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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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遷之禮?」徐紫川疑惑。

  「是啊。」衛泱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今日是你喬遷新居,照理來說該我送份大禮給你,你為何要送我什麼喬遷之禮?」

  聞言,衛泱立刻斂了笑,一臉的不高興。

  「什麼你的我的,從今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

  家嗎?

  徐紫川有些恍惚。

  早在十年之前,他就覺得「家」這個字以及與家有關的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但眼下,他又有家了。

  是與衛泱共同的家。

  他何其有幸。

  「給,禮物。」衛泱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雙手遞到了徐紫川手邊。

  「這不是你的拜師禮嗎?怎麼又成了喬遷禮。」徐紫川接過那枚繡了只小狐狸的香囊,明明愛不釋手,卻非要擺出一副傲嬌模樣。

  「既是拜師禮,又是喬遷禮不行嗎?」衛泱笑望著徐紫川,「這香囊繡的還不錯吧?」

  「尚可。」

  衛泱撇嘴,「誇我一句不行嗎?」

  「我喜歡,很喜歡這個香囊。」

  衛泱大喜,「那香味呢,你可喜歡我填在裡頭的香料。」

  「是梔子?」徐紫川問。

  「嗯,是之前在康寧行宮采來剩下的,我一直都收著捨不得用呢。」

  「我奪人所愛了?」

  「將所愛之物,贈予所愛之人,我才高興呢。」

  所愛之人……

  徐紫川聞言,心中一片旖旎。

  「徐紫川,你還記得吧,這些梔子花還是你與我一同采的呢。」

  「我自然記得。」

  他怎麼會忘記那日梔子樹下,衛泱娉婷的身影和清俏的笑顏。

  「徐紫川,既然你已經把禮物收下了,那我以後就能順理成章的喊你師傅了。」

  「不行。」

  不行?

  衛泱險些沒從軟榻上跳起來,「為…為什麼不行?」

  「師傅與徒弟……是禁忌,你可懂?」

  衛泱聽懂了,徐紫川的意思是師傅和徒弟相好是不被允許的。

  她好像曾在哪裡聽過這種說法。

  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

  卻沒想到徐紫川還挺保守,竟然會介意這個。

  罷了,比起師傅,她還是更想要徐紫川成為她的夫君。

  若徐紫川真那麼介意師徒的稱呼,她不喊徐紫川師傅不就得了。

  「既然你不喜歡,我日後便不喊你師傅了。」

  「我並非不喜歡你喊我師傅,而是比起師傅,我更喜歡你喊我的名字。」

  「紫川。」衛泱溫聲喚道。

  只要徐紫川高興,她再喊一百遍都行。

  這不是衛泱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卻是最溫柔動情的一次。

  溫柔如刀,卻令人無可抑制的沉迷。

  心甘情願的被這把溫柔刀凌遲。

  「徐紫川,你也叫我的名字。」

  「衛…衛泱。」

  「不要連名帶姓的,要更親熱一點兒。」

  小泱,喚小泱如何?

  徐紫川猶豫。

  若他沒記錯,從前似乎只有寧棠一人會喊衛泱,小泱。

  小泱似乎是寧棠對衛泱獨有的稱呼。

  他不願學寧棠。

  那麼他就喊衛泱,泱兒?

  如此,會不會太敷衍了?

  「喊我的名字有那麼難嗎?」衛泱望著徐紫川,笑嘻嘻的問,「既如此,你就直接喊我娘子如何?」

  聞言,徐紫川瞬間就漲紅了臉。

  「你累了,快歇著吧,我這就回去了。」

  能把徐紫川逗的羞成這樣,衛泱心中滿滿的成就感。

  「還沒問你,你覺得這座宅子可好,屋內的陳設布置可都還滿意?」

  徐紫川點頭,「都好。」

  「你覺得好,可我卻覺得不好。」

  「哪裡不好?」

  「不好就不好在咱倆不能同住在一間院裡。不似從前住的那麼近,不必特地派人去請,喊你一嗓子你就能過來了。」

  「給你的這隻哨子只是擺設?」徐紫川問。

  衛泱低下頭,一臉委屈的擺弄著掛在身前的那枚哨子,「我就是想跟你住的近些。」

  「住的不遠,我就住你隔壁。」

  「說是隔壁,從我這兒出去,要拐好幾個彎才能到你那兒呢。」

  「你不知道你這屋後有一扇小門,門後是一條夾道,從夾道穿過去,就到了我那邊?」

  「夾道?」

  徐紫川點頭,「我方才就是走那條近路過來的。」

  「有多近?」

  「不到一百步。」

  那還真是夠近的。

  「徐紫川,你怎麼會知道有這麼一條路?」

  「房前屋後的一轉自然就知道了。」

  「你厲害。」衛泱誇獎說,「快,趕緊帶我去看看那條小路。」

  「不行。」徐紫川橫在衛泱身前,「之前是誰說,這幾日都會乖乖的待在屋裡哪兒也不去?」

  「好,我說話算話,不去就是。」

  「乖。」徐紫川說著,輕輕的摸了摸衛泱的頭。

  衛泱貪戀徐紫川手心的溫暖,貓兒似的用腦袋蹭了蹭徐紫川的手心。

  兩人相視一下,各自笑了。

  ……

  這是衛泱第一次到江州,自然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府邸。

  但奇怪的是,對這裡,衛泱竟然有種莫名的歸屬感。

  就好像曾在這裡住過幾十年甚至幾百年。

  她不是初來乍到,而是落葉悔恨。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張瓦片,甚至一粒塵土,都叫人覺得無比親切。

  徐紫川來給衛泱送湯藥的時候,衛泱正站在檐下逗啾啾。

  「身子才好些,又想再折騰壞了?」

  「我身上穿的很厚實,站一會兒不要緊。你來的正好,我正琢磨著給啾啾做個窩呢。」

  「給啾啾做窩?你懂得木匠活?」

  「正是因為不懂,才想著找你商量。徐紫川,你懂得木匠活嗎?」

  「略通一二。」

  「我就知道你懂,那啾啾的窩可就靠你了。」

  「別站在外頭說話,你先進屋乖乖的把藥喝了,咱們再接著商議。」

  衛泱點頭,便與徐紫川一道進了屋。

  「我聽說你剛放了消息出去,說十日之內不接見任何人。」

  衛泱點頭,「我是這麼跟趙興說的。」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身上哪裡難受?」

  「徐紫川你放心,我身上好的很。我之所以暫時不願見人,並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大伙兒。」衛泱坦言說,「眼下咱們住進這長公主府已有三日了,可你瞧瞧,趙興、李姑姑、連帶著半夏和忍冬他們,一個一個還是忙的腳不沾地。三個多月,上千里的路趕下來,大伙兒都累了,我想讓他們在忙完眼前必須要辦妥的事以後,能有空歇歇。或大睡上幾天,或出門逛逛都好。即便他們還有餘力張羅接待賓客的事,我也是不忍心再叫他們操勞的。就算趙興他們都是閒不住的人,我逼著也得叫他們過上幾天閒散日子。畢竟日後,大夥還有的是事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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