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給他個痛快吧
這一場蓄謀已久的造反執行的相當順利，幾乎國師和一半大臣表態以後，其他人都跟著選擇了九王爺做新皇。
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一台天平，而對於焰國大部分人來說，如果一定要在焰帝和國師或者王爺之間選一個，那麼十有八九都會選國師和王爺。
焰帝太叫他們失望了。
「找到焰帝了！」
聲勢浩大的成親儀式最終變成了一出笑話，御林軍護送著賓客回去，白龍的那些人則是在皇宮裡四處搜尋著焰帝的身影。
最後在寢宮的密道里找到了慌慌張張，瑟瑟發抖的焰帝，被抓住的時候，焰帝還一邊支支吾吾著，一邊拱手求饒。
看到白夜和陳玖站在一起，夜帝和陳小安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焰帝心下一片冰涼。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跪到陳玖和白夜面前：「唔，嗚嗚，啊啊啊，唔！」
他想跟兩個人說只要你們饒了我，不管你們想做什麼都隨你們，只求你們饒了我！我還不想死！
可是到最後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只能跪在地上磨蹭到陳玖跟前，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
後者靜靜看著，心裡如湖面般平靜，陳玖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被這個皇兄處處打壓如喪家之犬，想起這個人曾經企圖強占他最愛的女人，想起他們曾經也兄弟相稱，他說心裡不感慨是假的。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走到這一步，但他們都沒有改變命運的能力。
這個頭已經開了，就由他來畫上句號吧？
「玖兒……」
看到陳玖從旁邊侍衛的腰間拔出劍指向痛哭流涕的焰帝，寧太妃心下惶恐，下意識地想要阻攔：「你不能做這種事啊！」
殺君弒兄，這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罪名？後世又會如何評說呢？
已經因為她讓這個人蒙羞了，怎麼還能讓他走上這條不歸路呢？
「母妃最好不要阻攔！」
攔住寧太妃，陳小安似笑非笑地瞧著她，眸光里是深深的陰暗和瘋狂：
「母妃你忘記了嗎？我的手上，你親生女兒的手上也抹了血啊！這場戲，我們沒有一個人能置身事外。不過是誰做的更過分，誰做的情有可原的差別罷了。而皇兄，註定要在野史上備受批判了！因為他之所以願意走上造反這條路，之所以願意做皇帝，是因為一介女流，而那個女子是他名義上的母妃啊！」
「我……是我錯了嗎？」
寧太妃痛苦地喃喃自語，她從來沒想過讓玖兒因為自己而遺臭萬年，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幸福的活著啊！
這樣也是錯的嗎？
「安兒……」
沒想到陳小安會對母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夜君臨完全不知該如何做，是勸安兒別再說了，還是勸岳母不要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呢？
安兒什麼時候變成如此直白冷酷的人了？
「母妃，但如果我是你會覺得很開心的。」
一轉攻勢，陳小安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意，變臉之快叫夜君臨和寧太妃都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畢竟所有人都只記得那句「愛江山更愛美人」但其實並沒有幾個帝王能做到，你讓九哥做到了這些，說明在九哥眼裡，你比江山更值得去愛，能做個紅顏禍水多好啊？你說呢？」
「這……」
抓住寧太妃的手，陳小安認真道：「但其實後人如何評說不重要，因為那時我們早就不在了，指不定喝了多少碗孟婆湯，輪迴了多少世，做了多少次好人壞人。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最重要的是當下，不是嗎？」
「安兒。」
雖然陳小安說的都是些歪理，但對於寧太妃來說，這樣的歪理聽起來是那樣叫人信服。
似乎聽完了她的話，整個人都能變得豁達樂觀起來。
「母妃，別慌！其他人說什麼你就當放屁！也不要怕什麼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如果真的有報應，那也是下輩子的事情，咱們什麼都不用怕！」
「呃，嗯。」
「呵，你這女兒可比你可愛多了！」
太后在兩個人身後陰測測地補了一刀，對於陳小安，她倒是相當欣賞，活在當下，放肆而活，這樣的女子才是能真正把握自己命運的人！
就像她自己，到了這個歲數，還不是把在入宮前就喜歡的那個人搶回來了嗎？
聽這群女子在自己身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陳玖無奈扶額，她們這樣叫他哪還有心情殺人？
「給他個痛快吧，他現在病入膏肓，已經活不過這個冬天了，這樣也算是為他好了。」
白夜也來摻和一腳，看著焰帝的眼神跟看個死人沒兩樣，他可沒忘記，這個昏君當初刻意和他說龍陽之癖的事情時那噁心的眼神，看的他差點沒直接把那眼珠子摳出來。
「嗯。」
橫下心，無視了焰帝的苦苦哀求，看他在地上跪爬，企圖逃走，陳玖手起劍落，地上便濺出了一道鮮明的血跡。
眾人終於停下了討論，靜靜地瞧著地上趴著，已然沒有生息卻仍睜大眼睛的男人，陳小安伸手擋了母妃的眼睛，實在不想因為這麼個人，影響了母妃的心情。
百因必有果，屬於皇帝的報應就是他曾經欺凌過之人的報復。
「唔……」
正想著，她的眼前也被陰影遮擋，恍然回神，只聽得夜君臨在她耳邊溫柔道：「不要只會習慣性的保護其他人，你也是個弱女子，也該保護好自己的眼睛。」
「哼！我可沒覺得害怕。」
「真不愧是我的愛妃，真棒。」
「那當然咯！」
驕傲地抬頭，陳小安說不高興是假的，因為能時時刻刻都被另一個人照顧著，能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心上的悸動和溫暖。
當然，她還沒有完全原諒這個人呢！
至於什麼時候能完全原諒，那得看她的心情！
「那愛妃打算什麼時候跟朕擺駕回宮呢？你不會跟我說，是等你母妃被冊立為皇后的時候吧？那朕可不能接受啊！」
「你不接受也沒用。」
犟嘴歸犟嘴，陳小安也知道焰國之旅該告一段落了。
下一次再回來必定已是河山換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