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為什麼?」衛泱不解,「不是說好我奉上拜師禮,你就收我做徒弟嗎?」

  「沒錯,等我收到拜師禮之後,自然會信守承諾,收你為徒。」徐紫川答,特地強調了「之後」二字。

  徐紫川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計較,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看來,她恐怕要先繡送給徐紫川的這份拜師禮了。

  可答應要送給寧棠的拜師禮,她已經拖了很久,再拖也不好。

  如此,她只能兩面開工,一塊兒繡了。

  衛泱覺得,她未來幾個月,基本上已經跟悠閒的日子告別了。

  可誰叫她非賴著要拜徐紫川為師呢。

  自己應承下來的差事,即便哭著也要辦利索。

  「對了,我明兒要去御馬監看小灰,徐郎中要不要一同去瞧瞧夜照?」衛泱問。

  「我明日想出宮一趟。」徐紫川答。

  昨日才出過宮,明日怎麼又要出宮?

  衛泱想問,卻沒問出口。

  徐紫川若想說,即便她不問,徐紫川自己也會坦白。

  若徐紫川不想說,她問也是白問。

  「那你早去早回。」

  徐紫川點頭,「那份拜師禮,你不必急著繡,一則費神,二則傷眼。」

  不止費神,傷眼,還傷手好嗎。

  徐郎中,您若真那麼體貼,就別叫我繡什麼香囊啊!

  衛泱強忍住吐槽的衝動,笑呵呵的與徐紫川說:「天快黑了,徐郎中快回去歇著吧。外頭正下著雨,雨夜路滑,更不好走。」

  「那我告辭了。」徐紫川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等一等。」

  徐紫川回身,「還有何事?」

  「徐郎中怎麼總忘。」

  「我忘了什麼?」

  「總忘向我證明你不是個面癱唄。」

  聞言,徐紫川二話沒說,就沖衛泱一笑。

  衛泱心頭微盪,哪裡還有抱怨和委屈。

  就為了徐紫川這個笑容,別說叫她繡一個香囊,就算是為徐紫川繡一百個香囊她也樂意。

  徐紫川前腳剛走,衛泱後腳就把半夏給喚到了跟前,吩咐半夏去給她挑幾塊好布料來。

  「主子要布料做什麼,是打算裁衣裳,還是拿來賞人?」半夏問。

  「我想繡枚香囊。」衛泱答。

  「主子原來那枚香囊不是還沒繡完嗎?」

  「這你就別管了,只管將我要的布料找來就是。」

  「那主子想要什麼色的布料?」

  衛泱毫不猶豫的答:「天青色。」

  天青色?那可是徐郎中最喜歡的顏色。

  難道長公主這枚香囊,是要繡給徐郎中的?

  半夏意外,卻又覺得這事也在情理之中。

  眼下,宮裡誰人不知,他們長公主看重徐郎中。

  半夏深知,他們長公主不只是看重徐郎中,那是極其看重並在乎徐郎中。

  當日在康寧行宮,徐郎中外出採藥深夜未歸。

  他們長公主竟冒著毒發的危險和瓢潑大雨,在深夜裡親自出馬去尋徐郎中。

  半夏不傻,她早已看出了什麼,但她必須裝傻。

  可…可是他們長公主不是跟寧將軍要好嗎?

  為何又會與徐郎中牽扯不清呢。

  難道他們長公主要效仿太后娘娘……混帳!她怎麼能如此揣著自己的主子,真該掌嘴。

  何況,他們長公主與太后娘娘是不一樣的。

  自然,她不是說太后娘娘不好,她就是覺得他們長公主不會學太后娘娘那樣豢養一群男寵。

  「半夏,你愣著做什麼?」衛泱問。

  半夏回神,忙慌慌的就下去張羅了。

  ……

  晚膳後,李娥親自端了一碗紅糖姜棗茶來,說雨天潮氣重,叫衛泱趁熱喝下,以驅驅體內的濕寒之氣。

  「才剛用過膳,肚子撐的很,姑姑容我待會兒再喝吧。」衛泱與李娥說,「我這兒正巧有樁事想與姑姑商量呢。」

  「長公主有事儘管吩咐。」

  「姑姑,我想裁人。」

  裁人?

  「長公主為何會突然有這個打算?」

  「姑姑可聽過那個流言?」

  「長公主指的是?」

  「就是眼下在宮裡傳的最熱鬧的,有關於我和徐郎中的流言。」

  李娥一怔,近來關於他們長公主與徐郎中的流言在宮裡各處都傳的很兇,會傳到他們長公主耳里,李娥並不覺得奇怪,就是有些驚訝,驚訝衛泱竟然能夠如此心平氣和的將此事直言說出來。

  他們長公主還尚未及笄,十三歲的年紀,半大孩子一個。

  尋常的小姑娘,若是聽到這種有關自己的不堪入耳的流言,不嚇死也會嚇的不知所措。

  他們長公主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夠如此淡定冷靜的應對。

  真不愧是樊太后的女兒。

  既然他們長公主與她坦誠相待,她若是裝不知情,那就顯得太假了。

  於是,李娥便如實應道:「奴婢對此流言也略有耳聞。」

  「那姑姑對此事怎麼看?」

  「回長公主,初聞這個流言的時候,奴婢就預備將此事回稟給太后知道,卻知太后近日政務繁忙,只怕給太后橫添煩擾。於是便自作主張,暗地裡命人去追溯此流言的源頭,只待將始作俑者抓出來以後,再交由太后處置。奈何宮裡人多口雜,源頭並不太容易查,最要緊的是,此事還…還牽涉到幾位貴人,所以奴婢……」

  「不瞞姑姑,其實我也悄悄的命人查過流言的源頭,我大概已經知道背後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了。至於母后那邊,姑姑別看我母后不聲不響的,但這宮裡的事,有哪一件是能瞞過她的。我想此刻,母后應該比你我更清楚,近來究竟是誰總在這宮裡興風作浪。姑姑就不必再為溯源的事費心了,坐等母后新帳舊帳與那人一起清算就好。」

  新帳舊帳?難道那奸人所做的惡事並不只污衊他們長公主與徐郎中這一樁?

  那他就真的該死了。

  「奴婢聽長公主的。」李娥應道,「方才長公主與奴婢說,您想裁人?」

  「說好聽了是裁人,實則是清理門戶。」

  「長公主的意思是,流言的源頭在咱們福熙宮?」

  「近來,宮中盛傳的有關我與徐郎中的流言,所有的版本我幾乎都聽過了。流言中提到,徐郎中每日都會來福熙宮至少一趟,這或許是有人在咱們福熙宮周圍長日窺探得知的。可徐郎中每日都會親自在正殿後頭的廊上煎藥這件事,恐怕就只有咱們福熙宮裡的人才知道。也就是說,福熙宮未必是流言的源頭所在,但咱們福熙宮裡絕對有管不住自己舌頭的內奸。」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