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別無選擇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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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泱說完,便張大了嘴,「我舌頭上和牙肉上都生了瘡。」

  聞言,徐紫川立馬端起衛泱的臉,湊到近處仔細查看了一番,「看樣子是有炎症,得趕緊施藥醫好才行,若放著不理恐怕會出大事。」

  「有這麼嚴重?」衛泱問。

  普通的口腔潰瘍而已,衛泱真沒想到竟然會引起她發炎發燒。

  她身體的抵抗力,似乎是越來越差了。

  「嚴不嚴重?」徐紫川反問衛泱一句,順道用端著衛泱下巴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衛泱的臉頰,「你說呢?」

  衛泱被徐紫川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惹的面紅心跳。

  徐紫川你能不能不撩我!

  不對,你能不能別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撩我。

  心臟跳的太快也是會死人的好嗎。

  「我每日都有吃應季的時令瓜果,照理來說不應該生口瘡才對。」衛泱還是相當注意養生的,一日三餐都儘量做到營養均衡,應該不會是因為體內缺乏維生素,而口腔潰瘍。

  「你這是肝火太旺引起的。」徐紫川說,「再有,也是因為夜裡睡的不好。」

  衛泱承認,她最近的肝火是有些旺。

  這也不能怪她想不開,要怪就怪最近叫她覺得煩心又棘手的事實在太多。

  若她能做到對這所有的問題都平心靜氣,笑臉相對,那她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我最近的火氣是有些大,不過夜裡睡的都還好,幾乎每日都能一覺睡到天亮。」

  「睡的好不好,不在於睡多久,而在於你睡的熟不熟。你昨夜就睡的很不好,是做噩夢了吧。」

  是啊,她昨夜是做噩夢了。

  還是一個很長又格外真實的噩夢。

  徐紫川不提,她都險些忘了這茬。

  話說,徐紫川怎麼會知道她昨夜做噩夢了?

  徐紫川只是聰明,又不是神算子。

  難道……

  「你昨夜過來看我了?」

  徐紫川點頭,大方應道:「昨夜風大雨急,我怕你會蹬被子著涼。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昨…昨夜,徐紫川還真過來瞧她了?

  衛泱才略微放緩些的心跳,又瞬間加速。

  奇怪,在得知徐紫川趕在大半夜,趁她熟睡的時候來看她,她心裡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驚慌不安。

  她對徐紫川是打心底里不設防的。

  她相信徐紫川絕不會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無比的信任著。

  她究竟為何會這般信任徐紫川?衛泱也說不好。

  若非要找個理由,那姑且就說是因為愛吧。

  正是因為深愛這個男人,她願給予他最徹底的信任,甚至附上自己的性命。

  「我沒睡好,你也一定沒睡好。」衛泱望著徐紫川,眼中滿是關懷。

  「為我,你受苦了。」徐紫川說,嗓音溫柔的就好像春回大地之時,迎面吹來的第一縷和風。

  「我認識的徐紫川一向倨傲清高,眼前的你,都快不像你了。」

  「你不是一直都怪我對你不夠體貼?」

  平心而論,徐紫川待她真心不錯。

  單拿徐紫川肯一再舍下性命,以身為她試藥這件事來說,就足夠衛泱震撼和感動的。

  畢竟,即便是至親,在生死攸關的時刻,也不一定會選擇捨身救你。

  「徐郎中,噓寒問暖和客氣生分可是有很大區別的。我覺著你對我好像越來越客氣了。」

  「你想讓我對你不客氣?」徐紫川問。

  呃……怎麼個不客氣法?

  「別,你還是對我溫柔點兒吧。」衛泱沖徐紫川甜甜一笑。

  徐紫川心頭一動,望著衛泱的笑顏,竟有些看痴了。

  初遇衛泱的時候,他只當自己是衛泱的救星,唯有他才能幫衛泱治病續命。

  到如今徐紫川才漸漸明白過來,其實被拯救的人並不是衛泱,而是他。

  在過去的十年間,他的人生就只有白色和黑色。

  白色代表著勤奮的學習醫術,隨師傅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而黑色則代表著復仇,為忠勇侯楚氏一族復仇的不滅信念。

  他每日都不停的在黑色與白色之間跳轉,眼前是一片霧蒙蒙的灰。

  而直到遇見衛泱,他的世界才開始慢慢變的明亮起來。

  變的色彩斑斕。

  不知從何時開始,衛泱在他心裡已經變的與醫術和復仇一樣重要。

  不,是比這兩樣事情加在一起都要重要。

  若有必要,他願意隨時為這個丫頭捨棄自己的性命。

  他的存在,似乎又被重新附上了一層新的意義。

  「雨還沒停啊。」衛泱歪頭望著窗口的方向,「今年恐怕真的不能去浚池賞荷了。」

  聞言,徐紫川正預備出言安撫衛泱兩句,沒想到衛泱又笑呵呵的與他說:「今年不成,明年可一定要陪我去賞個盡興。」

  徐紫川點頭,剛預備應句什麼,就見半夏進屋來報,是寧棠來了。

  昨兒就聽說寧棠趕來瞧她,卻和衛瀾、衛漓兄弟倆一同被樊昭攔在門外。

  寧棠待她有多好,衛泱心裡明鏡似的。

  就因為擔心她的身子,寧棠昨夜一定輾轉反側的沒睡踏實,否則也不會一大早的就趕來。

  對寧棠,衛泱無比愧疚。

  但有些選擇,實在是她別無選擇的選擇。

  「請寧將軍進來吧。」

  半夏得令,立馬出去迎人。

  不多時,寧棠就風風火火的進了屋。

  衛泱猜的不錯,寧棠昨夜真的沒睡好,眼周一片烏青,氣色看起來也很差。

  而事實上,寧棠不是沒睡好,而是鬱悶的一夜沒睡。

  一則是擔心衛泱的病情,二則是無比介意徐紫川搬進福熙宮住這件事。

  一整夜,寧棠擔憂加氣憤,愣著睜眼到天明。

  天剛亮就冒著大雨出了門,站在宮門口等宮門開。

  這不,宮門一開,他就直接殺到了福熙宮來。

  寧棠本是抱著找徐紫川興師問罪的念頭來的。

  可一見到徐紫川,寧棠卻突然沒了底氣。

  他終究是沒有立場去責怪徐紫川的。

  他又不是衛泱的誰,有什麼資格去阻止衛泱喜歡誰,要留誰在自己身邊。

  寧棠本想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徐紫川打聲招呼。

  但嘗試了幾次,寧棠才發覺他根本就做不到。

  既如此,那就不要勉強自己。

  左右小泱心裡清楚,徐紫川自己心裡也明白,他一向是不待見這位徐郎中的。

  見寧棠打進屋起就沒正眼瞧過徐紫川,更別說與徐紫川寒暄。

  衛泱從旁瞧著心裡也挺為難的。

  寧棠果然沒法接受徐紫川搬來福熙宮住這件事。

  衛泱之所以會這樣安排,真真是有她的苦衷。

  但她卻不能明白的與寧棠講出她的苦衷。

  這真叫人無比鬱悶。

  徐紫川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寧棠對他的敵意,只道要去替衛泱煎藥,便避了出去,留衛泱和寧棠單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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