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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思索了一下措辭，才說：「我會在你打籃球的時候覺得你身材很好，我會因為我說不開心的時候，你來我家樓下帶我出去擼貓心跳加速，我會因為你努力想和我考一個地方的大學而感到快樂，我會因為你相信詐騙簡訊覺得你笨拙青澀而心動。」
顧溪站在橘黃色的夕陽里，很輕地笑了一下，「不是因為你是上輩子的你，是因為你只是你。」
梁頌時心臟蹦到了嗓子眼，他舔了舔泛乾的唇，有些不敢直視顧溪乾淨透徹的眼睛。
幾分鐘後，見梁頌時沒有說話，顧溪換了個話題，「明天要一起去滑冰嗎？」
「我，我想想。」梁頌時思緒依舊混亂。
「那好吧，你再回去再想想。」說完，見梁頌時沒有要接話的意思，顧溪只好道：「我先回去了。」
顧溪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梁頌時趕緊叫住他。
「嗯？」顧溪回過頭。
梁頌時低地咳嗽了一聲，道：「顧溪，真的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你也會喜歡我嗎？」
「當然。」顧溪不假思索地說，「而且，其實你們就是同一個人。」
「你知道嗎？你們甚至做過同一樣的事，說過同一樣的話。」
「嗯？」
顧溪笑著道：「比如都為了我從學渣努力學習考上了Z大，追人的時候都很笨拙，表白的時候都說要把自己能給我的一切都給我。」
這些事今早上顧溪都說過，可當時梁頌時都沉浸在一股震驚中，腦子裡一團漿糊，只聽了個大概，現在顧溪一說，梁頌時腦子裡忽閃過一些畫面，有他從國外飛回來提出復讀的，有他對顧溪表白的，有他和顧溪一起從京市回南都的。
靠！
梁頌時身體微微搖晃。
「梁頌時？」顧溪臉色一變，趕緊伸手扶住了梁頌時，「你怎麼了？」
梁頌時伸手敲了敲腦袋，看著顧溪的目光充滿訝然：「我剛剛腦子裡好像閃過了一些你說過的畫面。」
顧溪呼吸陡然一凝。
梁頌時蹙眉還想細思，這個時候，記憶如潮水一般褪去了，他煩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過現在仔細一想，都想不起來了。」
見梁頌時眉宇微皺，臉色難看，顧溪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算了。」
聽到顧溪這樣說，梁頌時抬起頭來：「這樣你不會遺憾嗎？」顧溪這段日子所作所為，分明就是很想他記起來。
他上午還在為是不是替身難受，但剛剛確定了自己不是替身，而且現在似乎還有想起來的預兆，顧溪怎麼不逼他回憶過去？
「是會遺憾。」顧溪思索後給出梁頌時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回答完，語氣稍頓，顧溪望著他，彎了彎眼睛道：「不過人最重要的是當下，不是過去。」
「要是沉溺在過去的情緒中，忽略了和你製造更多美好的記憶，我會更遺憾。」
這一瞬間，梁頌時的心臟又在劇烈跳動，為顧溪灑脫的態度，他的顧溪真的是很通透的一個人，不僅想的明白，而且他也能這樣做到。
與之相反，是自己老是不成熟，幼稚，笨拙，青澀。
梁頌時心情複雜地想，但這些情緒閃過，梁頌時停直了脊背，對著顧溪道：「明天，明天幾點滑冰？」
顧溪：「嗯？」
梁頌時深吸了口氣道：「我去你家接你。」
這句話一說完，梁頌時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人生有很多理不清的事，但他能夠確定他喜歡顧溪，顧溪也喜歡他。
所以，過去的回憶能找可以找，但更重要的是，要努力和顧溪過好當下。
——
和顧溪約定的時間是九點，但是梁頌時八點十分就到了顧溪所在的小區。他拿出顧溪給他的小區門禁卡，刷卡進了小區。
六分鐘後，他到了顧溪家門口，但他有小區家的門禁卡，卻沒有顧溪家的鑰匙，只好乖乖敲門。
大概兩分鐘後，梁頌時聽到門後有腳步聲響起，梁頌時立直身體，整理了下今天早上他吹了半天的頭髮。
幾秒鐘後，房門被打開，梁頌時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
「進來啊。」顧溪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道。
梁頌時深吸口氣，進了顧溪家的門，同時，把給顧溪買的豆漿和小籠包遞給他，「早餐。」
「放在餐桌上吧，我去洗臉。」顧溪生物鐘是六點，但是前天早上醒的太早，今天早上六點醒來，依舊犯困，想到已經高考結束了，顧溪就閉著眼睛繼續睡了過去。
梁頌時拘謹地將早餐放在顧溪家的白色餐桌上。
五分鐘後，顧溪從衛生間走出來，他白皙的臉頰上帶著幾滴水珠，有一滴甚至掛在了他柔軟眼睫上，他抬手又打了個呵欠，隨著他動作，寬大的白T下滑，露出肩頭和鎖骨處的肌膚，而上面，還帶著一些青紅色的痕跡。
是他前天晚上留下的。
「喝豆漿吧。」梁頌時收回視線，將吸管插進去，將豆漿遞給顧溪。
顧溪低頭喝了一口豆漿。
梁頌時望著顧溪，柔軟烏髮垂在額間，頭頂甚至還有一根偷偷翹起的呆毛，眼尾帶著淡淡的倦色，粉紅色的唇瓣咬著吸管，輕輕吮吸。
更重要的是，雪白的鎖骨上尚未淡去的曖昧痕跡……
梁頌時瞬間後悔，他前天晚上管顧溪什麼？他應該先……畢竟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離開顧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