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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和點點頭,讓他退下,自己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貼著門喚蕭直的名字。

  音一落,便聽見屋裡的腳步聲,很快,門開了,蕭直微微驚訝地將她拉進屋:「夜裡這麼冷,公主怎跑來了?」

  「我有事同你說。」佑和拉下斗篷的兜帽,抬眸望向他,眼神有一絲焦急,「我白日便想告訴你的,可又怕是我弄錯了,我方才想了許久,總是難以安心,這才過來找你。」

  「什麼事?」見她面露急色,蕭直的臉色也嚴肅了。

  「我今日似乎看見了恪皇兄。」佑和聲音壓得低低的,說完話,眸珠緊張地盯著他。

  蕭直臉色陡變,明顯被她的話驚到了。

  「公主……」他遲疑地喚了一聲,濃眉皺起,「恪王爺已經……」

  「我曉得。」佑和打斷他的話,「所以我才不敢確信。」

  「你在何處看見的?」蕭直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問道。

  佑和忙把今日在鳳瀾樓瞧見的情況告訴了他。蕭直聽完後,面露訝異,想了一會兒,才道:「公主並沒有瞧見那人的臉面,而且,那時公主還小,或許是瞧錯、記錯了,也或許……只是巧合。」

  佑和搖搖頭,攀著他的手臂:「我先前也覺得是巧合,可方才反覆回憶,我確信沒有瞧錯,你不曉得,我眼力好,記性也好,但凡是我仔細注意過的,別管過了多久,我都不會記錯,別人大抵不會注意,但我認真瞧過,我第一回見恪皇兄時就覺得他的右手背很稀奇,我那時還是個小不點,剛好能瞧見他的手,我還偷偷看過好幾回,他那一定是胎記,除了今日看見的那個人,我沒見過有誰手背上三顆痣,還排成那個樣子,沒有那麼巧,而且那個人走路的背影也很像恪皇兄。」佑和心裡著急,說話的語速也不由自主地快了,一番話說下來,幾乎沒有停頓,說完了,便直直地望著蕭直,期待他的判斷。

  雖然佑和說得有理有據,但蕭直仍舊難以相信,一來佑和公主當時年幼,若是記錯,也不是不可能,二來,當初恪王一事是由他和陸臨遇親自去處理的,當時他親眼看著恪王掉下懸崖,雖然後來找到的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但身形隱隱還能辨認,而且身上的衣裳、飾物也能證明身份,往壞處想,即便是有人刻意布置了屍體,也不可能那麼迅速,除非是預料到恪王會在那日落下懸崖,否則時間上說不過去。但是,要說這一切都是恪王的計謀,那他也不可能以身犯險,畢竟他掉下懸崖這事是許多人親眼目睹的,那可不是假的。是以,蕭直想了半晌,也沒法做出判斷,倒是越想越覺得佑和弄錯了的可能性更大些。

  見他不說話,佑和更加著急了,催促道:「你說,恪皇兄會不會沒有死?」

  「公主……」蕭直看著她,不曉得怎麼回答,若直接說他覺得是她想多了,似乎不大好,尤其是她現下的表情看起來明顯對這事很在意。

  佑和卻等不及了,逕自說出自己的擔心:「若是恪皇兄沒有死,那他回京來做甚麼?他來報仇嗎?會不會對皇兄不利?還有……還有你和陸臨遇,你們倆也很危險啊。」

  見她越說越嚴重,一臉憂慮,蕭直沒辦法再沉默,溫言安慰道:「你先別急,我明日先問問臨遇,他養了很多閒人,有一些善於打探的,我讓他派人暗中查一查,這樣可好?」

  佑和心裡發亂,一事也說不出怎麼做,只能點頭。這時,她忽然想起白日裡求來的平安符,連忙從衣裳里掏出來,遞給蕭直:「這是我今日求的,也不曉得靈不靈,你放一個在身上,另一個是給皇兄的,你明日去宮裡替我帶給他。」

  蕭直有些驚訝地接過平安符,仔細看了看,心裡暖乎乎的,隨即收好,攬臂將她抱到懷裡:「這事交給我,別擔心。」

  *

  當夜,佑和留在了西苑,她是在蕭直的懷裡睡著的。可是,翌日一早醒來時,卻不見蕭直的身影。

  過來服侍的婢女只道將軍一早就出了門,只留了話讓她們好好侍候公主。

  佑和在御風院盥洗後,用了早膳才回的倚月軒。

  午膳前,樂安過來了,吐槽完昨日和陸臨遇同乘一車的不爽經歷後,便陪著佑和用了午膳,兩人又在園子裡走了走。臨走時,佑和將前一日挑好的玉鐲子拿給她,樂安歡喜地拿走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昨日憂思太重,下晌時,佑和的舊疾居然發作了,心口疼得厲害。喝了藥後,沒有等到蕭直回來,她就昏睡過去了。

  這一睡,便睡過了三日。本以為再醒來時,就能瞧見蕭直,誰知連蕭直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還是從秋曇口中得知,近日不曉得出了什麼事,宮裡不斷傳來急召,蕭直想在她身邊守著,都沒法做到,有時蕭直剛從軍衛趕回來,堪堪過來瞧了她一眼,就有聖旨傳來,甚至於有時大半夜也會有宮侍突然到來,直接就把蕭直領走。最不對勁的是,這回她生病,皇兄明明曉得了,居然連頭也沒露,只派了孫喜來探她的情況。

  秋曇說這些話時,一臉焦色,語氣明顯忐忑不安,聽得舊疾堪堪轉好的佑和也跟著忐忑不安,只盼著蕭直快些回來,好讓她問個清楚,這樣萬事不知的感覺委實不好。隱隱地,她又想起發病前同蕭直說的那件事,心裡越發憂愁了,該不會真和恪皇兄有關吧?

  待見上蕭直的面時,已經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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