣,到如今已經一點兒都不怕我了。」寧棠略顯委屈的說。

  「你有什麼好怕的?」衛泱問。

  寧棠一時語塞,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原本還打算為這回的事,在映汐面前替你說幾句好話,如今看來,好話是不必說了,倒可以火上澆瓢油。」

  寧棠聞言,趕緊沖衛泱服軟作揖,「我可不是你們姐倆的對手,小泱,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也可以,但你得向我保證,要乖乖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好養上三天病,映汐那邊的怒火就由我來幫你平息。」

  「三日而已,我答應你就是。」

  「一言為定。」

  寧棠沖衛泱點了點頭,又連忙望向一旁的寧琛,「還要勞煩爹派人去舅舅家一趟,看看景榮是不是真的病了。」

  寧琛應下,立刻命人往輔國公府去一趟。

  「診了半天的脈,又說了半天的話,你也該渴了?」寧棠邊說邊替衛泱倒了杯熱茶。

  衛泱與寧棠道了句有勞,便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見寧棠提著茶壺也要給自己添杯茶,衛泱立馬出言阻止,「晚些時候你要喝藥,這會兒就別喝茶,改喝清水吧。」

  「我得喝藥?」

  衛泱點頭,「我開的藥。」

  寧棠面露難色,「一定得喝?」

  「別說你怕苦,你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很久都沒喝過藥了。」

  「是嗎?那我便給你多開幾副,把這幾年落下的全都補回來。」

  寧棠苦著臉,「小泱,你是有多恨我。」

  「我這是為了你好。」

  衛泱與寧棠你一言我一語的逗著嘴,一盞茶畢,衛泱才意識到她今日來安國公府不是來探病的,更不是來找寧棠說笑的。

  她也才察覺,這廳里不止她和寧棠兩個人,她姨丈寧琛一直都在一旁笑看著他倆。

  「叫姨丈笑話了。」衛泱很不好意思的與寧琛說。

  「我年輕的時候,也時常與你姨母他們湊在一處像這樣說笑。」寧琛溫聲說,目光寧靜而澄澈,正因為那目光太乾淨,所以才掩不住眼底的那一絲落寞和惆悵。

  衛泱知道,她姨丈與她姨母樊昕是青梅竹馬的情誼。

  而眼下青梅已逝,只留竹馬獨自老去……

  「咱們說正事吧。」寧棠開口道,他是不忍見他爹爹又陷入對他娘親的追憶中無法自拔。

  寧琛回神,剛開口預備說什麼,就見衛泱忽然起身,恭恭敬敬的沖他行了個大禮。

  「外甥在這裡叩謝姨丈肯出手相助。」

  寧琛見狀,趕緊招呼寧棠把衛泱扶起,「泱兒不必如此。」

  衛泱在寧棠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姨丈要幫外甥完成的事異常兇險,在這過程中,您一定要萬分小心才好。」

  寧棠聞言,一臉的平靜從容,「泱兒放心,姨丈一定會將那件事,不,是那些事辦的妥妥噹噹。」

  「姨丈您真的想清楚了?您接下來要去做的事,都是要背著太后去做的,一個不好便會招來太后的誤會。再有,事後若叫成王知道,這些事都是您做的,依成王的脾氣,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報復您。姨丈,我擔心您……」

  寧棠沖衛泱擺擺手,「泱兒,你大概不太了解姨丈我這個人,我從來都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既然決定出手,那便是有絕對的把握。我不曾懼怕過太后,更不曾懼怕過成王,又何懼太后的誤會和成王的報復?」

  寧琛的話霸氣側漏,衛泱本就很崇拜寧琛,如今就更加崇拜了。

  但衛泱心中還是多少有些顧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就算眼下咱們費盡心力的將成王的黨羽盡數剿滅,待數年之後,只怕成王又會培植出一批新的黨羽。」

  「那就把成王及其黨羽連根拔除就是。」寧琛說。

  衛泱聽的明白,所謂連根拔除就是要成王去死。

  但是,「成王有皇祖父留下的遺旨保命,否則,父皇在世時也不會對他一再忍讓。」

  「泱兒,你也說那是先帝在世時。先帝他是個孝子,也是個君子,但眼下先帝已經不在了,而當政的人是你的母后。」

  寧琛的意思衛泱聽懂了。

  先帝是孝子是君子,而樊太后是女子,還是個很彪悍的女子。

  先帝不能做,不會做,不敢做的事,太后能做,會做,也敢做。

  衛泱心裡很清楚,樊太后比誰都希望成王去死,奈何這許多年來太后一直都沒找到能治死成王的機會。

  倘若他們能給樊太后提供這個機會……衛泱搖頭,「若非忌憚皇祖父留下的那道遺旨,太后早就對成王下殺手了,太后她也不想留下千古罵名吧。」

  「誰也攔不住一個瘋狂作死的人去死,成王他一定會死。」這是寧琛的結論。

  寧琛這話說的並不好笑,但衛泱卻笑了。

  她姨丈原來是個如此瀟灑又有些囂張的人。

  她從前偶爾會想,她姨丈的性子穩重沉斂,姨母又溫柔沉靜,寧棠那性子究竟是隨了誰呢?

  如今看來,這個問題真的好生愚蠢。

  兒子的性子自然是隨了老子。

  衛泱想,她姨丈年輕的時候,性子一定和如今的寧棠很像。

  不,應該是比如今的寧棠更加朝氣蓬勃,更加的熱血灑脫。

  衛泱忽然覺得她能夠明白,她姨母樊昕為何會那樣深深的愛著她的姨丈了。

  她姨丈無疑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

  「姨丈,那份名單您看過了吧?」衛泱問。

  寧琛點頭,「第一個是戶部侍郎李巡。」

  衛泱點頭,「外甥第一個想要除掉的人就是他。」

  「那就第一個除掉他。」寧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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