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她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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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熙宮,東偏殿。

  望著桌上清一色都是素菜的三菜一湯,雁飛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長公主還真叫送了一桌素菜過來。」

  「是我與長公主說,我今兒吃素的。」沈識珺口氣淡淡的說。

  「姑娘,依奴婢所見,您就該去正殿陪長公主一同用午膳。那位譚姑娘這些年來沒少欺負您給您氣受,該讓她嘗嘗您的厲害,叫她知道姑娘您也不是個好惹的。」

  沈識珺聞言,不禁斜睨了雁飛一眼,「這話是你該說的嗎?又想掌嘴?」

  「姑娘,奴婢就是心疼您,見不得您總受譚姑娘欺負。」

  「你口中的譚姑娘是長公主的髮小,又與長公主占親,我怎麼能比的過她去。我今日一再對映汐讓步,可不是衝著映汐,而是想要長公主多念著我點兒好。與譚映汐爭?我還沒那麼不自量力。」

  雁飛聽了沈識珺的話,不但沒豁然開朗,反而越聽越糊塗。

  「既然姑娘覺得,在長公主心裡,姑娘您沒有譚姑娘要緊,那這回您又為何要與譚姑娘爭呢?」

  「不…不為什麼。」

  不為什麼?雁飛越發覺得困惑。

  他們姑娘明明害怕得罪譚姑娘,卻還是得罪了。

  得罪了不止,又不肯主動與譚姑娘修好。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

  雁飛好奇的不行,卻不敢再追問,只能憋著。

  沈識珺自然不會如實告訴雁飛,她是因為寧棠才會做出眼前這些頗為反常的舉動。

  只要是關係到寧棠的事,她就絕對不會退讓。

  前日在御馬監,譚映汐竟然當著她的面那樣貶低寧棠。

  她若先向譚映汐服軟,豈不是就意味著她承認寧棠確實不如那個徐郎中嗎?

  可知在她心裡,寧棠就是個不敗的英雄,是神!

  竟然會為這種理由與譚映汐擰著鬧彆扭,或許很多人會覺得她可笑荒唐。

  但寧棠就是她的逆鱗,是不容任何人褻瀆的存在。

  無論是誰,都休想污衊詆毀那個人。

  ……

  飯畢,譚映汐困了,非要纏著衛泱陪她一同躺躺。

  衛泱哪裡受的了譚映汐的撒嬌大法,便陪譚映汐一起躺下了。

  譚映汐是真累了,才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衛泱卻死活都睡不著。

  腦子裡不停的循環著御馬監的事,譚映汐和沈識珺的事,還有馬球大會的事。

  自然也少不了徐紫川今日出宮的事。

  徐紫川近來如此頻繁的出宮,究竟要去做什麼?

  莫不是要去見什麼人?

  若真是如此,那麼徐紫川這兩回出宮去見的都是同一個人嗎?

  這個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應該不會是女人吧?衛泱想。

  可縱使是女人又如何,那是徐紫川的自由,她也管不著。

  不會真的是女人吧!

  衛泱想著想著,不免有些小煩躁,立馬翻了個身,正對上譚映汐一張睡的十分香甜的臉。

  唉,譚映汐的好命是她羨慕不來的。

  她雖然貴為一國的長公主,卻是天生的勞碌命,每日有操不完的心。

  其實,衛泱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她索性什麼都不去想,什麼也都不去做,及時行樂,做個徹頭徹尾的紈絝,成日裡吃喝玩樂,安享富貴也不錯。

  但富貴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和保全的東西。

  就好比打牌,你明明運氣不錯,抓了一手的好牌,可要是你牌技太差,好牌也會被你打爛。

  如此,豈不可惜。

  這些年,衛泱一直致力於將自己抓到的這一手牌打好。

  奈何中途總是有人惹她分心。

  不是因為隊友抓的牌太爛,就是因為隊友的牌技太差。

  衛泱本來可以選擇獨善其身,只管把自己這副牌打好打贏就行。

  但她卻總是管不住自己去幫別人出謀劃策。

  說到底,她就是心太軟。

  衛泱覺得自己很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類的道理她都懂。可每每面臨問題,她總是無法全然站在利己的角度上去考慮和解決問題。

  她揣著太多太重的惻隱之心。

  衛泱覺得,若有朝一日她能克服心軟的毛病,她就無敵了。

  也未必就是無敵,總之不會比樊昭差。

  身為女兒,衛泱深深的崇拜著樊昭這個能幹的娘親。

  統領後宮的同時亦可號令天下,作為一個女人,樊昭的成就在大夏國史上是前無古人的。

  衛泱崇拜樊昭,卻丁點兒都不羨慕樊昭,更不想成為第二個樊昭。

  她的理想從來都不是爬上權利之巔,她只想健康平安的活下去。

  衛泱承認,權利那東西的確很誘人。

  但她卻丁點兒也不貪慕,甚至有些厭惡權利。

  然而可笑的是,她眼下正在籌謀的許多事都是在弄權。

  衛泱無奈,想做個本本分分的富貴閒人真的很難。

  來日,倘若她還有很長的來日,那麼她的來日會是怎樣的?

  誰也沒有本事先人一步走到以後去看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長公主沒睡嗎?」

  衛泱回神,見方才還在呼呼大睡的譚映汐已經睡醒了。

  「是沒睡著,不過你睡的倒是挺香。」

  「哪裡有香,臣女做夢了。」

  「做了什麼夢?」

  「臣女夢見與識珺吵嘴,誰知卻吵輸了,臣女一氣之下就醒了。」譚映汐一臉不甘心的說。

  這個映汐,真是孩子氣的很。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雖然夢見在與識珺吵嘴,但你心裡還是想與識珺重修舊好的。」

  譚映汐沒否認。

  「要不咱們邀識珺與咱倆一同去御馬監?」

  「好吧。」譚映汐答,「臣女願意先向識珺認錯,但識珺也要向臣女認錯。」

  難得一身公主病的譚映汐肯先讓步,衛泱深感欣慰。

  至於沈識珺那邊,衛泱並不擔心。

  識珺雖固執,卻是個很識大體的姑娘。

  若映汐肯先服軟,識珺必定不會揪著不放。

  如此,兩人之間的矛盾就能順利化解了。

  衛泱稍稍鬆了口氣,堆在她眼前的事實在太多了,能解決一樁是一樁吧。

  衛泱只怕譚映汐轉過臉來會反悔,立刻將人從床上拉起來,在匆匆梳洗更衣過後,就拖著譚映汐往東偏殿去了。

  誰知到了東偏殿以後,譚映汐死活不肯進門,說一定要叫識珺出來跟她說話,沒的叫人以為她是來負荊請罪的。

  衛泱覺得譚映汐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便吩咐半夏去將沈識珺請出來。

  半夏得令,立刻進屋去請。

  片刻,沈識珺沒出來,沈識珺的貼身丫鬟雁飛卻隨半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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