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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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只顧著說我,你也再好好睡上一覺吧。」衛泱與徐紫川說。

  「我這就回去再小睡一會兒。」徐紫川說著,便起身要走。

  衛泱見狀,立馬將徐紫川拉回來坐下,「你就在我這兒小睡吧,有我在一旁守著,你也能睡的安穩些。」

  在衛泱這邊小睡?

  「這樣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衛泱不解,「徐紫川,你該不會是想著瓜田李下,要避嫌的事吧?昨晚是誰在這兒與我下了一夜的棋?若要被人說閒話早就說了,況且我也不怕被人說閒話。如今大夏國上下誰人不知,靈樞長公主與你這個郎中是一對兒?」

  「衛泱,我不是顧慮這個。」

  「那是?」

  「有你在身邊陪著,我反而睡不踏實,總想著和你說話,不捨得睡。」

  徐紫川這個人真是……

  「你就哄我吧。」衛泱臉一紅,便將人鬆開了,「你快回去吧,記得要多睡會兒。」

  徐紫川點頭,「忍冬暈船的症狀已經比之前減輕了不少,今晚就叫她搬來這裡與你同住,一旦夜裡有個什麼,也能相互照應。你記得,臨睡前一定要將房門鎖緊。」

  「徐紫川,聽你這意思,好像水匪真會來劫咱們的船似的。」

  「水匪究竟會不會來不一定,但未雨綢繆還是必要的。」

  「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聽你的。」

  ……

  徐紫川不放心,在回屋小睡之前,特意去見了忍冬一面。

  除了簡單的與忍冬講了些關於水匪的事,他的主要目的還是請忍冬今夜搬去衛泱房裡,看護衛泱,陪衛泱作伴。

  得了徐紫川的囑託,沒等到夜裡,忍冬就抱著鋪蓋到了衛泱房裡。

  一瞧還沒等她吩咐,忍冬就自個抱著鋪蓋過來了。

  衛泱就知道,徐紫川一定是先她去見過忍冬了。

  這個徐紫川,還真是愛操心。

  衛泱嘴上抱怨著,心裡卻甜的不行。

  衛泱住的這間屋,雖是船上最寬敞明亮的一間屋,但屋裡卻只有一張床。

  忍冬若要陪衛泱同住,就只能拿凳子臨時拼出一張床來睡。

  用凳子拼成的床穩不穩還是其次,關鍵是用凳子拼成的小床太窄。

  即便忍冬身量纖瘦,躺在那樣窄的小床上也無法隨意翻身。

  一覺醒來,恐怕不但沒能解乏,反而睡的一身腰酸背疼。

  衛泱哪裡捨得叫忍冬去睡凳子,便要忍冬與她一張床上擠擠。

  一聽這話,忍冬連道了幾聲奴婢不敢。

  說哪有奴才和主子共享一張床榻的道理,這是僭越大罪。

  見忍冬一臉的嚴肅緊張,衛泱卻淡淡一笑,口氣輕快的說。

  說這兩年與忍冬一同住在朱雀山上,朝夕相對,形影不離。

  徐紫川說她倆像姐倆,鎮上的人見了也以為她倆是姐妹倆。

  而她也早把忍冬當是姐妹。

  在皇宮以外的地方,在長公主府以外的地方,她倆就是姐倆,不是主僕。

  忍冬這個人雖然平日裡做事總是一板一眼,很不知變通的樣子。

  但在朱雀山住了兩年,在衛泱的潛移默化之下,忍冬的性子也變的比之前和婉了些。

  為人處事也不再那樣教條古板。

  於是,忍冬便沒再執意去睡凳子,而是答應了衛泱的提議。

  ……

  衛泱是真羨慕忍冬,才躺下一會兒人就睡沉了。

  奈何她心裡揣著好多事,今夜恐怕又將是個不眠之夜。

  衛泱惦記著瀝州救災的事,也在想著水匪的事。

  今晚會有水匪趁夜色來偷襲他們的船嗎?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種不知敵人會不會來,又何時回來的心情最是磨人。

  話說,在兩年之前,在她乘船南下江州的途中,她所乘坐的船也曾招人偷襲過。

  也就是在那次偷襲中,她與韓江正式相識了。

  與韓江相識明明才是兩年前的事,可衛泱卻覺得她與韓江仿佛已經認識很久了。

  算起來她與韓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那她與別人呢。

  她第一次見趙興是何時?第一次見江堯,見高豈……

  回憶的匣子一打開就掩不上了。

  衛泱忍不住回憶起她與她身邊每一個重要之人的初次相遇。

  這一通回憶下來,天都快亮了。

  又是一夜無眠,但衛泱卻不覺得睏倦,反而有些興奮。

  從前,衛泱總覺得她魂穿到這裡,又身中奇毒,即便她的身份是公主,這樣的人生也糟透了。

  可驀然回首,她的人生也並非只充斥著苦難與欺騙。

  還有許多值得她珍藏一生的美好回憶。

  只要活著,就總能遇上好事,也會邂逅好人。

  衛泱對此深信不疑。

  這兩年住在山中,衛泱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

  見天已經有些微亮,衛泱便有些躺不住了。

  不獨她習慣早起,忍冬也一樣。

  住在朱雀山時,忍冬每日晨起以後,總會提著水桶去離山居不遠的一處清泉打水。

  衛泱偶爾也會跟忍冬同去。

  那口泉眼冒出來的水帶著一種天然的甘甜味。

  衛泱喜歡喝,徐紫川更喜歡。

  好些日子沒能喝上那山泉水,衛泱甚是想念。

  衛泱想,等這回瀝州水災的事結束以後,她一定要儘快趕回她的朱雀山,與徐紫川繼續過他們安適恬淡的隱居生活。

  人體的生物鐘有時比鐘錶還准。

  之前還睡的很沉的忍冬,一到了尋常晨起的時辰,就立刻醒了過來。

  見忍冬起身更衣,衛泱也跟著坐起身來。

  「時辰還早,主子再睡會兒吧。」

  「你還不知道我,一旦睡醒就再難睡著。屋裡黑洞洞的,忍冬你去點盞燈來吧。」

  忍冬點頭,立馬將燈給點上了。

  「主子,奴婢去打水來,伺候您梳洗更衣。」

  「不必急著梳洗,忍冬你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忍冬得了吩咐,立馬來到床邊站下。

  「你別站著,要麼到我身邊躺下,要麼就坐下。」

  忍冬聞言,猶豫了片刻,才在床邊坐下。

  「忍冬,我問你件事。」

  「主子請說。」

  「你覺得高豈這個人如何?」

  忍冬不傻,自然曉得衛泱為什麼會這麼問。

  而正是因為知道原因,她才不好意思答。

  衛泱一早就料到忍冬會是這種反應,也不急著催忍冬表態,只幫著忍冬回憶了一下這幾日在船上,高豈對深受暈船之苦的忍冬,如何如何無微不至的照料。

  即便衛泱不提醒,忍冬也把高豈對她的那些好都牢牢的記在心上。

  「主子,高豈他很好。」

  「就等你這句話。」衛泱一笑,「等咱們從瀝州回去,你倆就趕緊把婚事給辦了。」

  「不,主子,奴婢不能嫁給高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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