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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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念了一盞茶的工夫,衛泱就叫徐紫川停下。

  「念了半天,就不覺得口渴?我命忍冬泡杯金桔蜜茶來給你喝可好?」

  金桔蜜茶是徐紫川最近的新寵,原本並不覺得口渴的人,卻抵不住這甘甜的誘惑。

  「也好。」徐紫川說著,便將懷裡的衛泱鬆開了。

  衛泱坐起身,預備把徐紫川讀的那本藥典收起來,卻驚訝的發現徐紫川讀了半天,竟然都沒翻頁,藥典還攤在第一頁上。

  「徐紫川,你方才是給我讀的這本書吧?」

  「沒錯,就是這本。」

  「可你都沒翻頁,那要怎麼讀?」

  「第一頁的確是讀的,後頭的都是我背的。」

  「背…背的?你從前讀過這本書,還背下了?」

  「我記得這本藥典,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背過了。」

  十二歲……衛泱汗顏。

  衛泱一直都知道徐紫川是個人才,如今證實,徐紫川才不是什麼人才,他根本就是個天才。

  「除了這本藥典以外,你還背過什麼?」

  「從前你宮裡收著的醫書,我師傅都命我背過。」

  全都背過?徐紫川竟然將她的藏書全都背下來了?

  儘管她也曾試著這樣做過,卻始終做不到像徐紫川這樣熟練。

  依她看,徐紫川往後就不要叫徐紫川了,改叫行走的醫典比較貼切。

  從前曾聽人把女人比作書,不同的女人是內涵深度皆不相同的書。

  衛泱覺得男人其實也可以比作書。

  倘若徐紫川真是一本書,她必定要一字一句慢慢品讀。

  只是不知老天爺給不給她足夠的時間,將這本書認真的讀完。

  ……

  半夏與江堯成親的前一天下了一整日的雨,直到深夜,雨還未停。

  民間有個說法,說下雨天成親不吉利。

  衛泱心裡著急上火的不行,她不求這天能儘快放晴,只盼雨能立刻停下。

  第二日一早起來,是個萬里無雲,暖陽高照的好天氣。

  若不是地上還有未乾的積水,誰會相信就在數個時辰之前,還是漫天烏雲,大雨傾盆呢。

  衛泱心道,半夏和江堯果然是天作之和,就連老天爺都幫他倆。

  今日的婚宴必定能辦的順順噹噹。

  ……

  半夏雖是出嫁,卻非嫁出府去。

  照理來說本不必準備花轎一類的東西。

  只需將人從正院接去偏院即可。

  但衛泱卻覺得這樣不好。

  沒有花轎的婚禮,對新娘子來說是不完整的。

  半夏這輩子終究只嫁這麼一回,她要給就給半夏最好的,絕不讓半夏留任何遺憾。

  於是,衛泱執意雇用了慶城當地最好的迎親隊伍,叫他們抬著載有半夏的花轎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繞著長公主府走了一圈,再將半夏接進門來。

  如此才算圓滿。

  在經過冗長且繁瑣的迎親禮後,新郎官和新娘子總算被迎進禮堂來。

  一拜天地之後,要二拜高堂。

  奈何新郎官和新娘子的高堂皆已不在人世。

  江堯和半夏執意要把衛泱當高堂來拜。

  依著身份來講,衛泱絕對受的起半夏和江堯這一拜。

  可要是按著年紀來講,衛泱可比江堯和半夏都小。

  衛泱連忙推辭,她哪能代替半夏和江堯的雙親來受這一拜。

  但最終,衛泱還是受了這一拜。

  因為新娘子哭了,定要衛泱受他們夫妻一拜才肯起來。

  衛泱只好坐下,誠惶誠恐的扮演了一下高堂。

  其實,衛泱一直都把半夏視作心腹,視作家人。

  而如今,她與半夏也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

  依衛泱如今的身子,是斷然不能飲酒的,但半夏和江堯的喜酒,她無論如何都要喝上一杯。

  徐紫川也答應衛泱,許她破例一回。

  誰知衛泱不勝酒力,就只喝了一杯,還是極少的一杯,人就犯起了迷糊,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坐都坐不穩了。

  李娥見狀,趕緊命忍冬把衛泱送回去躺躺。

  昨夜,就因為憂心下雨的事,衛泱幾乎一夜沒睡。

  而今早雨停之後,衛泱又憂心婚禮能否一切順利。

  就為著半夏與江堯的婚禮,衛泱可謂是殫精竭慮。

  如今婚禮辦的圓滿,衛泱提著的那股勁兒鬆了,整個人也就跟著鬆懈下來。

  否則,也不至於被一小杯酒放倒。

  那廂,忍冬正忙著給衛泱鋪床。

  這廂,衛泱已經坐不穩,躺倒在了軟榻上。

  待忍冬將床鋪好,要扶衛泱到床上躺下,才發覺衛泱已經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忍冬只怕把衛泱叫醒以後,衛泱再睡不著,便沒有冒然將人叫醒。

  只管去取了條毯子來,給衛泱蓋了個嚴實。

  衛泱這一覺睡的很沉很踏實,轉醒以後她覺得口渴,便下意識的喚了聲,「半夏,給我水。」

  而遞水上前的卻不是半夏,也不是忍冬,而是徐紫川。

  「你怎麼過來了,也不去多喝幾杯喜酒。」

  「酒席已經散了。」

  「已經散了?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睡的是夠久的。」徐紫川望著衛泱,一臉擔憂的說,「衛泱。你看起來很累。」

  「是有一點點,不過一覺醒來後,身上已經鬆快多了。」

  「你方才說夢話了。」

  「啊?我都說什麼了?」衛泱問,不敢肯定自己說的究竟是夢話還是醉話。

  萬一她酒後吐真言,把自己最近的病況說出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聽你一直在喊半夏,眉頭皺的很緊,看起來很難過。」

  聽徐紫川這麼一說,衛泱才猛然想起,她醒來之前的確是在做夢,而她也確實夢到了半夏。

  「徐紫川,我覺得我真傻,之前我明明盼著半夏能找到個值得依靠的,且能疼她惜她一生的男人與她結為連理。但眼下她真的出嫁了,我心裡卻又捨不得了。雖然半夏沒有遠嫁,還留在長公主府,留在我身邊,但我心裡還是覺著莫名的難過。可究竟為什麼要難過,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你啊,太多愁善感了。」

  「是,我是有那麼一點兒。徐紫川,我都想好了。若回頭咱們生個女兒,我必定捨不得將她嫁出去。回頭咱們只管為咱們女兒招個賢婿入贅可好?」

  女兒?賢婿?

  「你打算的倒長遠。」

  「這都不算遠了,我連咱們的晚年生活都想好了。」話說到這裡,衛泱突然嘴一癟,略顯幽怨的問,「怎麼,難道你一點兒都沒想過咱們將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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