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本公主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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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徐郎中從醫館回來了。」半夏匆匆進屋來報。

  聞言,原本還歪在軟榻上走神的衛泱立刻起身,取了件斗篷,未來得及好好披上,就匆匆往徐紫川的小院趕去。

  衛泱抄近路,一路小跑著穿過兩院之間的夾道,很快就來到了徐紫川平日起居的房門口。

  「徐紫川,你可回來了,你若是再不回來,我便預備親自去找你了。」衛泱邊說邊推門進了屋,誰知正趕上徐紫川在換衣裳。

  見衛泱就這麼突然衝進來,衣裳才換到一半的徐紫川立馬躲到了一旁的屏風後頭去。

  「怎麼忽然就進來了?」徐紫川問,聲音聽來既慌張又帶著幾分羞澀。

  得此一問,衛泱倒是表現的極其冷靜,「你每回到我房裡的時候,不都是說進就進,我這不敲門的壞習慣可都是打你那兒學來的。再有,你之前毒發暈倒的那回,我在為你解衣施針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無論眼下我再看見什麼,也不覺得大驚小怪了。」

  「衛泱,你我初識時,正值你毒發神智不清之際,每回去見你,不是有人接引就是敲門也無人回應,我是因為習慣了,所以之後再去見你,才總是不自覺的省去了敲門的禮數。若你覺得不方便,往後我去見你時一定會記得敲門。至於你為我解衣施針的事,是為救我,情急之下不得已才為之,與眼下的情況不同。」

  「噗。」衛泱強忍住笑。

  她又發現了徐紫川的一個特點。

  越緊張越就愛掩飾。

  越掩飾反而越容易弄巧成拙。

  平日裡惜字如金的人,忽然變的滔滔不絕起來,這不是很奇怪很反常嗎?

  「徐紫川,你也真是的,我一個姑娘家還沒害臊你,你就害臊成這樣?」

  他這是被衛泱鄙視加調笑了嗎?

  徐紫川欲哭無淚。

  「衛泱,你真的是個姑娘?」

  「徐紫川,你的意思是嫌我不夠矜持?你之前明明說過,我的優點就是坦率嗎?罷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太坦率,我往後就學著含蓄點兒矜持點兒便是。」

  「不必。」徐紫川忙說。

  衛泱莞爾,「怎麼,你也覺得咱倆之間還是坦誠相待更好吧。」

  「我不願與你生分了。」徐紫川說,即便看不見他躲在屏風後頭的臉,衛泱也能想像到,此刻徐紫川的臉一定羞的通紅。

  最近徐紫川好像經常會對她說些肉麻兮兮,羞恥度爆表的話。

  這或許就是徐紫川的方式,本不善於向他人表達心意的徐紫川的方式。

  刻意,笨拙,卻叫人覺得很暖心。

  「徐紫川,我也不願與你生分。」

  「既如此。」徐紫川說著,便從屏風後頭站了出來。

  這會兒的徐紫川上衣剛解到一半,那畫面誘人到叫衛泱詞窮。

  話說,徐紫川突然站出來做什麼?

  這廂,衛泱正納悶,就見徐紫川旁若無人的換起了衣裳。

  見徐紫川作勢要解腰帶,衛泱立馬背過身去,「徐紫川,你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說要坦誠相待嗎?」

  若非徐紫川是用人畜無害的口氣問她這句,衛泱只當徐紫川是在故意戲弄她。

  難道不是嗎?

  衛泱已經慌張到無法分辨了。

  「我出去等你,你趕緊換。」衛泱說完,就要往外走。

  「別出去,外頭冷,我就好了。」徐紫川攔著說。

  衛泱聽了這話,就站在原地沒再動。

  衛泱自問算是個清心寡欲的人。

  然而對於徐紫川,唯徐紫川,她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

  此刻,她心裡明明就慌張的不行,卻忍不住自動腦補了徐紫川更衣的畫面……

  完了,她的腦子要壞掉了!

  正在衛泱胡思亂想之際,一隻手忽然在衛泱的肩膀處一拍。

  「好了。」

  衛泱回身,徐紫川已經換好衣裳,就站在她身後。

  見徐紫川一臉的從容鎮定,衛泱覺得,她方才好像真的是被徐紫川給戲弄了。

  衛泱後悔了,她轉什麼身啊,就該目不轉睛的盯著徐紫川脫才對。

  她就不信,徐紫川還真敢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

  「徐紫川,真有你的。」衛泱白了徐紫川一眼。

  衛泱這算是認輸了?

  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衛泱,我……」

  沒等徐紫川開口解釋,衛泱就上前一步,將徐紫川擁住。

  「一碼歸一碼,燁華的事謝謝你,謝謝你總是那麼為我著想。」

  「原本還以為你會怪我自作主張。抱歉,聽說那人的傷情危急,沒來得及與你商量就立刻趕過去了。」

  「抱歉什麼,你要這麼說就太叫我無地自容了。」話說到這裡,衛泱緩緩將徐紫川給鬆開了,「為我,你做了太多你本不會做,也不願去做的事。」

  徐紫川聽了這話,立刻抬手在衛泱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方才是誰說不願與我生分,轉過頭來又說這種話。」

  「我錯了還不行。」衛泱略帶委屈的說。

  難得見衛泱服軟,徐紫川淺淺一笑,又抬起手揉了揉衛泱的發。

  氣氛正好,但衛泱卻不得不打破眼前的溫情融洽。

  「那個燁華的傷情究竟如何?是不是真的救不活了?」

  「他的傷情的確危重,若我今日沒去,他恐怕就挨不過今夜了。」

  「真的傷的那麼重啊。」

  徐紫川點頭,「那人身上的傷勢,已不單是一個重字就能形容,簡直殘忍。」

  「徐紫川,快詳細跟我說說。」

  「不行,怕你聽了會害怕。」

  「徐紫川,你別太小看我了。」衛泱一臉淡定的說,「我生在宮裡,長在宮裡,什麼噁心的事沒聽過,什麼駭人的東西沒見過,你儘管如實跟我說就好。只有這樣我才能以此為參考,給那王知州定罪。」

  既然是衛泱要求的,徐紫川也沒再猶豫,便將燁華身上所受的傷,具體的給衛泱講了一遍。

  那前江州知州王政,不但對燁華施予鞭刑,針刑,炮烙之刑等酷刑,還對燁華用了夾棍。

  燁華也算半個琴師,若手廢了,就等於失去了謀生的手段。

  「那個王政,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禽獸。」衛泱罵道。

  「他的手段,的確是少見的殘忍。」

  「徐紫川,燁華的命能不能保住?」衛泱問。

  「有我在,他不會死。」徐紫川口氣篤定的答。

  「那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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