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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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此一問,衛漓立馬應道:「回皇姐的話,太后在聽弟弟和霖兒講過之前在崇武館發生的事以後,非常惱火。而弟弟和霖兒從景和宮出來的時候,正撞見那翟清匆匆趕來景和宮見太后。翟清的反應也算快了,卻遠不及皇姐快,終究是咱們占了先機。看來此番,翟清恐怕是難道重罰了。」

  衛泱搖頭,「不要把翟清此人想的太好對付,我壓根就沒奢望翟清會因此事被太后徹底厭棄。這回的事,頂多只能挫挫翟清的銳氣罷了。」

  衛漓聽了衛泱的話,想想這些年來翟清在宮內橫行霸道的種種,他覺得他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和樂觀了。

  倘若翟清真的這麼好除掉,他皇姐豈不是早就動手這樣做了。

  翟清是個人物,極難對付的厲害人物。

  這廂,大伙兒正說著話,便聽見窗戶被叩響,接著窗外就傳來趙興的聲音,「長公主,景和宮的梁來喜到了,您們說話可要注意些。」

  一聽梁來喜過來了,衛霖忙問衛泱,「姑母,侄兒還哭嗎?」

  「你若身上還有力氣,就再嚎幾聲,記住不要哭的太誇張。」

  衛霖把這當是遊戲,一聽衛泱說他可以哭,衛霖立馬開始哭嚎起來。

  衛漓和韓江則很配合的在一旁朗聲勸慰。

  而眼下,作為一個「尚在昏厥中的病人」,衛泱一身演技卻無處施展,只能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衛霖他們演。

  徐紫川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喜用這種手段對付人。

  但他不得不承認,雖然衛泱所為不夠光明正大,但的確很大快人心。

  ……

  趙興剛給屋裡報完信,就見梁來喜一路小跑進了福熙宮。

  趙興速速迎上前去,沖梁來喜一禮,尊稱了梁來喜一聲「梁公公」。

  梁來喜哪有心思與趙興寒暄,張口就問:「長公主的情況如何?」

  趙興一臉擔憂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見一向以端穩冷靜聞名的趙興又搖頭又不肯說話,梁來喜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

  看來長公主的情況很不妙啊。

  「趙興,你老實告訴我,長公主可有性命之虞?」

  「這個還不好說,徐郎中眼下正在竭盡全力的救治長公主,但願長公主能快些甦醒過來。」

  梁來喜聞言,趕忙默念了幾遍阿彌陀佛,求各路神佛都保佑長公主此番能化險為夷。

  趙興見狀,不禁試探梁來喜一句,「我們長公主這回遭受的可是無妄之災,太后可一定要替我們長公主做主,嚴懲那戕害我們長公主的始作俑者。」

  「方才在景和宮,那位可親口說了,倘若長公主有個好歹,他必定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趙興對梁來喜的說法有些不置可否。

  他不信那翟清真會以死謝罪。

  趙興不信,梁來喜心裡其實也不信,他也覺得翟清並不會真的以死謝罪。

  所謂以死謝罪,不過是翟清破釜沉舟的一計。

  翟清張狂跋扈,害的靈樞長公主突然病發垂危,無論是重罰還是輕罰,翟清總逃不過一番懲罰。

  而翟清卻沒有認罪,請求太后從輕發落,而是主動提出了以死謝罪。

  並不想殺翟清的太后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如何罰翟清了。

  梁來喜想,倘若長公主有個好歹,翟清必定難逃一死。

  可要是長公主能被救回來,以太后對翟清的那份眷愛之心,這回的事只怕就會不了了之。

  想到這兒,梁來喜不禁暗嘆,翟清此人未免也太懂得拿捏人心了。

  尤其是太后的心,已經被翟清看的透透的,還抓在手心裡捏的死死的。

  翟清身為面首,固然應該掌握這魅惑人心的本領。

  但翟清的道行,卻遠高於其他面首。

  否則,翟清怎麼會從一眾男寵中脫穎而出,成為留在太后身邊最久最得太后寵愛的一個。

  不,太后對翟清的好,已經不是單單寵愛二字就能形容的。

  太后已經親信翟清親信到再也離不開這個人。

  即便翟清真是生無可戀,太后也絕不會讓翟清去死的。

  靈樞長公主固然是個厲害人物,畢竟長公主是太后最疼愛的親生女兒。

  而比起起點就很高的靈樞長公主,能憑自身本領擁有今日成就的翟清似乎更勝一籌。

  梁來喜原本想立刻回去景和宮,向太后回稟靈樞長公主的病況,卻又怕長公主的病況稍後會有變數。

  梁來喜不放心,便命隨行的徒弟先行回景和宮向太后報告靈樞長公主目前的情況,自己則在福熙宮留守。

  眼下正值隆冬,天寒地凍。

  趙興念及梁來喜是太后的人,又是景和宮的首領太監,不敢太怠慢了梁來喜。

  於是,便將梁來喜迎去偏廳坐著等消息。

  梁來喜哪裡坐的住,椅子上明明墊了又厚又鬆軟的墊子,卻讓他覺得如坐針氈。

  梁來喜並不信佛,但此刻口中卻一直默念著阿彌陀佛,只盼靈樞長公主這回能化險為夷。

  在將梁來喜安置妥當以後,趙興便又回到了衛泱的寢殿。

  他將梁來喜之間與他說過的,翟清說要以死謝罪的事向衛泱轉述了一遍。

  衛泱聽後,一臉漠然的低聲譏諷說:「翟清這混蛋,苦肉計使的不錯啊。」

  韓江也是心中憤憤,「真是個奸詐小人。」

  衛泱一聲嘆,「我好想裝死啊。」

  聞言,徐紫川立刻抬手捏了捏衛泱的鼻子,「孩子面前不許胡說。」

  「哎呀,我就是玩笑一句而已。」衛泱趕忙解釋說。

  一旁,衛霖一臉驚奇的看著衛泱和徐紫川,「姑丈竟然敢捏我姑母的鼻子,姑丈可真厲害!」

  「霖兒,姑母被人捏了鼻子你不心疼姑母也就罷了,竟然還這麼高興?」衛泱故意逗衛霖。

  「哪有,侄兒最疼姑母了。」

  衛漓聞言,立馬站出來替衛霖說了句公道話,「皇姐不知,起初霖兒不知皇姐是在裝病的時候哭的有多凶,我都怕這孩子會哭暈過去。」

  一聽這話,衛泱是又心疼又自責,她立馬捧起衛霖的小臉,柔聲說:「下回姑母要是再裝病,一定提前與你打好招呼。」

  「還有下回?」一旁的徐紫川不幹了。

  衛泱趕緊改口,「對,沒有下回了。」

  其實,不必徐紫川特意提醒,衛泱心裡也明鏡兒似的。

  像裝病這種招數,就只能使這一回。

  同樣一招,若一再使用,那就很容易會穿幫。

  但願這只能使用一次的手段,能為她取得一個不錯的結果。

  藉此除掉翟清已然是不可能,至少經此一事,翟清那混蛋能消停上很長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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