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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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起來了!娘娘!」

  「嗯?」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陳小安眯開乾澀疲累的眸子,突然睜大眼睛,一臉驚恐。

  「我睡著了?!!!小七呢?」

  小七就是陳小安救回來的孩子,因為他是個孤兒,陳小安就順口給他起了個好喊的名字。

  當然對於這個娘了吧唧的名字,當事人是無比拒絕的,架不住陳小安總是這麼喊,現在所有人都這麼稱呼他了。

  「放心吧,他沒事,」靠在門邊,夜君臨瞥了一眼頭髮和鳥窩一樣蓬亂的陳小安,嫌棄地移開視線:「體溫正常,你的藥應該是起效果了。」

  關於這點,夜君臨是真的很佩服這個丫頭。

  一路上不聲不響的就把藥方研究了個大概,甚至還擬定了需要多少藥材。

  「也不一定,」晃了晃還不太清醒的腦子,陳小安掀開被子,一腳踩在冰冰涼涼的地面上,身形虛晃了一下,差點跌倒:「可能只是暫時的起效,還得繼續觀察,看看是否會有不良反應,又或者病毒對藥的抵抗性。」

  「……」

  看陳小安自己都虛成那樣,還在考慮那個小鬼的安危,夜君臨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既不爽又無奈,他早該知道,這個女人要麼不做事,一旦做事必定是盡心盡力,做到極致。

  「到地方了吧?」

  簡單洗漱一下,穿上再樸素不過的襦裙,從衣櫃裡拿出提前裁剪好的白大褂套上,陳小安簡單把頭髮紮成馬尾,又利落地戴上口罩和手套,整個人看上去既奇怪又瀟灑,夜君臨和沉魚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嗯。」

  夜君臨淡淡回應一聲,陳小安點點頭,心裡儘是躊躇意氣。

  有她在,絕不會讓那些無辜之人再白白付出性命。

  「在去隔離區之前,我們不如先去拜訪拜訪這裡的獨~~裁者,如何?」

  之所以不是光明正大的以皇帝的身份進來,夜君臨從一開始打定的主意就是讓那些人措手不及。

  不然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為了隱瞞真相做出慘絕人寰的屠戮呢?

  「當然了,我也很想見識見識呢。」

  把手指骨節按得咯吱作響,陳小安臉上絕對是相當友善的笑容。

  大家都是文明人,當然會儘可能的去以理服人啊!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朝縣令府上走去,一路上陳小安看到的是大街兩邊坐滿了形容蒼白的人,身體乾瘦,皮膚可見之處儘是瘡疤的男男女女。

  「怎麼樣?」

  坐在高頭大馬上,夜君臨一邊看著兩邊目光空洞,已經沒了人形的百姓,一邊詢問陳小安。

  「情況不容樂觀,街上這些很多都已經是疫病中晚期,隔離區環境更加惡劣,估計都是疫病晚期。晚期的話,除了藥物的外敷內服,其他更多的得看病人自身的毅力和決心。他們需要忍受的是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陳小安說著,看了看懷裡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的小七,輕撫他的發頂,溫柔道:「沒事的,只要能忍受下去,還是有七八成康復機會的,你的病情不是被控制住了麼?」

  「姐姐……你一定要救大家!」

  小聲回應陳小安,看到牆角那些抱團坐在一起的大人孩子,那些大人明明自己也很痛苦,還在不停安撫痛哭的孩子,小七嘴巴癟了癟,有些想哭的衝動。

  「那當然了。」

  「……」

  一路聽著看著陳小安和孩子的互動,看到她的耐心和信心,夜子謙心頭的暖意越發鮮明。

  剩下的,又只能是無窮無盡的落寞和陰沉。

  他的人生里,從未有哪一次像現在這般羨慕這個名義上的兄長。

  終於到了縣令府,遠遠的就看到外面攔起了高高的尖頭長木柵欄,柵欄後面還站了好幾十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官兵,各個手上都是握著亮鋥鋥的大刀。

  與之相對的,是倒在一個個屋檐下,已經面露灰白死氣的無辜百姓。

  這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什麼人?」

  看到夜君臨等人徑直朝縣令府門口走來,且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穿得奢華高貴,除了後面跟了一個一身白是人是鬼情況不明的傢伙外,似乎都是不好吃罪的貴人?

  但他們都是聽命於縣令的,此刻也只能壯著膽子詢問。

  「告訴祝岩,讓他立刻出來見朕。」

  一按馬頭,

  「朕?」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反覆咀嚼這個字,突然臉色一起發白,其中一人更是風風火火地掉頭往縣令府里跑。

  「你,你以為你說你是皇帝我們就信?」

  另一個官兵大著膽子說,心裡想著要真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過來了?

  又怎麼會只帶了這幾個人?

  「呵?陛下還需要向你們這些狗奴才證明身份?我看你們一個個是連腦袋都不想要了!」

  重新恢復起沙啞粗糙的公鴨嗓子,楚公公掐著蘭花指,一揮拂塵,嚇得幾個官兵都往後退了一下。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些人要是還有點眼色就立刻給我放行,不然回頭新仇舊帳一起算,讓你們全家腦袋移掉!」

  楚公公說的嚴厲,語氣也是一驚一乍,嚇得眾人皆是忍不住後退。

  陳小安在後面看著都忍不住給他豎大拇指:狐假虎威玩的真六!

  「縣太爺!縣太爺!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如此驚慌?」

  縣衙里,一身錦衣華服的縣令正悠閒地伸手捻著下巴上的毛痣,旁邊的桌子上擺的是一箱金燦燦的金子。

  而在他對面,則是坐著一位一身官服,目光沉穩陰毒卻又隱約可見貪婪的中年男人。

  「外面來了個自稱是陛下的男人,長相出眾,氣勢也很凜然。屬下看著就算不是陛下,估計也是不能惹的對象!縣太爺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你說什麼?!!!」

  聽到侍衛的話,男人一拍桌子,激動起身,一張臉瞬間血色全無,細短的腿不停打顫。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難道陛下真的微服私訪到江南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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