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長遠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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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用午膳的時辰還早,衛泱便與沈識珺與譚映汐在廳里說話。

  聽說沈識珺近日在學琵琶,譚映汐硬要沈識珺給她露一手。

  沈識珺才開始學彈琵琶沒幾天,卻已經掌握了基本的按弦和撥弦技巧。

  不止如此,在沈識珺的執意堅持之下,教沈識珺彈奏琵琶的樂師已經開始教沈識珺彈奏樂曲了。

  這學習進度快的嚇人,在行家眼中簡直就是亂來。

  但衛泱卻覺得這沒什麼不可以。

  畢竟,沈識珺之所以會學琵琶,並不是為了想要成為在彈奏琵琶上深有造詣的大師。

  沈識珺只是想學彈幾首琵琶曲,給自己心儀的人聽罷了。

  若只為這個目的,直接切入正題,將目標曲目拿下,既縮短了學習時間,又提高了學習效率,也沒什麼不好。

  總之,衛泱是很支持沈識珺的。

  沈識珺禁不起譚映汐的鼓動,儘管那琵琶彈的還不能見人,卻還是命人把她的琵琶拿來了。

  「識珺,快把你的琵琶給我瞧瞧。」譚映汐笑嘻嘻的湊上前。

  「我這只是一把尋常的琵琶而已,又不是舉世皆知的名器,有什麼好看的?」沈識珺不解。

  「哎呀,你就給我看看嘛。」

  沈識珺哪受的了譚映汐的撒嬌大法,立刻將手中的琵琶遞到了譚映汐手上。

  譚映汐接過琵琶,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看了又看。

  那神情就像是一個孩子突然得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玩具。

  「長公主,識珺,你們瞧我。」譚映汐擺了個彈奏琵琶的姿勢,「像不像很會彈琵琶的樣子。」

  衛泱莞爾,「你呀,慣會耍寶的。怎麼,難不成你也想學彈琵琶?」

  「臣女不想學琵琶。」譚映汐答,「臣女想學彈箏,可臣女的娘只許臣女淺學一下彈琴。臣女不喜歡琴,還是最喜歡箏的音色。」

  「這就怪了,譚夫人一向寵你,學箏而已,又不是學些亂七八糟的無用東西,譚夫人怎麼會不答應?」衛泱問。

  「不瞞長公主,在臣女的娘親看來,學樂器就是亂七八糟的無用東西。臣女的娘說,學著算帳管帳,當家理事才是頂要緊的正事,琴棋書畫那些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會不會懂不懂都不礙事。識珺知道的,上回識珺到府上探病,大夥湊在一處說話的時候,我娘還跟識珺提過這茬呢。」

  沈識珺沖衛泱點頭,表示的確聽過這話,接著又問譚映汐,「我記得上回去府上,夫人曾說過,待你病癒之後便要教你學管家的事,如此說來,你已經開始學了?」

  譚映汐苦著一張臉,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從去年就開始學打算盤了,我娘卻嫌我算盤打的不精,算帳合帳太慢,逼著我把算盤打好呢。識珺,不是我自誇,我右手這五根手指沒準兒比你這彈琵琶的手指還靈活呢。」

  「算帳的事不是都有帳房先生管嗎?何必要夫人和姑娘們親自算?」沈識珺有些糊塗。

  「帳房先生雖易得,但不貪主人家財,耿直可信的帳房先生卻難得。」衛泱與沈識珺說,「平日裡零碎的帳目是不必當家主母一一核對,但到月末年末查帳的時候,主母總要懂得看帳。倘若一點兒其中的門道都不懂,再不幸遇上個奸猾的帳房先生,損失些銀子事小,只怕養虎為患,日後會有更大的虧空和損失。人心不足,是這世上最貪婪最不知滿足的東西。」

  「對!我娘就是這麼說的!」譚映汐立馬應和道,「雖然不是與長公主說的一模一樣的話,但我娘就是這個意思。」

  「原來如此,怪我見識太淺薄了。」沈識珺說,神情多少顯得有些落寞。

  她娘親可從未與她說過這些,也從不曾為她打算的這麼長遠。

  沈識珺也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娘親,就是覺得身在勛貴之家,還是得有個像譚映汐的娘親那般,強勢一點的娘親才好。

  否則,在還沒嫁人之前,她就已經輸了。

  索性她與譚映汐來日沒可能嫁到一家成為妯娌。

  論長相,論性情,論掌事的本領,她統統都不如譚映汐。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是我耽誤了識珺,竟沒提早想到這些。」衛泱心裡一合計,便望著沈識珺說,「等中秋過後,識珺也開始隨李姑姑學看帳吧,一併也學學當家理事的事,李姑姑經驗老道,教起人來也有耐心,你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學成。」

  本該是親娘為她操心的事,長公主卻主動攬上了身。

  這樣善良又體貼的主上要去哪裡找?

  沈識珺覺得,自己真真是三生有幸。

  原本還一臉沮喪的人,臉上又重見了笑容。

  在與衛泱謝恩以後,沈識珺就接過譚映汐手上的琵琶,把她這幾日的學習成果,毫無保留的給衛泱和譚映汐展示了一遍。

  沈識珺彈奏的曲子是《陽春白雪》中的選段。

  這對初學琵琶的人來說,有些難了。

  難為沈識珺這才學了不到十天琵琶的人,就敢直接挑戰如此有難度的曲子。

  自然,憑沈識珺如今的技術,還彈不出能入耳的曲調來。

  是沈識珺自己說的,說她在彈奏的曲子是《陽春白雪》,衛泱在仔細分辨以後才勉強聽出,這的確是《陽春白雪》。

  儘管還處在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階段,但沈識珺彈起琵琶來很有架勢。

  就像她在跑馬場上的時候那樣,並不似一般姑娘家那樣嫵媚嬌柔,那眉宇間的一點點英氣,看起來反而與這琵琶更加和諧。

  「我彈的不好,叫長公主笑話了。」沈識珺彈畢之後,很不好意思的說。

  「才學了幾日而已,這已經算進步神速了。」衛泱這不是在奉承沈識珺,是真心實意的佩服沈識珺。

  沈識珺身上這股子韌勁,只怕男人們見了也會汗顏。

  「怎麼忽然想學彈琵琶了?」譚映汐捧著臉,滿眼探究的望著沈識珺問,「我可不信一向只在騎術上留心的識珺,會突然喜歡上琵琶這種與騎馬八桿子打不著的東西。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識珺這琵琶是想為誰奏啊?」

  別看譚映汐平日裡大咧咧的一個人,在某些方面的直覺還是挺敏銳的。

  衛泱心裡清楚沈識珺這是為誰,但她不說。

  「別胡說八道,這琵琶是我自己想學的,不是為別人學的。」沈識珺解釋說,臉上明顯帶著一絲慌張。

  譚映汐一笑,「就許你打趣我,還不許我打趣回來?」

  沈識珺被譚映汐看透了心思,又驚又羞,不由得抱緊了琵琶,「你若再說些有的沒的笑話我,我可就不彈了。」

  「別呀,這含情脈脈的琵琶聲可好聽的很,識珺再為我彈奏一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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