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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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昭本就是氣場很強的人,一旦動怒,氣場就更足了。

  沈識珺被樊昭的氣勢所嚇,跪在地上直發抖。

  別說樊昭只是命她與翟清結拜為異姓兄妹,即便樊昭命她立刻自盡,她也不敢違逆樊昭的意。

  「臣願意與翟琴師結拜為兄妹。」

  聞言,樊昭臉上的神情才略有緩和,「既然你願意,那這事便定下了。三日之後,哀家會在宮中設宴,親自做你倆結拜的見證人。」

  不僅要在宮中設宴,還是由太后親自來做見證?

  真要鬧的那麼隆重?

  沈識珺頹然,看來她此番不只要丟人,還會丟了大人。

  「臣遵旨。」沈識珺向樊昭叩頭一禮,滿懷的無可奈何。

  樊昭沖沈識珺一揮手,「成了,你起身回去吧,回福熙宮繼續與泱兒她們敘舊去。」

  「臣若回去了,景和宮這邊的差事……」

  「泱兒眼下剛從江州回來,身邊正缺人。你本就是泱兒身邊的人,泱兒也一直都很看重你。既如此,你往後就不必再來景和宮,回福熙宮泱兒身邊當差去吧。」

  果然,太后果然不肯再用她了。

  沈識珺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被攆出景和宮。

  但沈識珺曉得樊太后的脾氣,只要是樊太后決定的事,就絕無商量和轉圜的餘地。

  無論她怎麼請求樊太后叫她繼續留在景和宮也是徒勞的。

  景和宮她已然沒法再待下去了,可那福熙宮中就有她的容身之地嗎?

  沈識珺知衛泱厭憎翟清,厭憎到幾次三番要殺了翟清。

  倘若叫衛泱知道她與翟清在過去的兩三年間不止過從親密,如今還要大張旗鼓的結拜為異姓兄妹,衛泱怎麼容的下她。

  福熙宮她怕是也住不下去了。

  沈識珺心中淒淒,事情怎麼會壞到這種地步。

  「太后,臣有個請求。」

  「你說。」

  「臣要與翟琴師結拜為兄妹既是喜事也是大事,請太后容許臣回府一趟,將此事告知臣的母親。」

  「你不說哀家倒險些忘了考慮這些。」樊昭望著沈識珺,還算和顏悅色的說,「哀家允你三天的假,三日後哀家會命人去伯府接你回宮,行你與翟清結拜為兄妹的儀式。」

  「臣謝太后恩典。」沈識珺又沖樊昭叩了個頭,才起身告退。

  見沈識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翟清不禁心生鄙夷。

  平日裡沈識珺總是翟大哥長,翟大哥短的纏著他。

  不只如此,還總把那句把他當親哥哥掛在嘴上。

  眼下,突然動了真格的,真叫沈識珺認他做兄長,這丫頭竟這般不情不願。

  可見沈識珺平日裡與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哄他誆他呢。

  真是個虛偽到叫人作嘔的女人。

  不過再過三日,等三日後他得償所願,有了長興伯異姓兄長這個身份,他就解脫了。

  往後他便再不用去費心應付沈識珺了。

  ……

  見沈識珺面色蒼白的從內書房裡走出來,聞訊趕到的沈識珺的貼身侍婢雁飛慌忙迎上前。

  「伯爺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沈識珺就好像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她扶著雁飛的手臂,只有借著雁飛的力才能勉強站穩。

  「伯爺撐著點兒,奴婢這就送您回福熙宮去。」

  「不去福熙宮。」沈識珺抓著雁飛的手腕,「咱們回府去。」

  「伯爺說要回府?回伯府?」

  沈識珺點頭,「咱們快走。」

  「伯爺即便要回伯府,也該先回福熙宮向長公主報備一聲,長公主和譚姑娘還巴巴的等著伯爺回去敘舊呢。」

  「不必報備,直接走。」

  「可是……」

  「我說直接走!」沈識珺猛地捏緊了雁飛的手腕,這一下力道極大,捏的雁飛手腕生疼,疼的她險些沒叫出來。

  見她家伯爺眼中滿是怨毒,雁飛心中不免驚慌。

  之前在內書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竟惹得她家伯爺這般反常。

  ……

  沈識珺也不知自己是怎麼離宮回到了長興伯府。

  當她走下馬車,看到她那幾位叔叔嬸嬸一臉虛偽的笑望著她的時候,她才醒過神來。

  「大侄女要回府也不早派人來知會一聲,咱們竟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沈識珺的二叔叔滿臉殷勤的說。

  沈識珺正有一肚子火沒處發,自然不會給她二叔叔好氣。

  「本伯回自己家也要提前向人報備?」

  沈識珺這一句火藥味十足的話,懟的她二叔叔無言以對,也讓她其他幾位叔叔嬸嬸不敢再冒然開口說話。

  在冷場了片刻之後,沈識珺的二嬸嬸才硬著頭皮,笑盈盈的與沈識珺說:「大侄女這回回來也是為了探望長嫂吧。」

  「我是打算陪我娘小住幾日。」

  不是看完就走,而是小住幾日?

  得了這話,沈識珺的幾位叔叔嬸嬸飛快的交換了眼色,都覺得沈識珺忽然要回府小住,這其中必有內情。

  「太后跟前的差事繁雜,大侄女怎麼得閒回府小住了?」沈識珺的三叔叔忍不住問。

  「諸位叔叔嬸嬸非要站在這門外的大街上與我說話嗎?」沈識珺一臉不耐煩的反問一句。

  如今,沈識珺的幾位叔叔嬸嬸都怕著身為長興伯的沈識珺,很不敢得罪這位大侄女。

  聽了沈識珺的抱怨,大伙兒哪還敢多話,立馬將沈識珺迎進了府。

  「我娘呢,怎麼不見她出來?」沈識珺一邊往府里走一邊問。

  沈識珺的三嬸嬸趕緊答:「天氣驟冷,長嫂的咳嗽病又犯了。咱們只怕長嫂出來吹了風,病情再加重,便沒叫長嫂出來迎您。」

  「我娘的咳嗽病又犯了?這是何時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是前兒個的事,當天就已經命人去宮裡給大侄女您傳信兒了。」沈識珺的小叔叔一臉無辜的說。

  沈識珺聞言,狠狠地瞪了身旁的雁飛一眼,「怎麼沒聽你說過。」

  「奴婢冤枉,奴婢明明已經與伯爺說過的。」

  雁飛與她說過嗎?她似乎是有些印象。

  前日,正好是衛泱回宮的那天。

  那天她的情緒特別不好,聽過以後就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這的確不能怪伯府的人,也不能怪雁飛。

  要怪就怪她自己心不在焉,竟然連她親娘的事都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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