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一朝被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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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識珺這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但的的確確是為了譚映汐好。

  譚映汐嘴硬,可心裡卻領了沈識珺這份情。

  「長公主看看,識珺是不是把我腦門都戳紅了?」譚映汐湊到衛泱跟前問。

  「該。」

  譚映汐癟嘴,「長公主給我吹吹吧。」

  不愧是打小被全家人寵著長大的,小丫頭撒起嬌來就跟喘氣似的輕而易舉。

  衛泱見譚映汐一副可憐樣,也不忍心再給她臉色瞧,便將人拉回到身邊坐下。

  別說,譚映汐的腦門還真被沈識珺戳的通紅,不只紅還有些腫。

  身為姑娘,沈識珺的手勁兒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愧是將門之後。

  只可惜是個女兒身,若是個男子,必定不輸寧棠。

  說到寧棠……

  「對了,我有樁好事與你們倆說。」

  「好事?什麼好事?」譚映汐一臉期待的問。

  「再過不久,宮裡會舉辦一場馬球大會。」

  「真的?」譚映汐原本還嚇的有些發白的臉,立刻就恢復了血色。

  一聽到與玩有關的事就如此興奮,真是十足的孩子氣。

  「還能騙你不成。」衛泱說,作勢要去戳譚映汐的腦門。

  譚映汐見狀,趕緊雙手護頭,「長公主饒命。」

  比起譚映汐,沈識珺似乎更加熱情高漲。

  「長公主說的不久,究竟是多久?」

  「最遲下個月吧。」衛泱答。

  「那臣女能隨長公主一同去看熱鬧嗎?」譚映汐問。

  「何止能去看熱鬧,還能上場與男人們比劃比劃呢。」

  「長公主此言當真?」沈識珺驚喜不已,激動的眼珠子瞪的老大。

  「你們一個問我真的嗎,一個問我當真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平日裡人品不好,總是騙你們呢。」

  「臣女絕無此意。」沈識珺趕忙解釋說,「臣女就是覺得奇怪,宮裡為何會忽然舉辦馬球大會,還許女子參與。」

  沈識珺這個問題問的好,身為在背後推波助瀾促成此事的人,衛泱比誰都有資格來回答這個問題。

  但眼下,衛泱卻不想回答。

  不為別的,只為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太複雜,且牽涉甚廣。

  因此,衛泱只能含糊回答:「這都是母后和皇兄的安排,咱們就不要追問什麼緣故,只管盡興的玩就是。」

  「長公主說的對,咱們只管高高興興的去看熱鬧就是。」譚映汐隨聲附和。

  「只管看熱鬧的是你。」衛泱笑望了譚映汐一眼,又轉向沈識珺,「識珺,我看好你,這段日子你加緊練著,回頭在馬球大會上定能拿到好彩頭。」

  「是,臣女一定不負長公主厚望。」

  見沈識珺一臉的興致勃勃,譚映汐不禁問:「騎馬有那麼好玩嗎?我怎麼覺得騎馬就跟上刑似的,又顛簸又磨的腿疼。」

  「你呀,就是太嬌氣。」衛泱說。

  譚映汐不服,「長公主還說我呢,您不是也不太懂得騎馬嗎?」

  「我是不太懂,可正打算好好學,眼下連師傅都找好了。」

  「師傅?是誰?」譚映汐急著問。

  「你倆也認識的。」衛泱答。

  聽聞此言,沈識珺也有些好奇,「莫不是崇武館的哪位武師?」

  「錯,是寧棠。」

  「寧…寧棠?」一聽這個名字,譚映汐才恢復些血色的臉,又立刻變的煞白,「安國公府的那個混世魔王?」

  混世魔王?衛泱險些笑噴。

  不過,譚映汐這樣形容寧棠,也不算冤枉了寧棠。

  從前,寧棠是真沒少欺負譚映汐。

  衛泱記的很清楚,當年寧棠隔三差五就會把譚映汐給惹哭。

  而那一回,就是她一氣之下與寧棠說「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小姑娘算什麼本事,有力氣到邊疆沙場建功立業去」那回,也是因為寧棠把譚映汐給惹哭了。

  衛泱知道,寧棠那時並沒有真生她的氣,但寧棠還是毅然絕然的選擇前往北關。

  儘管寧棠親口說,從來都沒與她計較過那e,但衛泱心裡卻從未釋懷過這件事。

  如果當年她沒與寧棠說過那句話,一切都會不同吧。

  卻不知這份不同,是好的還是壞的。

  但如果這種事,根本就不存在。

  衛泱記得,她曾看過這樣一句話。

  人生是一個可悲可喜的過程,可悲的是人生無法重來,可喜的是人生不需要重來。

  人總要向前看的,相信在前頭等待著你的,都是你窮盡一生追求著的美好東西。

  與譚映汐一臉天都快塌下來的驚恐反應不同,沈識珺顯得很喜悅也很興奮。

  「早聽說寧將軍已經回到京都,卻一直都沒機會見上一面。敢問長公主,臣女是否有幸,也能請寧將軍指點一下臣女的騎術?」

  「寧棠之前答應要指點我和我漓皇弟的騎術,左右已經連收了兩個徒弟,不差再多添一個。」

  「臣女哪有資格做寧將軍的徒弟,只是想請寧將軍稍稍指點一二。」

  「收徒也好,指點也罷。今日午後我相約寧棠在御馬監碰面,你有什麼話,不妨自個當面與他說去。」

  沈識珺聞言,喜不自勝,「那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

  「你呢?要不要與我倆一同過去?」衛泱問譚映汐。

  譚映汐最愛熱鬧,也喜歡與衛泱和沈識珺湊在一處玩。

  可一想到會在御馬監碰上寧棠,譚映汐就退卻了。

  「那位寧世子從前就愛欺負人,如今成了將軍,只怕更加盛氣凌人,臣女才不去見他呢。」

  「寧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寧棠了。」衛泱開解說。

  譚映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臣女害怕,臣女不去。」

  「瞧你這點兒出息。」衛泱笑笑,又望向沈識珺,「我昨兒派人去與母后說,請母后命太太僕寺的人選幾匹好馬送進宮來,今兒午後應該就能到,等回頭你也選匹自己中意的。」

  「謝長公主好意,臣女有玉花驄就足夠了。」

  「我知道玉花驄跟隨你多年,與你默契極深,但你想想,玉花驄今年都幾歲了?我若沒算錯,玉花驄今年該有十七了,比你我的年紀都大,已經不在壯年。是時候叫玉花驄退居二線安心養老了,你也是時候再培養一匹新馬了。」

  沈識珺思量了片刻,覺得衛泱此言甚是有理,「臣女聽長公主的。」

  衛泱莞爾,剛預備與沈識珺交流一下才從寧棠那裡學來的相馬技巧,就聽從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女音,「老遠就聽見屋裡有人說笑,在說什麼高興的事呢,也說來叫我跟著一同樂呵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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