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可憐又可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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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川將衛泱的手臂按下去,「你若真需要人給你當練針灸的人靶,不要用自己,用我就好。」

  「那怎麼行。」衛泱一口就將徐紫川這個提議給否了,「我哪裡捨得那樣用針扎你,我下不去手。」

  「我願意被你扎,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出手就是。」

  「徐紫川啊徐紫川,你這個人真是。」

  「衛泱,我是認真的,不是在哄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覺得你是個傻瓜。」

  「我……」

  沒等徐紫川把話說完,衛泱就莞爾一笑,抬起雙臂勾住了徐紫川的脖子。

  望著正枕在他膝上,雙頰一片緋紅的衛泱,徐紫川情不自禁的就低頭吻住了眼前的可人兒。

  屋內的氣氛正纏綿,忽聞殿外福來回稟說:「回主子的話,太后已經到了福熙宮外,說是想見主子一面。」

  樊太后來了?

  這個人為何陰魂不散,每日都來煩她。

  她勞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跟徐紫川湊在一處輕鬆的說說話,那樊太后也要跑來破壞。

  衛泱沒心思,也沒力氣去應付樊昭,只道:「告訴太后我睡了,叫她回去吧。」

  「可是主子……」

  樊昭沖站在她身旁一臉驚惶的福來擺了擺手,示意福來不要再說下去。

  福來立馬住了口,垂首定在原地,身上不住的發抖。

  長公主明明沒睡,卻謊稱自己睡了不肯見太后,誰想竟叫太后當場撞破……

  太后生氣了吧?

  福來心中惶恐。

  長公主這才回來,就惹的太后生氣,若母女自此鬧僵,往後可要如何是好!

  樊昭靜靜的在衛泱的寢殿外站了一會兒,才轉身要走。

  「你是叫福來吧?」

  福來嚇得腿軟,原本只是想沖樊昭福身,不想竟直接跪到了地上。

  「好好伺候長公主,哀家虧不了你。」

  樊昭囑咐完這句,就轉身離開了。

  福來扶著門旁的柱子站起身來,她望著樊昭離去的背影,心想,樊太后難道一點兒都不生長公主的氣嗎?

  果然是應了那句血濃於水?

  樊昭一行剛走出福熙宮,梁來喜就忍不住問了一句,「太后大老遠的特意來探望長公主,真的不進去坐坐就回去?」

  「泱兒那孩子明擺著還在生哀家的氣,哀家是有心想與那孩子和好,卻不願逼她逼的太緊,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哀家是怕了,怕她會再像三年前一樣,說走就走……終究是哀家對不住她,她如今這樣恨哀家,埋怨哀家,也是應該的。」

  梁來喜恍惚,多久沒聽樊太后說個「怕」字了。

  太后心裡當真如此重視靈樞長公主嗎?

  那麼當年,太后為何還會選擇為一己私慾而去犧牲靈樞長公主的性命呢?

  眼下太后對靈樞長公主這般好,是出於內疚?自責?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人心難測,尤其是女人心啊。

  「太后是要擺駕回景和宮?」梁來喜問。

  「不急著回去,陪哀家去永春宮走一趟。」樊昭吩咐說。

  太后要親臨翟清的住處,這還真是稀罕,也有些屈尊降貴了。

  「太后若想見翟琴師,奴才命人將翟琴師召去景和宮就好,何必太后親自跑一趟。」

  「哀家今夜興致好,想在這宮裡走一走。」

  太后要這麼說,梁來喜便無話可勸了,當即高呼一聲,「擺駕永春宮。」

  ……

  翟清對沈識珺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這是沈識珺第幾回跑來他這裡撒酒瘋了?

  翟清心裡明鏡似的,就這麼點兒酒,根本不足以叫沈識珺喝醉。

  這個女人分明是在他面前借酒裝瘋。

  借著酒勁兒大罵衛泱。

  翟清覺得,沈識珺還真是夠可悲的。

  野心勃勃的同時又膽小如鼠。

  倘若不借著酒勁兒,沈識珺壓根就不敢將她對衛泱的那些怨恨說出來。

  翟清受不了沈識珺聒噪,也見不得沈識珺這副極度頹廢的難看樣子。

  他是真想立刻將人轟出永春宮去。

  你若真的那麼恨,那麼不服靈樞長公主,與其在這兒借酒哭鬧,倒不如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鬥垮靈樞長公主的對策。

  只一味的在此啼哭咒罵不休,終究也無法改變什麼。

  輸家永遠都是輸家,還會越輸越難看。

  翟清強忍住將沈識珺從這裡丟出去的念頭,目前他還不能跟沈識珺翻臉。

  沈識珺與他來說還有很重要的用處,他若眼下與沈識珺翻臉,那他之前的籌謀與用心就都白費了。

  他必須要忍耐。

  「長公主明明都是那個徐郎中的人了,可他還是不死心,依舊死心塌地的待長公主。翟大哥你說,你說寧棠是不是個傻子?」

  翟清懶的理會沈識珺的瘋話,便沒應聲。

  但他心下覺得,比起寧棠,眼前的沈識珺更像個傻子。

  長公主與那位安國公家的世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甚清楚。

  可他卻清楚那位安國公家的世子是寧可孑然一身,也不願要沈識珺。

  好好一個姑娘家倒貼上去,人家公子都對你不屑一顧,你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不是傻是又是什麼?

  「翟大哥,我對他是一片真心,我愛慕了他整整八年,八年……」

  若夠真心就能得到,那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會為情暗自神傷的人了。

  翟清看著沈識珺那一副消沉又憔悴的模樣,忽然覺得沈識珺也挺可憐的。

  於是,口氣還算溫和的與她說:「識珺妹妹喝多了,妹妹就快些回福熙宮歇著吧。」

  「不,我不回去!如今的福熙宮已經不是我的福熙宮了。長公主她回來了,我又變成了寄人籬下,我才不要回去那種地方。」

  「識珺妹妹說自己是寄人籬下,為兄又何嘗不是。」

  「翟大哥才不是寄人籬下。這永春宮裡雖說還住著一個長憶,可永春宮上下的奴才就只認翟大哥一個主子,全聽翟大哥的吩咐。翟大哥是永春宮的主人,才不是寄人籬下。」

  「識珺妹妹錯了。」翟清說,「在這皇宮裡,除了姓衛的以外,其餘所有人都是寄人籬下。」

  是這樣嗎?

  是這樣吧。

  沈識珺輕嘆一聲,「正因為咱們都是寄人籬下的可憐之人,所以我與翟大哥才更該守望相助。」

  翟清無言,心中竟泛起一陣惆悵。

  沈識珺見翟清不言,便起身來到翟清身邊坐下。

  「翟大哥我知道,這皇宮裡就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

  見沈識珺一臉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他。

  翟清真心覺得沈識珺可悲又可憐。

  要知道,他可從未拿出過自己的真心對待沈識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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