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蕙質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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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棠會窮?這怎麼可能。

  「少在我面前哭窮,你若不是巨富,我這個長公主豈不是要到街邊討飯了。」

  「我何時騙過你,我是真窮。」寧棠一本正經的與衛泱說,「我眼下已經不從家裡拿銀子使了,你說光指著我那點兒月俸過日子,我窮是不窮?」

  原來如此,那寧棠的日子還真是不太富裕。

  想來,寧棠雖有個威虜將軍的封號,但封號只是封號,並不似國公和侯爺,每月都享有與身份品級相當的一份格外補貼。

  衛泱記得,寧棠在北關時,在軍中的職位好像是監軍。

  衛泱不太了解軍中的官位設置,從前好像聽誰提過一嘴,說監軍好像是正五品的官。

  一個五品監軍,一個月本就拿不到多少俸祿。

  而眼下,寧棠又已經不在北關軍中,大概已經停薪留職,領不到俸祿了。

  也就是說,寧棠眼下很有可能是零收入。

  如此說來,寧棠是挺窮的。

  「那今兒這一頓,由我來請。」衛泱十分豪爽的說。

  「說什麼傻話,有我在,哪有叫你出銀子的道理。」

  「我成日悶在宮裡,有銀子也沒處使,你就叫我出吧。」

  寧棠知道,衛泱這是體貼他心疼他呢,心裡美滋滋。

  「小泱放心,我這兒還是有些積蓄的,你別忘了,我大大小小也立過幾回軍功。」

  寧棠不提,衛泱險些忘了這茬。

  大夏在獎勵軍功和安撫犧牲將士的遺孀上,是從來都不會吝惜銀子的。

  正因軍中待遇極好,大夏不必刻意招兵,立志參軍的青年就有很多。

  衛泱記得,寧棠這兩年立下的軍功,光大的就有兩次。

  掐指算算,依寧棠目前的積蓄,應該都能在京都城內置處宅子了。

  就這樣寧棠還好意思跟她哭窮?

  「半夏,去把小二喊來。」衛泱吩咐說。

  「怎麼,想起要吃什麼了?」寧棠問。

  衛泱橫了寧棠一眼,「覺得我之前對你太客氣了,所以想把小二叫回來,叫他只管撿著最貴的上。」

  寧棠賠笑,「好,我哭窮我不對,只要你高興,無論想吃什么喝什麼都由著你。」

  咦?寧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這種時候,寧棠不是該打趣她任性敗家嗎?

  寧搗蛋為何會突然這麼讓著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寧棠笑而不語。

  就如衛泱所言,他是動機不純。

  他就是要慣著衛泱寵著衛泱,把小丫頭寵的無法無天,寵的小丫頭離不開他,才算大功告成。

  方才只顧著與寧棠說笑,倒冷落了徐紫川。

  衛泱忙轉向徐紫川那邊,見徐紫川正盯著台下,很專注的聽著台上的藍衣女子彈奏琵琶。

  「徐郎中覺得這裡如何?」

  「琵琶彈的很好。」

  徐紫川這是在敷衍她嗎?

  衛泱略感不悅。

  她明明是問徐紫川聚仙樓這個地方如何,又沒問他那位藍衣姑娘琵琶彈奏的如何。

  明顯的答非所問。

  說來,徐紫川可是鮮少誇人的。

  能得到徐紫川一聲「很好」的稱讚,可是很難的。

  那位藍衣姑娘的琵琶,真的彈的有那麼好?

  衛泱不服氣,便問寧棠。

  而寧棠也是不會看臉色,「彈的是很不錯。」

  見一左一右兩個人,都被那琵琶聲吸引了去,饒有興致的聽著看著。

  衛泱也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細細欣賞一下。

  平心而論,這姑娘的琴技是不錯。

  而比起琴技,更吸引人的是她的美貌。

  在茶館裡賣藝,與在勾欄里賣笑一樣,都是拋頭露面的營生。

  可這位藍衣姑娘身上,卻不帶一絲風塵氣。

  這一點兒當真難得。

  「倘若我潛心練上個三五年,一定能比她彈的好。」衛泱說。

  「不可能。」

  徐紫川和寧棠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可能?

  衛泱一股火衝上頭,先瞪了寧棠一眼,又狠狠的剜了徐紫川一眼。

  她應該先從哪個罵起才好呢?

  怎麼在這兩個人眼裡,她就那麼沒用。

  三五年還玩不轉一個琵琶?

  「少看不起人,不信咱們就打賭。」

  衛泱是說到做到的人,這一點寧棠比誰都清楚。

  「我才不敢跟你打這個賭,萬一你練琴太狠傷了手,姨母不怪我,我娘也饒不了我。」

  「不打賭就算了,左右這琵琶我是彈定了,就算磨爛了這十根手指頭,我也一定要彈的比她好。」

  「傷了手指,以後如何給人切脈診病。」徐紫川幽幽道。

  衛泱只顧著要強,竟忘了這茬。

  徐紫川的話,真叫她無法反駁。

  身為郎中,保養手是基本。

  手指對脈息的感知,直接影響到為病人斷症。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衛泱從來都不碰樂器。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衛泱手笨,不善那些。

  徐紫川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將衛泱澆了個透心涼。

  衛泱很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她彈的真的有那麼好?」

  這回寧棠可算長了記性,趕緊應道:「仔細一聽,覺得也沒那麼好,一般一般。」

  而另一邊的徐紫川卻沒吱聲,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那藍衣女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呵,徐紫川這哪是在聽琵琶,分明是在看美人呢。

  不錯,那台上的藍衣女子是生的很標緻。

  可不是衛泱自誇,她自認為比那台上的藍衣女子要美的多。

  徐紫川放著她不看,卻死盯著旁人瞧。

  衛泱才將將平息的怒火,又復燃起來。

  這廂,衛泱正生著悶氣,就見小二端著茶點進了屋。

  趁著小二倒茶的工夫,衛泱裝作無意的打聽說:「台上的姑娘琵琶彈奏的真好,小哥可知那位姑娘的芳名?」

  姑娘打聽姑娘的名字,倒是稀奇。

  小二想,這位小千金大概是在替另兩位公子打聽呢,便很痛快的告訴衛泱,「回公子,那彈琵琶的姑娘喚做蘭心。」

  「蘭心?是蕙質蘭心的那個蘭心?」

  「正是。」

  「人如其名,真是個好名字。」

  小二陪笑,連聲應和。

  「蘭心姑娘辛苦,咱們可不能白聽,總得給姑娘添些脂粉錢。」衛泱說。

  寧棠聞言,立刻沖仲晨打了個眼色。

  仲晨會意,麻利的遞了錠銀子到小二手上。

  「小二哥也辛苦了。」

  不必寧棠再指示,仲晨又打賞了銀子給小二。

  許久沒有遇上這樣出手闊綽的客人了,小二歡喜的要命,「小的謝公子恩賞,也代蘭心姑娘謝公子恩賞。」

  衛泱莞爾,「小哥不必代蘭心姑娘謝我,要謝就謝那位徐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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