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終究會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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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覺得譚夫人與譚映汐說的話一點兒都沒錯。

  身為世家婦,懂得相夫教子只是最基本的技能,一個真正合格的世家婦,不僅在內要打理好府上的大事小情,最好在外也能為夫君,甚至夫君一族增添助力。

  所謂世家,可不是靠自身單打獨鬥就能威望不減,一直顯赫數代的。

  世家與世家之間,往往都有盤根錯節的關係,相互扶持,也是相互利用。

  尋常的世家是如此,更何況是一流的世家了。

  你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一流世家的背後,究竟有多少千絲萬縷的血親與姻親關係。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要徹底剷除一個大世家,就好比在權貴圈子裡進行一場人為的大地震。

  因此,即便是當權者,也不敢輕易去碰一個勢力強勁的大世家。

  但話又說回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想要將一個世家經營好,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想讓一個世家一連幾代下來都不衰敗,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這除了要看歷代家主的本事,當家主母的協同能力也很重要。

  衛泱覺著,譚映汐的娘親就是一位很傑出的當家主母。

  譚夫人不但自己遊刃有餘的操持著譚府上下的大小事宜,還盡心盡力的教育自己即將出嫁的女兒來日不要坑了夫家。

  真可謂是天下好親家好岳母的代表。

  譚夫人這般優秀,想來經她調教過的女兒一定也不會差。

  而得幸娶了兩位譚家姑娘做媳婦的輔國公府,也算是撞了大運。

  衛泱想著,又問譚映汐,「除了捋清親眷關係,夫人還教你什麼了?」

  「上回不是與長公主說過,臣女還學著管家算帳的事呢。」譚映汐一臉愁苦的說,「長公主知道的,臣女最不擅長的就是算數,更不愛打算盤,臣女的娘成日嫌臣女笨,卻總夸忍冬聰明,學什麼都快。」

  「忍冬,你也跟著映汐學這些?」衛泱問。

  忍冬點頭,「譚夫人說,我也是即將要嫁為人婦的人,多學些管家的事來日一定用的上,便要我每日都跟著譚姑娘一同學習。」

  譚夫人這個人未免也太好了,竟對忍冬如此的推心置腹,這分明是把忍冬當成半個女兒來看待。

  衛泱想,等找一日,她一定要親自登門,當面感謝譚夫人對忍冬的厚待。

  「忍冬,你不要辜負了譚夫人的好意,一定要用心學。」衛泱囑咐說。

  忍冬點頭,「我聽長公主的,一定盡心盡力的學。」

  「映汐,你也是,給我打起精神,不許偷懶。」

  「長公主,臣女已經盡力了,可臣女一見到算盤就……今日是托長公主的福,否則眼下臣女八成在打算盤呢。」

  「你呀。」衛泱搖頭,還沒等她接著說什麼,就見宮女鬱金進屋來報,說是樊三公子到了。

  一聽樊景榮來了,譚映汐立馬滿面春風,「長公主,您快叫景榮哥哥進來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今兒來為我慶賀生辰是假,為見你景榮哥哥是真。」

  「臣女冤枉,臣女可是誠心實意的來為長公主慶賀生辰的。」譚映汐趕忙解釋,「自然,見景榮哥哥也很要緊。」

  對譚映汐,衛泱已經不知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她沖鬱金擺擺手,示意鬱金趕緊去把譚映汐的景榮哥哥請進來。

  不多時,樊景榮就進了屋。

  在與眾人相互行禮打了招呼以後,樊景榮便笑問:「之前站在外頭,仿佛聽見有人在說我。」

  「是在說你呢。」衛泱答,「說你未來的夫人為了你,最近每日都不辭辛苦的學習如何持家。」

  「你辛苦了。」樊景榮滿眼疼惜的望著譚映汐,「別太累著自己。」

  「不辛苦,一點兒都不辛苦。」譚映汐笑靨如花,與之前垂頭喪氣,滿口都是抱怨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衛泱「嘖嘖」剛預備打趣譚映汐幾句,就見高豈進了屋。

  樊景榮笑呵呵的與眾人說:「方才在宮門處遇見高豈,我倆便一同過來了。」

  高豈上前,向眾人問了安。

  在與忍冬四目相交之時,兩人都同時紅了臉。

  「景榮表兄與高豈相熟?」衛泱問。

  樊景榮答:「泱表妹不知,在高豈沒隨寧表兄前往北關歷練之前,我與寧表兄還有高豈,可是常常湊在一處切磋騎射的。原本我與高豈的騎術和箭術也算是不相上下,但眼下我可不是高豈的對手了。想來那北關當真是個能磨礪人性情,增進人技藝的地方。我都心癢想去北關歷練一遭了。」

  一聽這話,沒等衛泱應聲,譚映汐就急了,「不行,景榮哥哥不能去北關,北關那麼遠,又那麼危險。總之…總之是不行。」

  「映汐,你稍安勿躁。」衛泱連忙安撫說,「景榮表兄是說著玩的,哪會真去北關。即便景榮表兄是認真的,我二舅舅和二舅母也捨不得啊。」

  就如衛泱所言,樊景榮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而已,不想譚映汐竟當真了。

  這便是關心則亂吧。

  「映汐,我可不是寧表兄,哪會說去就真跑去北關,還一去就是五年,我方才那是說笑的。」

  聽樊景榮說自己只是說笑,譚映汐鬆了口大氣,「景榮哥哥不去就好。」

  寧棠從旁聽著,一臉的無奈,「讓你們說的,那北關就好像是龍潭虎穴似的。」

  「可不是龍潭虎穴嘛。」譚映汐應道,「老實說,在北關的那五年,日子一定過的很苦吧。」

  「是挺苦的。」寧棠答,不過寧棠所說的苦,並非是身上的苦,而是心裡的苦。

  在北關那五年,最讓寧棠覺得痛苦難捱的事就是,每當他想念衛泱的時候,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說入宮就能入宮見上衛泱一面。

  那相隔萬里的距離,曾讓他無數次的因為太想念衛泱而險些崩潰。

  寧棠並不後悔他當年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衛泱,遠赴北關。

  但他卻會忍不住去想,倘若當年他沒有去北關,而是選擇留在衛泱身邊,那麼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當年他選擇離開京都前往北關的初衷是,他要去北關歷練,他要讓自己變強,變成一個配的上衛泱的男人再回來。

  而當他從北關回來的時候,衛泱卻已心有所屬。

  寧棠時不時會去想,倘若可以重來,他究竟要選擇去北關,還是留下來守住衛泱。

  他反覆斟酌與思量,都無法做出選擇。

  只因無論他如何去選,終究是會留下遺憾的。

  「景榮哥哥聽見沒有,寧棠說了,說北關的日子可苦了,你無論是笑言還是當真,都趕緊打消去北關的念頭吧。」譚映汐說。

  樊景榮笑笑,一臉寵溺的望著譚映汐,「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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