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這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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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興,還有。」衛泱又道。

  「但憑長公主吩咐。」

  「倘若賀蘭氏尚在人世,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讓她活著,並將人帶到我面前來。」

  讓賀蘭氏活著?且不惜一切代價?

  趙興不解。

  照理來說,長公主的吩咐應該正好相反。

  讓那個賀蘭氏死的透透的才對。

  「敢問長公主。」

  「你問。」

  「長公主明知賀蘭氏系逆臣賀蘭煜的親孫女,與當年毒害長公主的忠勇侯府關係匪淺。您為何還要為與您有宿怨的人如此費心?難道是怕有人會利用賀蘭氏對皇上和太后不利?」

  「不是。」衛泱答,「我若只是怕有人會利用賀蘭氏大做文章,大可將此事回稟給母后,畢竟,母后的手段可比咱們厲害多了。而我之所以一定要留賀蘭氏的活口,自然是有我的原因,至於是何原因……」

  「長公主不必為難,只要是您的吩咐,奴才一定照辦,不問緣由。」

  不愧是趙興,她沒有信錯人。

  請趙興回來,應該是她最近所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趙興,這陣子要辛苦你了。」

  「能為長公主效力,是奴才之福。在奴才看來,為長公主盡心,就是為天上的太子殿下盡心。」

  一說起衛澈,衛泱心裡就覺得難受。

  衛泱自問,已經算很懂得為兄弟姊妹著想的人了。

  但比起衛澈,她還是差的遠。

  身為嫡長子,也身為太子,衛澈在世時,無疑將長兄和儲君兩個身份都做到了極致。

  正因如此,在衛澈過世以後,才會有那麼多人追憶惋惜,對這個英年早逝的翩翩少年這般念念不忘。

  若衛澈真的在天有靈,當他看到樊昭與衛渲母子反目成仇,看兄弟姊妹之間分崩離析,誓要斗個你死我活,不知心裡會做何感想。

  想到這兒,衛泱不免有些鼻酸眼熱。

  若澈皇兄還在就好了。

  如此,或許很多事就不會發生了。

  驀的,衛泱忽然覺得頭頂一沉一暖,抬眼望去,徐紫川的手正輕輕的蓋在她的頭頂上。

  他望著她,目光和煦而溫柔,如冬日暖陽一般。

  徐紫川是在安慰她。

  她哪有這麼脆弱?

  可要是能得到徐紫川的摸頭殺,她不介意偶爾在徐紫川面前示個弱。

  見徐紫川就這樣判若無人般的輕撫著衛泱的頭頂,趙興心中瞭然。

  就如他之前了解的一般,長公主與徐郎中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不論兩人之間究竟有何種的牽絆,只要徐郎中與他一樣是一心為了他們長公主,他很樂意將徐郎中當成自己人。

  儘管只是初見,但趙興心裡已經對徐紫川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在又與趙興淺談了幾句之後,衛泱便叫趙興回去歇著了。

  趙興前腳剛走,衛泱後腳就問徐紫川,「你覺得趙興此人如何?」

  「趙公公氣度不凡,是個很有本事也頗具膽識的人,也怪不得他會深得你的信任與重用。」

  衛泱莞爾,「你這話乍一聽來是在夸趙興,可細細聽來卻像是在自誇。要論深得我信任和重用的人,你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難道我不好,不值得誇獎嗎?」徐紫川問。

  儘管這話問的有些不謙虛,甚至有些不要臉,但不可否認的是,徐紫川這話問的沒錯。

  徐紫川很好,至少在她心裡是最好最好的。

  但她偏不說。

  說了怕徐紫川太驕傲。

  ……

  如衛泱所料,有關追查賀蘭心下落的事,連著幾日一點兒進展也沒有。

  而成王府與成王妃娘家趙府兩邊,也都是風平浪靜。

  事情仿佛已經陷入了僵局。

  但衛泱卻並不覺得氣餒。

  她始終相信,只要是陰謀,就必定會有其破綻。

  只要他們肯做好覺悟,死咬住不放,遲到能查到些什麼。

  想要解決這種問題,不僅要靠能力,也要靠耐力。

  不能焦躁,一定要心平氣和的慢慢來。

  趙興那邊一回宮就是個忙,而衛泱雖然還處在抱恙養病期間,但日子也過的不算清閒。

  而衛泱一多半的困擾都來自於男寵庭泓。

  衛泱已經用委婉且又明確的語音當面與庭泓說過,叫他沒得宣召不得再私自前來福熙宮求見。

  誰知庭泓為人執拗,每日午後都會定時定點的出現在衛泱的寢殿外。

  衛泱不見他,他就站在殿外的廊上彈奏琵琶。

  依著衛泱的脾氣,面對如此不識抬舉的人,她早就出手對那庭泓不客氣了。

  她之所以忍著,由得庭泓在她的地界上撒野,全是為了賣樊昭面子。

  庭泓不過是個區區男寵而已,她堂堂靈樞長公主要料理一個男寵,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上回,她公然處置了翟清和容悅,也算是不輕不重的打了她母后樊昭的臉。

  儘管知道樊昭疼她,不會為了這點兒事與她計較。

  但有些事再一再二,就不好再三了。

  倘若在翟清和容悅之後,庭泓也在她這兒領了罰。

  那麼,即便這些人真的都該罰,外界也會盛傳,她是在故意針對樊昭的男寵們。

  如此,又會鬧的流言漫天。

  在接徐紫川住進福熙宮一事上,樊昭給足了她面子。

  不為別的,即便只是出於禮尚往來,衛泱覺得她也不能公然給庭泓難堪。

  否則,與之一同難堪的還有她母后。

  於是,在多番斟酌與思量之下,只要是庭泓求見,衛泱都會見他。

  不就是隔著帘子聽庭泓彈個曲,也少不了一塊肉,反而能陶冶一下情操。

  衛泱這邊倒是挺坦然,可徐紫川那邊卻如臨大敵。

  只要庭泓一出現,徐紫川便會即刻化身為衛泱的護法,一刻不離的守在衛泱身邊,從庭泓來到庭泓走,絕不給庭泓任何接近衛泱的機會。

  徐紫川看的出,那庭泓對衛泱沒安好心。

  他絕不能由得那樣心懷鬼胎的人接近衛泱,算計衛泱。

  ……

  永春宮,夢寧閣。

  容悅到時,翟清亦如往昔,坐在琴案前擦琴。

  依舊是白衣勝雪,一身的冷傲之氣。

  秋風蕭瑟,也不及翟清身上所散發出的陰寒之氣。

  「翟大哥,庭泓今兒又去福熙宮見長公主了。」

  翟清專注於擦琴,頭都沒抬,「這不是很好嗎?」

  「好嗎?」容悅猶疑,「我怕,我怕長公主真會對庭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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