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何時是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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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妹妹有本事,能勸動皇上。」樊悅萩望著衛泱,一臉感激的說。

  「貴妃笑話了,我哪懂得勸人,撒潑打滾倒是很在行。」衛泱應道。

  「撒潑打滾這麼厲害?那姑母教我吧!」懷中的衛霖撒嬌說。

  「霖兒不許胡說,你姑母累了,快別纏著姑母抱了。」樊悅萩沖衛霖說。

  衛霖乖巧又懂事,雖然心裡還想賴著衛泱抱,但還是聽了他母妃的話,「姑母累了,放我下去吧。」

  衛泱身上本來是有些乏累,但抱著衛霖卻丁點兒不覺得累。

  「姑母不累,姑母送霖兒回頤安宮去。」

  一聽衛泱要去頤安宮,樊悅萩求之不得。昭陽殿前說話不方便,可知她有多想知道如今太后對皇上的態度,還有皇上眼下的心思。

  於是,衛泱便乘肩輿,隨樊悅萩娘倆去了頤安宮。

  剛一入座,衛霖就熟練的爬到衛泱的膝上坐下了。

  「霖兒別纏著你姑母,今日的功課可都背過了?倘若傍晚之前背不好,殿後的鞦韆母妃可要命人拆了。」

  一聽要拆鞦韆,衛霖立馬就急了,趕忙從衛泱膝上下來,「母后別叫人拆,孩兒這就去背。」

  樊悅萩滿意的點點頭,「霖兒乖,若霖兒今日背的好,改明兒母妃就叫你大舅舅牽匹小馬駒來教你騎馬。」

  「母妃此言當真?」衛霖眼珠瞪的老大,一臉的驚喜。

  「母妃何時騙過你。」

  衛霖聞言,歡喜的直蹦高,在又香了衛泱一個之後,便跟著宮女們下去了。

  「表姐已經開始教霖兒念書了?」

  「是,眼見霖兒也快到了開蒙上學堂的年紀,我只怕這孩子日後學起來會吃力,便著意先教他點兒什麼,不肖很難,只簡單的《千字文》《聲律啟蒙》和《三字經》而已。」

  不得不說,樊悅萩在教養衛霖上的確很用心。

  是個頂好的母親。

  而比起樊悅萩,衛渲卻很少在衛霖身上花心思。

  素日的賞賜倒不少,卻很少見他陪衛霖遊戲,以至於衛霖與衛渲之間總隔著生分。

  如今衛渲膝下統共有三個孩子,衛霖是長子,也是唯一的男孩兒,下頭還有兩個女兒,長女衛瑤剛滿周歲,次女衛珊才八個月。

  三個孩子個個生的乖巧可人,但衛渲卻一個都不願親近。

  自己親生的孩子,當爹的怎麼可能不疼。

  大概是礙於龐如燕,衛渲才未能成為一個慈父。

  眼下衛霖還小,缺失的父子情,還有機會彌補。

  可要是等衛霖再大些,到那時才想要補救,可就為時已晚了。

  衛泱暗下決心,等此番衛渲解了禁足以後,她一定得想法子叫爺倆能多親近親近。

  衛霖那麼乖巧懂事,衛泱就不信衛渲會不喜歡這個孩子。

  「霖兒聰明伶俐,來日在學問上,必定不用表姐費心。」

  「那孩子是有些小聰明,就是太貪玩,一刻不盯著就爬樹上房了,沒個安生的時候。」樊悅萩雖是在數落衛霖的不是,但疼惜之情卻難掩,這神情叫衛泱覺得似曾相識。

  想來,她母后望著她的時候,也總是這樣慈愛溫柔的神情。

  愛子之心,皆是如此吧。

  「男孩子皮些好,更何況霖兒身上流著將門之血,來日能文能武才好呢。」

  「那可要借妹妹吉言了。」

  「哪是吉言,是真言。」衛泱笑道,「剛才聽表姐說,要叫大表哥給霖兒弄匹馬駒進來學騎馬?」

  「是,自打正月里看了場馬球比賽以後,那孩子便成日裡吵著要學騎馬。我聽我娘說,大哥和二哥像霖兒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著爹爹學騎馬了,便想著由得霖兒高興吧。」

  「表姐所言極是,只要霖兒自個愛學就好。表姐可給霖兒請了師傅?若是沒有,我這兒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衛泱說。

  「哦?妹妹說來聽聽。」

  「表姐覺得寧棠如何?」

  樊悅萩淺笑,「哪裡就要勞動寧棠表弟了,表弟可是馳騁疆場滅敵無數的大將軍,請他教小孩子騎馬,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衛泱卻不這麼覺得,「表舅舅教表外甥騎馬有什麼不行,表姐別不捨得,只管使喚他就好。」

  樊悅萩聞言,顯得有些遲疑,「聽說表弟前陣子剛被母后罰了二十個板子,如今還在長信宮四皇弟那裡養傷呢。」

  「表姐以為那些行刑的太監真敢下力氣打他?寧棠的傷早就已經好全了。不過……終究是我連累了他,害他一回來就受了一番皮肉之苦。」

  對寧棠,衛泱是真的很內疚。

  「妹妹與表弟打小就玩在一起,親兄妹似的,表弟萬不會與妹妹計較這些的。」

  是啊,寧棠是不會跟她計較。

  可寧棠越是不計較,她就越覺得內疚。

  「說到從小一起長大,皇上和我不也是與妹妹和表弟一樣嗎。」

  從樊悅萩的話音中,能聽出明顯的惆悵。

  衛泱受樊悅萩感染,心裡也略微覺得有些傷感。

  她記得小時候,衛渲和樊悅萩感情很好。

  誰能想到,如今兩人成了夫妻以後,竟會變的如此生分。

  還是小的時候好啊。

  「妹妹,母后有沒有與你說,究竟何時才肯放皇上出來?」

  得此一問,衛泱十分誠實的回答說:「眼下皇兄還在與母后置氣,仍未想通呢。若要解了皇兄的禁足,總要等到皇兄心平氣和了以後再說。」

  太后是出了名的固執,而皇上呢,脾氣也很倔。

  母子倆就這麼耗著,何時是個頭啊。

  樊悅萩長長的嘆了口氣,「回頭我再抄幾卷經文,去寶華殿焚香禱告,只盼列祖列宗顯靈,能化解皇上心中的怨氣。」

  若焚香禱告有用,衛泱早就沒日沒夜的寫寫燒燒了。

  可要是焚香抄經能叫樊悅萩心裡有所安慰,她又何必給人家潑冷水呢。

  「表姐有心了,倘若這回的事能妥善解決,一定是表姐的誠心感動天地,必得叫母后給表姐記上一大功。」

  「一家人,這都是應該的,哪敢居功。」樊悅萩說著站起身來,「妹妹稍等,我有樣東西要送給妹妹。」

  衛泱點頭,目送樊悅萩去了內室。

  不多時,樊悅萩打內室出來,手上捧著個不大不小的匣子。

  匣子很精緻,檀木雕花的。

  衛泱不禁好奇,表姐究竟要送她什麼?

  樊悅萩回到衛泱身邊坐下,將手中的匣子往矮几上一放。

  「再過幾日,妹妹便要去康寧行宮小住了,表姐準備了這個給妹妹,希望妹妹能用的上。」樊悅萩邊說邊將匣子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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