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達成目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樊昭進屋時,翟清正在床上睡著。

  因為翟清傷在臀部,所以不能躺著睡,就只能趴著睡。

  樊昭來到床邊坐下,她看不清翟清的臉,只好輕輕的摸了摸翟清的頭。

  從觸碰中樊昭感覺到,翟清雖然睡著,但睡的並不沉。

  大概是身上的傷太疼的緣故吧。

  樊昭本想掀開被子看看翟清身上的傷,但猶豫著最終卻沒有這樣做。

  她不敢看,她怕她看到翟清的傷以後會活活心疼死。

  樊昭望著翟清,由憐生怨。

  而怨的不是旁人,正是昨日出手杖打翟清的那幾個慎刑司的宮人。

  倘若她一早知道翟清被那幾個奴才傷成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放那幾個奴才一條生路。

  樊昭悔了,後悔昨日沒有下令直接將那幾個奴才亂棍打死,竟給了皇上保全他們的機會。

  樊昭想著,很不甘心的嘆了口氣,目光忽然落到了床頭桌上的那碗湯藥上。

  湯藥還是滿滿的,但已經沒了熱氣,顯然是涼透了。

  樊昭眸色凝重的望了望還在睡夢中的翟清。

  難道這犟骨頭沒喝藥嗎?

  都已經病的渾身發燙,卻不肯喝藥,難道是真的不想活了?

  樊昭又氣又心疼,立刻將近身侍候翟清的太監承寧喚到跟前。

  「桌上的藥是怎麼回事?」樊昭冷聲問,儘管聲不大,卻充滿了威嚴。

  「回太后的話,公子他不肯喝藥。」

  「不肯喝?」樊昭的聲音又徒然陰冷了幾分,「他不肯喝,你可以求他,勸他,甚至強迫他喝,你怎麼能由著他!他若是有個長短,你可能擔待的起。」

  承寧得了這話,險些沒哭出來,「太后明鑑,公子他是一心求死,奴…奴才如何能勸的住。」

  一心求死?這個犟骨頭果真是一心求死。

  樊昭望著翟清,有多心疼他,心裡就有多怪他不懂事。

  但樊昭卻捨不得罵翟清,就只能拿承寧撒氣,大罵承寧是個沒用的廢物。

  忽然,一直趴伏在床上的翟清略微動了動,像是要醒來。

  事實上,翟清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睡著,他一直都是在裝睡。

  眼下,到了他計劃中他該出場的時候,他自然要「醒來」。

  翟清微微側頭,望向坐在床邊的樊昭,先是驚喜接著又立刻換成一副小孩子賭氣時的模樣,表演之真實,讓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

  「太后怎麼來了。」

  樊昭狠狠瞪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承寧,「滾!」

  承寧如獲大赦,立馬起身退下了。

  樊昭定了定心神,收斂了之前的火氣,溫聲問翟清,「為何不肯喝藥?」

  翟清答:「之前不是與太后說過,我會以死謝罪。」

  「誰答應你以死謝罪了?」樊昭微慍,卻不忍心對這樣的翟清發火,因此聲音聽來還是頗為溫和。

  「失去太后的寵愛,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死了乾淨。」翟清說,口氣哀怨而悲悽。

  樊昭聽後心疼的緊,聲音更柔,「倘若哀家不在乎你,眼下又巴巴的來看你做什麼?」

  翟清聞言,臉上卻不見喜色,「那太后信我,信我是無心害靈樞長公主嗎?」

  「哀家相信,你不是有意惹泱兒病發的。」

  翟清心中暗喜,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彆扭又楚楚可憐的樣子,「單太后信我無用,長公主一直都對我心存芥蒂,只當我沒安好心。太后眼下說信我,回頭靈樞長公主跑到太后面前哭上一哭,太后只怕就會聽了靈樞長公主的話,縱使不殺了我,也會把我攆出宮去。」

  「胡說些什麼,你眼下病著,最要緊的是安心休養,不要胡思亂想。」

  「翟清這不是胡思亂想,靈樞長公主本就不待見我,經此一事之後,只怕更恨死了我,長公主一定會想盡辦法殺了我的。」

  「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沒人能殺你,泱兒也不行。」樊昭說,口氣篤定,頗為幾分承諾的意味在裡頭。

  但翟清並不滿足,「太后可以阻止長公主殺我,可要是太后您想殺我呢?倘若太后被長公主蠱惑,與長公主同仇敵愾,一時火氣上來,不問是非曲直就要殺了我呢?就好像這回的事,我對長公主真的未存絲毫惡意,但太后卻不肯信我,使得我險些葬身於皇上的杖責之下。」

  「哀家答應你,往後無論遇上何事,都不會再疑心你。」

  這世上無論是誰,能得到樊昭如此承諾,都應該滿足了。

  但翟清仍舊不滿足。

  「空口無憑。」翟清說。

  若是旁人這樣與樊昭說話,樊昭早就怒了。

  但對方是翟清,樊昭不但沒有發怒,還十分耐心的應了翟清一句,「君無戲言。」

  「可是我心裡就是覺得難安。」

  「你不信哀家?」

  「我相信太后,卻也信長公主絕對不會放過我,翟清斗膽,求太后賞翟清一物。」

  「你要什麼?」

  「翟清要免死金牌。」

  得了這話,樊昭幾乎沒猶豫就點頭答應,「哀家明兒一早就命人將金牌給你送來。」

  鋪墊了半天,目的終於達成。

  不能說終於,而是順利,出奇順利的就達成了。

  得了便宜,翟清自然要向樊昭賣個乖,他立馬支起身子,想要翻身坐起來。

  樊昭見狀,慌忙阻攔,「快別亂動。」

  翟清聞言,沒再亂動,而是順勢將樊昭的手握住,「我在太后眼裡究竟是什麼人?」

  「你是哀家的男人。」樊昭答,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女人,此刻臉上竟有幾分嬌羞之色。

  對樊太后這個回答,翟清很是滿意,他將樊昭的手拉到唇邊,輕輕的吻了吻樊昭的手背。

  靈樞長公主沒有死,他也已經化險為夷。

  遊戲仍在繼續,翟清越發篤定,在這場遊戲中,他必定穩贏不輸。

  ……

  在回到景和宮以後,樊昭就立刻將翟清向她討的免死金牌找了出來,並且將那塊金牌交給梁來喜,命梁來喜明日一早就將這塊金牌送到永春宮翟清的手上。

  在接過那塊沉甸甸的免死金牌以後,梁來喜心中既驚愕,又讚賞,讚賞翟清能夠絕處逢生的能耐。

  作為惹事生非的始作俑者,翟清原本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而一切卻似乎在轉瞬間就峰迴路轉,太后不但原諒了翟清,甚至比從前還寵信翟清。

  竟然還賞了一塊免死金牌給翟清。

  如此,從今往後豈不是連靈樞長公主都奈何不了翟清了?

  倘若叫靈樞長公主得悉此事,只怕……梁來喜驚的脊背直冒冷汗。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