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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體似乎的確不太舒服,明明這幾樣菜看著看著挺有胃口,顧溪吃了幾口,就有些反胃。
顧溪眉頭輕擰,又皺著臉吃了幾口,他認命地放下了筷子,把餐盤放到了餐盤處理處。
「頌哥,頌哥,你覺得怎麼樣?」宋沛雖然努力想和梁頌時搞好關係,但兩人不在一個班,梁頌時對他也不夠熱情,所以哪怕宋沛努力了兩年多,關係也只是普通朋友。
今天好不容易在排隊的隊伍遇到了,宋沛是絞盡腦汁地找話題。
「什麼怎麼樣?」
「這周末去密室玩啊。」宋沛說。
「再說吧。」梁頌時興趣缺缺。說完,他忍不住抬眼往顧溪的方向瞅了眼,這一瞅便看見了顧溪手捂著胃,不太舒服的樣子。
梁頌時冷哼一聲,用力咬了一口鍋包肉。
過了兩分鐘,梁頌時忍不住抬眸又往左前方掃去,便看見顧溪拿著餐盤起身。
距離他放下餐盤不過七八分鐘,顧溪雖然吃飯速度不慢,但也應該沒吃掉多少。
想到這兒,梁頌時的脖子忍不住伸長了些,想要看清楚顧溪到底吃了多少東西。
兩秒鐘後,梁頌時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渾身僵硬了幾秒鐘,忍不住草了聲。
——
回到教室後,顧溪接了杯熱水,熱水下肚,身上的不舒服少了很多。
高三有三節晚自習,一二節時長為五十分鐘,最後一節六十分鐘。而最後一節說是晚自習,更應該說是每周的自測,周一到周五每晚上最後一節都會發一張卷子,學生們自己做卷子。
老師空閒時間多,會親自批閱,時間不夠,自己檢查。今晚上的卷子是英語,六十分鐘時間不夠,所以不要求做完最後兩個大題,以及寫作文。
顧溪拿到卷子後掃了一遍,確定高中英語卷子對他輕而易舉後,他從桌洞裡掏出了一張物理卷子。
然而寫了一大半,本來就有些頭昏腦漲的腦袋越發沉重,顧溪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
下課鈴響了起來,安靜了六十分鐘的教學樓霎時間沸騰開。
聲音越是嘈雜,顧溪的腦袋越來越疼,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卷子理平,整齊地放進屬於物理卷子的文件夾里。
緊接著,顧溪把拉鏈往下拉了點,微涼的夜風從窗邊透進來,顧溪感覺到身體的溫度下降,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等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後,顧溪起身,往校醫室走去。
「同學,你在發燒。」校醫看完體溫槍的測試結果後,皺眉說,又問顧溪還有哪兒不舒服。
顧溪咳嗽了兩聲,說了症狀。
校醫收回聽診器:「同學,你得去醫院。」
「去醫院?」顧溪掀起眼皮子,因為發燒,他的眼皮也帶著淡淡緋色。
「嗯,你這病來得猛,最好掛水,我的藥今天都用完了。」
「不能開口服藥?」顧溪擰眉問。
「掛水更好一點。」校醫說,「而且醫院距離我們學校也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校醫摸出手機問:「你是哪個班的?我通知你班主任……」
「不用了,掛水而已,我讓我同學陪我去。」顧溪道。
校醫思索了下,沒有強迫一定要通知班主任,畢竟高中生都已經十七八了,和成年人也差不多了。
「那你給你同學打電話吧。」校醫說。
顧溪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了一圈通訊錄後,顧溪退出通訊錄,熟稔地按出了一串通訊錄沒有的數字。
電話響了幾秒鐘後,對面響起一道微磁的聲音,「誰?」
聽到對方的聲音,顧溪忽然覺得身體沒那麼不舒服了,他閉著眼睛道:「是我,顧溪。」
梁頌時本來懶散地坐在宿舍椅子上打遊戲,聽到這兩個字,他愣了兩秒,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語氣不善道:「顧溪,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顧溪嗓音有些干啞,「我在醫務室,醫生說我得去醫院掛水,你來陪我去醫院。」
梁頌時懵了懵,待反應過來後,他愕然道:「顧溪,我們什麼關係……」
「十分鐘,我在校醫室等你。」顧溪打斷了梁頌時的話。
顧溪利落地掛斷電話。
梁頌時聽著手機對面傳來的嘟嘟嘟聲音,煩躁地罵了句,然後把手機扔到桌子上。
七中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間,林星燃的位置在梁頌時的對面,他聽到了梁頌時剛剛氣急敗壞叫顧溪的聲音,坐在椅子上的他連忙腳下用力,連椅子帶人湊近了梁頌時。
「頌哥,顧溪給你打電話幹什麼?約架嗎?決一死戰嗎?」
同一個宿舍的江奕聞言,也向梁頌時看去。
梁頌時拿著遊戲機,機械地操縱畫面里的人物廝殺,聞言沒什麼溫度地說:「他說他不舒服,讓我送他去醫院。」
「啥?」林星燃愣了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梁頌時煩躁地重複了一遍。
確定自己沒聽錯後,林星燃語氣澀凝道:「那……你去嗎?」
梁頌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落回遊戲機上,恰好這個時候,遊戲機里的人物再度被對面殺死,梁頌時粗魯地關掉遊戲機,回答林重燃的話,「當然不去,我憑什麼要陪他去醫院,有這個時間,我干點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