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但為了不讓君北曜繼續消沉下去,孟津道:「屬下覺得燕王不是那等氣量狹隘之人,他離開大概是燕國發生了什麼急事。」
對於慕容曦的本事,孟津從來都沒有任何懷疑,所以慕容曦能輕而易舉地從秦國王宮內跑出去也不是什麼令他驚奇的事。
但慕容曦能這麼急著回去,孟津猜測定然是燕國出了什麼亂子。
聽到孟津的話,君北曜稍微冷靜了一些,對,他的宿敵絕對不是那種會因為他沒有赴約,就氣回家的人。
就算真的生氣,君北曜想,慕容曦定然會直接來找他打一頓。
想到這些,君北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派人去查查燕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冷靜下來的君北曜對一旁的孟津道。
「是。」
待孟津下去後,君北曜拿出了那顆夜明珠。
陽光之下,小小的一顆夜明珠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光輝,但君北曜依舊小心翼翼地將之捧在手心。
這一次,孤不會再讓你跑掉了!
燕國,慕容曦縱馬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終於在第三日的晌午回到了燕京。
看著燕京城的城門緊閉,守城的侍衛們都將臉面捂得嚴嚴實實,慕容曦皺了皺眉,看來情況比他想像得還要不樂觀。
慕容曦騎在馬上緩緩駛到城門口,見有人過來,城門口的守衛立即將其攔住。
「太后懿旨,無太后手諭者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京城。」
沒想到回家會被拒之門外,慕容曦摸了摸腰間,拿出了一塊腰牌展示給眾守衛。
待看到那腰牌後,守衛們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最後齊齊跪下,「屬下參見王上!」
「起來吧。」
慕容曦淺淺道。
「是。」
一群守衛們熱烈地看著馬背上逆光而來的紅衣青年,聲音哽咽。
他們的王,回來了!
「王上,請您將這個戴上。」
在開城門前,城門守衛的統領將一頂能夠遮住整個頭部但又不會妨礙視線的帷帽恭敬地遞給了慕容曦。
慕容曦接過帷帽戴在了頭上,對著那統領問道:「城內如今情況如何?」
「回王上,這疫症傳播極快,如今京城內至少有三成的百姓感染了疫症,就連宮中也有不少內侍宮人染上了這疫症。」
「死傷如何?」
「自疫症被發現起,已經去了將近百人。」
說到這裡,那守衛有些不忍,這些人中有老人孩子也有年輕的男女,但不論是何身份,家裡突然有人就沒了,這對於一個家庭而言,是多麼沉重的打擊自然是不言而喻。
聽到那守衛的話,慕容曦也不耽擱,趕緊讓人開了城門。
先是幽綺香,現在又是疫症。
中都的這位新帝為了達到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慕容曦進城後沒有回宮,而是直接去了太醫院在城中臨時搭建的醫館。
一路上,慕容曦見到不少染上疫症的人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身體抽搐,甚至嚴重的口中還會吐出黑色的血。
見慕容曦被一群官兵簇擁著前進,不少百姓不斷地往前爬,手伸嚮慕容曦,「大人,救救我!」
甚至還有婦人抱著唇角帶血的孩子絕望地哀嚎。
不過短短几日,燕京已經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繁華之景。
見到這些,慕容曦平常總是玩世不恭的眼睛了露出了寒色,若不是有帷帽擋著,在場的人見了定然不敢與之對視。
慕容曦向來睚眥必報,這些帳,他都會一一記著,日後慢慢清算!
到了臨時的醫館,慕容曦將馬交給了守衛,自己則是快步走進了醫館。
此地負責的太醫是太醫院的院正何太醫。
何太醫不停地翻閱著各類醫書,愁得花白的頭髮一把把掉,堆滿了肩頭。
「你是什麼人?這些人不能亂碰,會被傳染的!」
一個小太醫見到蒙著面卻依舊氣度不凡的紅衣公子居然一把抓住了一個得了疫症的男子的手腕,他連忙阻止道。
聽到有人居然接觸得了疫症的人,何太醫氣得吹鬍子瞪眼,正要過去說教一番,但在他見到一身紅衣的青年後立即熄火,表情轉為了震驚。
「王上?」
何太醫湊近了些,在確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認錯的人後,何太醫連忙就要下跪,卻被慕容曦開口打斷。
「不必多禮,拿小刀來。」
看著患者手臂上的烏黑髮紫的一條蜿蜒至心脈的黑色筋脈,慕容曦對何太醫道。
聽到慕容曦發話,何太醫趕緊把用來刮骨用的刀具都拿了過來。
慕容曦選了一把頂端鋒利的小刀,用火在刀刃上烤了一會後,直接割破了那位患者手臂的肌膚,之後運轉內功將指腹按壓在患者那條發黑的筋脈之上。
之後就見烏黑的血液從慕容曦方才割開的那個小口中湧出。
「拿個裝藥丸用的小琉璃瓶來。」
慕容曦的話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
何太醫趕緊讓小太醫去拿琉璃瓶過來。
慕容曦這裡,他放在那男子筋脈上的手指不斷向下,好像在往外面逼出著什麼。
待到最後,慕容曦一隻手拿過何太醫遞過來的小藥瓶,另外一隻手迅速推動男子的筋脈,然後就見有一塊黑色的東西落入了小藥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