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探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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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太后所言,橫在她面前的的確是一條從未有人去探尋過的,充滿了各種未知與坎坷的道路。

  一個不穩,結果很可能是萬劫不復。

  沈識珺猶豫,她真的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嗎?

  但機會就只有這一次,一旦失去就絕不會再有第二回了。

  對於女伯這個身份,她是志在必得。

  「太后,奴婢都想好了,奴婢不怕前路艱險,因為奴婢知道,太后一定不會不管奴婢,一定會護著奴婢。」

  「真是個伶俐的孩子。」樊昭淡淡一笑,「等你祖父的尾七過了,哀家就立刻下旨,昭告天下,由你來承襲長興伯的爵位。」

  太后答應了!她沈識珺即將成為大夏史上第一個女伯!

  沈識珺心中狂喜,趕忙向樊昭叩頭謝恩。

  樊昭也沒再與沈識珺多說什麼,便命沈識珺回去歇著了。

  沈識珺走後,樊昭便將那道賜封沈識珺為下任長興伯的聖旨交給了梁來喜,她命梁來喜好好保管這道聖旨,待到長興伯的尾七過後,便將此旨拿出來宣讀。

  在小心的將聖旨接過來以後,謹慎如梁來喜,自然要再確認一下,「太后似乎還未在這道聖旨上蓋上您的鳳印。」

  「哀家已經蓋過了。」樊昭說。

  太后已經蓋好鳳印了?在召沈女官來說話之前就蓋好了?

  原來太后早就暗下決定要由沈女官來承襲長興伯爵位這件事了。

  縱使方才沈女官說她並不想掐這個尖,想必太后也會說服沈女官站出來。

  太后為何一定要沈女官一個姑娘家來做下一任長興伯呢?

  梁來喜不解。

  但他清楚,太后絕不是為長興伯這個爵位後繼無人,覺得可惜才這麼做的。

  既如此,那就是還念著沈女官捨命護駕有功,想給沈女官一份旁人無法企及的尊榮?

  不,這個理由也說不通。

  倘若太后真有心厚待沈女官,完全可以封沈女官為縣君,甚至封沈女官一個郡主。

  又何必特意叫沈女官去頂只有男人才能承襲的爵位呢。

  像這種離經叛道的事,一經提出,必然會招致群臣的極力反對。

  太后是個極慧黠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冒然去做這處理不討好的事。

  太后會這樣安排,必定有其深意。

  那麼,太后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一定要開這個由女子來繼承家族爵位的先例?

  難道,難道是為……

  想到這兒,梁來喜不免心中驚惶。

  聯繫著最近太后的種種行動與決策,梁來喜幾乎可以肯定太后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太后終究還是動了那個念頭。

  而沈女官就是太后為達自身目的,擲出去的一顆探路石而已。

  虧得沈女官還為此那般欣喜。

  可知這探路石並不好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前方未知的危險砸的粉身碎骨。

  比起太后,沈女官還是太嫩了。

  梁來喜不禁暗嘆一聲,沈女官,您就自求多福吧。

  ……

  一出景和宮,沈識珺就馬不停蹄的向永春宮趕去。

  她要立刻去見翟清一面,去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翟清。

  聽見有人匆匆上樓的聲音,翟清便猜到是沈識珺來了。

  至於為何而來,他心裡亦有數。

  若他沒記錯,沈識珺今日應該是剛回宮。

  人才回來,太后竟然就急著把那件事與沈識珺說了。

  翟清嘖嘖,心道,都說人年紀越大就會變的越穩重,而太后卻恰恰相反,似乎是年紀越長就越沉不住氣了。

  從何時開始,他曾深深迷戀過的女人竟然變的如此無趣。

  無趣到令人厭倦。

  「翟大哥,我…我回來了。」沒等站穩喘勻了氣,沈識珺就一臉喜氣的與翟清打了招呼。

  這是才失去祖父的孫女該有的表情嗎?

  顯然,在沈識珺心裡,那失去至親的痛苦已經被即將成為女伯的喜悅沖淡。

  翟清面上不露,心中卻對沈識珺充滿了鄙夷。

  選這樣一個虛榮至極的女人來利用,真是選對了。

  對於沈識珺,他丁點兒都不心懷歉疚。

  「識珺妹妹總算回來了,可知這陣子為兄心裡很惦念妹妹。」翟清故作親熱的與沈識珺說。

  「翟大哥,妹妹這是才從景和宮太后那邊過來。方才太后親口與我說,會讓我承襲我祖父長興伯的爵位。」

  一切都在翟清的意料之中,因此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翟清並不覺得驚喜。

  但在沈識珺面前,他覺得有必要裝一裝。

  「識珺妹妹,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為兄在此恭喜妹妹了。」

  沈識珺聞言,立馬沖翟清福了福身,「妹妹知道,太后之所以會了解我的心愿,並肯幫我實現心愿,都是翟大哥在背後為我籌謀,幫我在太后跟前說好話。翟大哥的大恩,妹妹永世不忘。」

  「識珺妹妹言重了,那件事我只不過是在太后跟前提了一嘴,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太后。是太后看重妹妹,才願成全妹妹的。」

  「無論如何,翟大哥都幫了我大忙,我一定得好好報答翟大哥才行。」

  「我幫識珺妹妹是不圖回報的,妹妹不必費這份心。」

  「那怎麼成。」沈識珺說著,目光落到了翟清膝上的忘機琴上,「妹妹知道翟大哥是個雅士,不好金銀玉帛,獨愛琴。妹妹記得伯府上收藏了幾張好琴,若翟大哥不嫌棄,妹妹便將那幾張琴拿來,全都贈給翟大哥。」

  翟清承認自己是愛琴,卻不是什麼琴都愛。

  「識珺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為兄不需要旁的琴,只要有這張忘機琴就足夠了。」

  「這張忘機琴真有這麼好,值得翟大哥如此喜歡?」沈識珺邊問邊欲伸手摸摸這張被翟清當寶的七弦琴。

  誰知還沒觸到琴身,手就被翟清給揮開了。

  沈識珺一怔,翟清也是一怔。

  翟清不怪自己反應過度,只怪沈識珺竟然自作主張要碰他的忘機琴。

  憑沈識珺這種人也配?

  儘管無比厭惡沈識珺,但翟清還是不得不好言與沈識珺解釋。

  「對不住識珺妹妹,我不太喜歡旁人碰我的琴。」

  沈識珺連忙擺手,「不怪翟大哥,是妹妹唐突了,還請翟大哥莫要怪罪。若妹妹沒記錯,這張琴似乎喚做忘機。」

  「是,這張琴是喚做忘機,是我最珍視的一張琴。」

  「我記得翟大哥這張琴曾被靈樞長公主霸占了去,那個時候,翟大哥心裡一定很怨靈樞長公主吧?」沈識珺意味不明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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