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切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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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下學以後,衛泱便依照計劃去尚文館的東院等寧棠下學。

  因為昨日晌午,課才上到一半,寧棠和衛瀾、衛漓哥倆就被衛渲喊去崇武館切磋馬球,所以便耽誤了些進度。

  為了將昨日落下的補上,本就愛拖堂的何太傅今兒便拖的更久了,而衛泱等的也就久了些。

  剛從屋裡走出來,寧棠就望見衛泱獨自在走廊盡頭徘徊。

  這個時辰,衛泱不是應該早就回福熙宮了嗎?他正預備去福熙宮見衛泱呢,沒想到人竟然會在這兒。

  難道衛泱是特意在這兒等他的?

  衛泱為何會突然……

  寧棠既驚喜又疑惑,立刻招呼了衛泱一聲,沖她揮了揮手。

  見何太傅終於肯放人,衛泱略微鬆了口氣。

  可知她在廊上徘徊的這半個時辰,心裡有多亂。

  眼下見到寧棠,心裡雖然還亂,卻不那麼慌了。

  衛泱趕緊定了定心神,快步向寧棠走去。

  誰知寧棠卻沖衛泱比了個站住的手勢,「你別動,我過去找你。」話畢,便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衛泱身前。

  「是特意來找我的?」寧棠問。

  「我是在等你。」

  「有事?」

  衛泱點頭。

  「真是只傻狐狸,你明知道我每日下學以後都會去你宮裡,又何必大冷的天,巴巴的站在外頭等我。」

  「是要緊事。」衛泱答,「我昨兒去求了母后,求母后許我今日與徐郎中一道去府上給姨母請脈。」

  「你把那件事告訴太后姨母了?」

  衛泱點頭,「我覺著母后該知道。對不起,沒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了。」

  「我哪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身子尚未痊癒,可經得起車馬勞頓?」寧棠問,眼中明顯帶著幾分疑慮。

  「徐郎中說能就能,你還不信他?」

  「罷了罷了,說不過你,許你一起跟來就是。那咱們午後就……」

  「不要午後,咱們即刻就動身。」

  「即刻?」寧棠多少有些詫異,「會不會太倉促了?」

  「車馬我一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眼下徐郎中應該已經提前趕到靖華門等咱們了,事不宜遲,快跟我走。」

  既然衛泱都已經將事情安排好了,寧棠也沒什麼可說的,便隨衛泱一道向靖華門趕去。

  「你慢些走,徐郎中不是總交待你走路要慢要穩,可瞧瞧你,都快跑起來了。」寧棠一把拉住了步履匆匆的衛泱。

  「我不是想念姨母,急著想見姨母嘛。」

  「我娘幾乎每日都要跟我念叨你幾句,她也是想你。若知道你要去看她,我娘必定高興,身上的病沒準兒就不藥而愈了。」

  若那病真能不藥而愈就好了,衛泱心中哀嘆。

  對樊昕的病,她無能為力,就指望著徐紫川有法子能讓樊昕活的久些再久些。

  或者,叫樊昕在餘下的日子裡,能過的舒服些。

  寧棠覺得衛泱今日有些怪,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他望著衛泱,猶豫再三還是沒問出口。

  果然是姑娘家大了,心事就多了嗎?

  他娘曾這樣與他說過。

  衛泱這丫頭的確正在慢慢長大,過了年衛泱就十四了。

  他從未像眼下這般,那麼盼著衛泱長大。

  那個三年之約,他可是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

  ……

  在靖華門與徐紫川會合以後,一行就馬不停蹄的向安國公府趕去。

  這一路上衛泱都很沉默,氣氛也因此有些凝重。

  寧棠並未覺得不解,畢竟衛泱此番出宮不是為遊玩的,而是為他娘親診病去的。

  昨日,他按著與衛泱的約定,十分鄭重的與他娘親提了請徐郎中來府上為其請脈的事。

  毫無懸念,他娘親當即就拒絕了。

  今日,衛泱是自作主張跟來的,他又何嘗不是自作主張將人帶回府上。

  儘管他這樣安排多少有些不妥,事後也八成會遭到他娘親的責備。

  但寧棠覺得他有必要這麼做。

  他篤定,至少在病情的輕重程度上,他娘親對他是有所隱瞞的。

  而他一定要弄清楚她娘親的確實病情。

  無論這個真相是讓人寬心的,還是叫人揪心的。

  ……

  這陣子寧棠都會在宮裡待到很晚,通常都是天黑以後才到家。

  忽聞門房的人來報,說公子回來了,樊昕著實嚇了一跳。

  難道這孩子在宮裡遇上了什麼事?

  這廂正焦灼,就見寧棠笑嘻嘻的進了屋。

  還沒等樊昕開口說什麼,寧棠就一臉神秘的問:「娘猜,我把誰給帶來了?」

  「你這孩子,又在胡鬧些什麼。」

  「兒子可沒胡鬧,不信您看。」寧棠說著,便讓開了身子。

  「姨母。」衛泱從寧棠的身後閃出,笑盈盈的走上前。

  能見到衛泱,樊昕自然驚喜,可當她看見徐紫川徐郎中也跟來了,笑容立刻就凝在了臉上。

  「有日子沒見姨母,我心裡可惦記姨母了。」

  樊昕勉強回過神來,沖衛泱一笑,「泱兒這是淘氣偷跑出來的?」

  「姨母真是太看的起我了,若沒有母后點頭,我怎麼出的來。」

  樊昕莞爾,拉衛泱到身邊坐下。

  「聽說姨母身上的病又有所反覆,我放心不下,便特意求了母后許我來探望姨母。」

  聞言,樊昕立馬瞅了寧棠一眼,「是你多嘴說的?」

  寧棠一臉的無辜,「娘知道,這小丫頭精的跟狐狸似的,我有什麼事能瞞的過她。」

  「什麼狐狸,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不許你欺負妹妹。」

  「我哪敢欺負她,分明是她欺負我。」寧棠委屈。

  衛泱一笑,「我不只欺負你,還要咬你呢,誰叫你總叫我狐狸呢。」

  「你若真咬我,你就不是狐狸,是小狗。」

  「小狗就小狗。」衛泱說著,作勢就要去咬寧棠。

  見衛泱與寧棠兩人打打鬧鬧,好不親熱的樣子,樊昕心中甚是欣慰。

  她真想多看看這兩個孩子在一起說笑玩鬧的融洽場面,可惜老天爺不願給她這個機會。

  「好了,徐郎中在眼前呢,就不怕徐郎中看著笑話。」樊昕說著沖徐紫川淡淡一笑,「徐郎中也來了。」

  徐紫川沖樊昕一禮,「國公夫人安好。」

  徐郎中都說了吧,至少有把她的真實病情與衛泱說。

  這點直覺和洞察力她還是有的。

  「這個時辰從宮裡趕出來,應該都沒用午膳吧?」樊昕問。

  衛泱笑答:「不瞞姨母,我就是特意來府上蹭飯吃的。」

  樊昕聞言,一臉寵溺的捏了捏衛泱的臉頰,「巴不得你天天來府上蹭飯呢。」

  「姨母此言當真?我可是當真的。」

  「你呀。」樊昕笑笑,望向一旁的寧棠,「棠兒,還不趕緊去幫著張羅一桌好菜來。」

  「我去?」寧棠意外。

  「還有誰比你更清楚衛泱的喜好?」樊昕問。

  寧棠想著也是,便急著去張羅午膳的事了。

  樊昕這是有意把寧棠支走。

  而衛泱也覺得,有必要將寧棠支開。

  如此,他們便能開誠布公,直接切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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