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興許是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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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徐紫川端著剛煎好的湯藥來到床前,要親手餵給衛泱喝時。

  寧棠立刻上前阻攔:「徐郎中煎了半天的藥也該累了,不如叫我來餵小泱吃藥吧。」

  徐紫川聞言,絲毫沒有要將手中的藥碗交出去的意思,「我開出的藥,從來都是由我親自抓藥,親自煎藥,再親自盯著病人服藥的,中間絕不會轉手他人。」

  寧棠本就對徐紫川有成見,一聽這話就更不高興了,「徐郎中的意思是,懷疑我會害了小泱?」

  「我並無此意,只是在謹守我身為醫者的原則。」

  「原則?依我看,徐郎中才是別有用心。」

  見寧棠與徐紫川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衛泱生怕兩人之間的口角會繼續升級,於是趕緊接過徐紫川手中的湯藥,「我自己喝就行,不必人餵。」

  說完,就捧著藥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見狀,寧棠和徐紫川都沒了脾氣,也再未爭執下去,只管守在床前靜靜的盯著衛泱喝藥。

  在將湯藥喝乾淨以後,衛泱便與寧棠說:「這個時辰,你也該去尚文館了。去遲了,仔細太傅罰你。」

  倘若徐紫川不在跟前,寧棠一定會很痛快的應下衛泱的話。

  可徐紫川偏偏就杵在他眼前。

  憑什麼徐紫川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的陪在衛泱身邊。

  他不甘心,他不能輸給徐紫川。

  「小泱,你不喜歡我陪著你?」

  這無關乎喜歡還是不喜歡,叫寧棠為她的身體擔心,衛泱已經覺得夠愧疚了,她哪好意思再耽誤了寧棠去尚文館用功。

  「正事要緊,快去尚文館吧。」

  「寧將軍知道,長公主的病須得靜養,您還是請吧。」一向寡言的徐紫川,竟然也從旁幫腔。

  一聽徐紫川的話,寧棠心裡就老大的不服氣,「既然徐郎中說小泱的病需要靜養,我得走,徐郎中是不是也不好留在這裡攪擾了小泱歇息。」

  「我是醫者,是留是守我自有分寸。」

  見徐紫川竟如此態度傲慢,寧棠才稍稍平息些的火氣又上來了。

  見此情形,衛泱正預備將這兩人一齊攆出去,又見半夏進屋來報,說是樊貴妃娘娘前來探望。

  衛泱瞬間鬆了口氣,她悅萩表姐來的可真是時候。

  聽說樊貴妃來了,寧棠和徐紫川便偃旗息鼓。

  沒等衛泱說什麼,兩人就很自覺的出去了。

  衛泱也有日子沒見樊悅萩了,今日一見,著實嚇了一跳。

  比起上回見時,人瘦了不止一圈,瞧臉色仿佛比她這個病人還要憔悴幾分。

  沒等樊悅萩出言關懷衛泱幾句,衛泱就先急著向樊悅萩噓寒問暖。

  衛泱原以為樊悅萩是為籌辦中秋宮宴的事心力交瘁,操勞成這樣的。

  卻不想樊悅萩是辛勞,但並不是為中秋宮宴的事,而是為了衛霖。

  樊悅萩說,衛霖前陣子學騎馬的時候,不小心從馬背上跌下來,摔傷了腿。

  她是因忙於照料衛霖,所以明知衛泱這邊也出了大事,卻不得閒來看一眼。

  一聽說衛霖摔傷了腿,衛泱怎能不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人告訴我?」

  見衛泱急的話音都有些發顫,樊悅萩趕緊拉過衛泱的手,柔聲道:「就是怕妹妹會這樣,大夥才有意不告訴妹妹的。不瞞妹妹,霖兒雖摔著了,索性摔的並不算嚴重,今早已經能下地走動了,再過兩日便又能生龍活虎了。若那孩子真有什麼不好,我也不敢跟妹妹說實話呀。」

  沒事就好,可知摔傷腿腳是可大可小的。

  一旦沒養好,落下病根,日後不良於行,那可就麻煩了。

  衛泱心裡清楚,無論是她母后樊昭,還是她皇兄衛渲,都對衛霖寄予厚望。

  待來日樊悅萩被冊封為皇后,衛霖就不僅是衛渲的長子,還是嫡長子。

  衛霖被封為太子是遲早的事。

  無論是為大夏社稷考慮,還是出於血脈親情,衛泱都盼著衛霖能無病無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

  誰知……

  衛泱就納悶了,他們衛氏皇族是不是與馬犯沖。

  過去的事先不算,這陣子宮裡發生的亂事,似乎都與馬有關。

  衛泱不禁要問樊悅萩一句,衛霖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墮馬的。

  樊悅萩也說不好,只道衛霖自己說他是因為一時沒坐穩才摔落馬背的。

  這真的只是個意外嗎?

  衛泱是被人害怕了,但凡碰上這種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興許是個陰謀。

  衛泱原本想再詳細的向樊悅萩打聽一下關於衛霖墮馬的細節,卻又怕是她太過敏感,懷疑錯了。

  明明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意外,再害的她悅萩表姐跟著白擔驚受怕一場。

  衛泱想,倘若衛霖墮馬摔傷,並非意外而是有人存心謀害,不必等她出手,她母后樊昭那邊就應該早有行動了。

  以她母后雷厲風行的做派,事情過去好幾日,其中內情應早已查的清清楚楚。

  衛霖要真是招人謀害,樊昭一定會讓與之相關的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有如樊昭一般能幹的母親,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衛泱尋思著,便沒再往深里追問衛霖受傷的事。

  比起衛霖,衛泱其實更加擔心樊悅萩。

  樊悅萩的臉色實在太差了,那一臉憔悴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表姐的氣色不大好,人也瘦了,這陣子有沒有覺著身上哪裡不舒服?」衛泱問。

  「妹妹不必擔心,表姐並未覺得哪裡不適,大概是因為這陣子胃口不大好,飯食進的少,所以才會略微消瘦了些。」

  這哪是略微消瘦,說是爆瘦也不為過。

  原本就身量纖纖的人,如今瘦的只剩皮包骨,怎麼能叫人不擔心。

  衛泱本打算喊徐紫川過來給樊悅萩請上一脈,卻又怕樊悅萩會覺得不自在。

  畢竟,人家說自己沒毛病,你卻非要說人家有病,還特意喊個郎中來給人家瞧病。

  這種行為,怎麼想怎麼叫人覺得失禮。

  衛泱思量再三,決定親自出馬。

  「表姐若要我不擔心,就叫妹妹為表姐診上一脈吧。」

  樊悅萩是出了名的和順好說話,衛泱此言一出,樊悅萩沒猶豫就將手遞給了衛泱。

  衛泱也沒遲疑,屏息凝神,仔仔細細的替樊悅萩診起脈來。

  這個脈象是……

  衛泱皺眉。

  「半夏,快去把徐郎中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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