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他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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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長公主的話,那少年也是個命途多舛之人。」趙興道,「奴才聽驛館的人說,那少年的父親是以跑船為生的船工,大概在五年多前,那少年的父親在一次船難中失蹤,生死不明。而那少年的娘親因思念夫君,又要獨身撫養一雙兒女,在那少年的父親失蹤不到一年,就憂勞成疾過世了。只留那少年和年幼的妹妹相依為命,還留下不少的外債。後來,那少年的妹妹又身患重病,沒多久也過逝了。」

  「真是個可憐人。」在聽過那少年的身世以後,衛泱心裡很不好受,「我大概能理解,他為何會走上以偷盜為生的歪路了,造化弄人,形式所逼啊。」

  「敢問趙公公,那少年眼下何在?」徐紫川關懷道。

  「回徐郎中,人眼下暫時住在城郊的一所破廟裡。」

  「廟裡?怎麼會住在破廟裡?」衛泱不解。

  「回長公主,那少年家的舊宅,早在他娘親過世之後,就被債主們占去抵債。聽說那少年已經在那城郊的破廟裡住了有三年多。」

  在一間破廟中一住就是三年,衛泱無法想像,這少年究竟是怎麼挨過來的。

  換作是她,恐怕連一日都待不下去。

  怨不得那少年看人的目光是那樣的冷毅,這都是被無盡的苦難磨礪出來的。

  「藥和衣物可都交給他了?」衛泱又問。

  「回長公主,那少年的戒備心極強,不肯叫人近身,未免嚇著他,咱們的人並未將東西親手交給他,遠遠的放下就走了。」趙興答。

  「是啊,那少年有著那麼多痛苦的經歷,性子孤僻,不願與人親近也是常情。他已經夠堅強了,先後失去雙親,又痛失與之相依為命的幼妹,在如此深重的打擊之下還能選擇活下去,而不是去尋死,真是很不容易。」

  趙興點頭,「長公主說的很是。」

  「趙興,你親自往臨西鎮的鎮長家跑一趟,囑咐他,不,是命令他要派人照料那個少年,給他個容身之所,保證他的三餐溫飽,叫他往後不要再流浪了。」

  趙興領旨,立刻就按吩咐去辦了。

  見衛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徐紫川剛預備張口安撫衛泱幾句,誰知衛泱卻忽然上前撲進他懷裡。

  這不是衛泱第一次這樣抱他,卻是衛泱抱他抱的最緊的一次。

  衛泱的手臂緊緊環在他的腰上,明明那麼纖細,卻充滿了力量。

  「衛泱?」

  「徐紫川,我心裡難受。」

  「放心,有你出面袒護,那少年的苦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難受,一半是為他,但更多的是為你。徐紫川,我不知道你從前都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你的心口上有刀傷,腹部還有箭傷……你也曾經歷過一段生不如死的歲月吧。」

  是啊,那真是一段叫人生不如死的歲月。

  「你的過去,我沒法參與,恐怕也沒有本事能為你撫平往日的傷痛。但徐紫川,我發誓,我用我自己的性命發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會對你好,用自己的一切對你好。」

  「傻丫頭。」徐紫川說著,將衛泱擁緊,「不要妄自菲薄,誰說你沒有本事,你有的。正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才那麼想要活著,忘掉從前那些傷痛,只一心想著與你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你說的,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

  「空口無憑。」

  「不是有婚書為證?」

  「來點實際的吧。」衛泱說著,惦起腳尖,吻上了徐紫川的唇。

  ……

  衛泱南下江州這一路上,是能多低調就多低調。

  儘量做到不驚擾沿途的百姓。

  而這臨西鎮的鎮長就如衛泱之前抱怨的那樣,是個極不懂得察言觀色,還很愛自作聰明的人。

  衛泱一行要登船啟航的這天,那鎮長竟然敲鑼打鼓,鞭炮齊鳴,舉全鎮之力歡送她。

  她剛走出驛館,就見門外和街上跪了一地的老百姓。

  那人山人海的場面是很熱鬧,但同時也叫她無比尷尬。

  好不容易上了船,衛泱的尷尬症才消除。

  衛泱乘坐的這條船,是特地為她準備的官船。

  船艙內很是寬敞明亮,布置的也精巧講究。

  比衛泱沿途落腳過的任何一間驛館都好。

  而除了對自己的起居之所很滿意以外,對這艘官船本身,衛泱也很滿意。

  衛泱乘坐的這艘官船,船體很大,比一路承擔護航任務的其他官船要大上一倍不止。

  船體大的船有個好處,就是航行起來比較穩。

  即便路遇風浪,船體也不會搖晃的太厲害。

  這對衛泱這個很容易就暈車暈船的人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安排了。

  因為昨夜睡的不好,早上又起的很早,一番折騰下來,衛泱累的不輕。

  原是在盯著半夏和忍冬她們忙裡忙外的拾掇東西的,卻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午後了。

  「長公主餓不餓?要不要奴婢命人備膳來?」半夏問。

  早上走的匆忙,沒正經吃點兒什麼,衛泱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你們都吃了嗎?」

  「勞主子掛念,奴婢們都用過了。」

  「那徐郎中呢?他眼下在做什麼?」

  「回主子的話,午膳過後,徐郎中就與趙公公湊在一處下棋,這會兒應該還在下棋呢。」

  下棋啊。

  徐紫川若沒兩把刷子,可是會被趙興虐的很慘的。

  衛泱還記得,他皇長兄衛澈的棋術堪稱一流,連她父皇都不是衛澈的對手。

  而平日裡陪衛澈對練的趙興,卻常常能逼得衛澈俯首認輸。

  徐紫川想在棋盤上贏趙興,這可不容易。

  衛泱對那戰局好奇的不行,真想立刻就衝過去看看。

  但人是鐵,飯是鋼,總要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去看熱鬧。

  衛泱立馬吩咐半夏速速去將膳食端來。

  半夏當差麻利,負責準備膳食的福來手腳也很快,不多時熱騰騰的飯菜就擺上了桌。

  可原本還覺得很餓的衛泱,望著眼前這一桌子誘人的飯菜,卻提不起食慾來了。

  她忽然覺得有些暈船。

  在吃了徐紫川特意為她配的暈船藥後,症狀是稍稍得到些緩解,但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美食當前,她卻無力享用。

  衛泱淚目,總覺得這趟水路不會如預期一般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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