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最棘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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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沒等高豈接忍冬的話茬,就從遠處飛來一顆石子,直擊忍冬的面門。

  高豈反應極快,單手就將那顆石子抓住了。

  「不要小看女人和孩子,那可是最棘手的對手。」

  忍冬聞言,往前一步,「你放著吧,那些女人和孩子由我來阻止。」

  高豈也跟著往前一步,「還是一起吧。」

  「你不是說你不打女人和孩子嗎?」忍冬問。

  「我是不打女人和孩子,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高豈應道。

  忍冬聽了這話,心頭一暖,「那邊扔來的石子就拜託你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破相的。」

  忍冬微微勾了勾唇角,沒再與高豈嘀咕什麼,便向那些婦人和孩子衝去。

  高豈也立刻追著忍冬上前。

  衛泱見狀,也要上前幫忙,卻被徐紫川給攔了回來,「放心,忍冬和高豈都是有分寸的人。」

  「我知道他倆有分寸,可就是怕他倆太有分寸,自己再吃了虧。」

  「沒辦法,誰叫對手是婦人和孩……高豈小心!」徐紫川正說著話,忽然高喊一聲。

  多虧徐紫川喊這一聲,高豈才躲過了來自身後的伏擊。

  草叢裡竟然還躲著其他男子!

  衛泱捶胸頓足,她早該想到的!

  方才,若不是徐紫川及時發現,大喊一聲叫高豈防範,高豈眼下怕是已經受傷了。

  躲過一擊的高豈心中氣惱,一腳就將那偷襲之人踢翻在地,「最見不得像你這樣在暗處作祟的鼠輩。」

  而躲在草叢中伺機而動的還不止偷襲的這一個人。

  趁忍冬和高豈被女人和孩子們絆住的時機,躲在暗處支援的另一個人摸到路上,將被高豈和忍冬捆起來的那些同夥全部救出。

  男人們重新集結,與道旁的女人和孩子們將高豈和忍冬圍在中間,雙面夾擊。

  忍冬和高豈原本打算先將那些男人們再次放倒,再去壓制女人和孩子們。

  但在與男人們交手的時候,他倆就無法盡數躲開來自身後女人和孩子們的攻擊。

  即便兩人能在不被砸傷的情況下,將男人們再次拿下,等回頭他們忙著去對付女人和孩子們時,難保沒人再偷偷去給男人們鬆綁。

  這樣豈不是循環往復,沒完沒了。

  「高豈,女人和孩子這邊交給我就好。」

  「你真下的去手?」

  「下不去也得下,我不能叫我師傅受傷。」

  「忍冬,還是放著我來,我也不能看著我徒兒受傷。」

  「高豈,你何時變的如此婆媽?」

  「忍冬,你何時變的如此重視我這個師傅了?」

  「師傅,眼下可不是抬槓的時候。」

  「徒兒,這會兒也不是你逞強的時候。」

  一向不善言辭的高豈,竟忽然變的如此伶牙俐齒。

  忍冬真真是被驚著了。

  「別發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擊垮那些男人,然後過去幫你。」

  忍冬點頭,兩人正預備各自出手,卻忽然見那群凶神惡煞,時刻準備著沖向他們的男人在眨眼間就紛紛倒地。

  「都住手。」徐紫川用樹枝指著倒地的男人中的一個,而這個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指揮眾人出手攻擊的那個,「你們的頭領在我手上,你們若是再敢輕舉妄動,我就殺了他。」

  徐紫川說著,便將樹枝抵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

  儘管只是樹枝而已,可要使勁兒紮下去,也足夠這男子血濺當場了。

  徐紫川明顯是壓對了寶,在聽了徐紫川的話以後,不單那些被打倒在地的男人們沒再掙扎,就連女人和孩子們也沒再動手。

  周圍一片詭異的寂靜。

  忽然,男人中有一個人大聲喊道:「快放了我們張大哥!」

  眾人聽了這聲喊,立刻紛紛響應。

  放了張大哥!放了張伯伯!

  面對眾人的叫囂,徐紫川依舊是一臉的從容淡定,「想讓我放人,就先把你們手中的武器都放下。」

  「你先放!」

  「對!你先放!」

  徐紫川聞言,不但沒有要放下樹枝的意思,反而將樹枝又往那張姓男子的脖子上抵了抵,「手下敗將沒有資格提條件。怎麼,只許你們半路劫道,還不許我們無辜被劫的人反抗,這是何道理?」

  得此一問,人群中立刻有人應道:「我們沒有打算傷你們的性命,只是見你們乘馬車出行,必是來自富貴人家,便想問你們討些錢財而已。」

  「笑話,即便我們真是來自富貴人家,我們所有所得的錢財也是做正經買賣,一文一文辛苦掙來的血汗錢,我們憑什麼無緣無故將自己的錢財雙手奉上?快收起你的歪理!」

  聽了徐紫川的話,那男人無言以對,便沒再作聲。

  其他人也都靜默著沒說話。

  畢竟,但凡是有點是非觀念的人心裡都明白,攔路劫道是不對的,終究是他們理虧。

  既然對方已無話可說,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們發問了。

  衛泱尋思著,正預備開口問問這些人的來歷,忽然見一個婦人從人堆里走出來。

  「各位公子,姑娘,我們是從瀝州逃難出來的災民。一路從瀝州逃到江州來,我們身上的盤纏和食物都用盡了,之所以會在此劫道,只是想搶些食物果腹,也是想搶些銀兩為孩子們治病。我們也是被逼的,我們真沒想害公子和姑娘們的性命。」

  果然是來自瀝州的災民。

  衛泱想著,不禁上前一步,朗聲沖那婦人,也是沖對方所有人說:「你們因天災痛失家園,流離失所是值得同情,但無論如何,攔路劫道都是不對的。這既有違於仁義道德,也有違於大夏國法。不止如此,你們可知,你們劫道的舉動也有損災民們的名聲。原本同情你們,想要幫助你們的人,一聽你們竟然做了攔路劫道的勾當,必然會對你們敬而遠之。不止是你們自己,與你們一樣逃難出來的災民,恐怕也會被你們的壞名聲所連累,本能得到幫助的災民,最終卻沒能得到幫助,你們於心何忍?你們的所做所為太糊塗也太自私,只顧自己,卻視其他同鄉的性命安危於不顧!」

  衛泱話音剛落,就聽對面傳出哭聲。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衛泱的話,只有哭聲此起彼伏。

  不止婦人和孩子們在哭,被打倒在地的漢子們也在咬牙流淚。

  衛泱一早就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

  但此刻,她想她能感覺到這些災民心中的絕望和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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