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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畫兒再好看,也不至於盯這麼久吧?

  秋曇詫異地瞟瞟駙馬大人的側影,心中有一絲不解。沒記錯的話,那一日她應該聽到駙馬爺說「不識丹青」,那這會兒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轉睛算怎麼回事?

  瞧蕭直沒有把視線轉過來的打算,秋曇只好按捺疑惑,主動出擊。

  「駙馬爺,奴婢拿了些點心來,您先嘗嘗,公主等會兒就該醒了。」

  聞言蕭直終於轉過身,黑眸睇了一眼几案上的兩碟點心,溫溫道:「都是公主愛吃的,留給她。」

  這麼一句話,就讓秋曇聽出了玄妙,也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時又是驚異又是驚喜。

  自從公主和駙馬成婚以來,公主不曾留過駙馬在倚月軒用膳,兩人分居東西兩苑,平常過從算不得密切,駙馬竟曉得那酥脆奶香包和鴛鴦卷是公主喜愛的吃食,不管他是向誰打聽的,都足以說明駙馬對公主並非毫不關注,說不定,正如她所料,駙馬從上回與公主共患難起就對公主動了心呢!

  如此看來,選擇撮合駙馬和公主這條路果真是沒錯的。

  秋曇覺得自己現下算是從羊腸小路邁上康莊大道了——至少掰直駙馬這事兒進展喜人。

  駙馬大人如此給力,她怎麼能拖後腿!

  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秋曇沒多說,不動聲色地應個聲,默默地退出書齋。

  接下來,就是公主那頭了。

  一想到佑和公主,秋曇忍不住扶額喟嘆——就公主那懵懂閒適急死人的性子,壓根不能指望順其自然能順出好結果來!

  秋曇暗忖:如今那個礙事的鳳眠書已經自動滾遠了,他對公主的影響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趨降低,根據小蓮花昨日回報的消息,公主可能已經把對鳳眠書的念想暫時壓下去了,是以目下正是把駙馬大人推入公主心裡的好時機。選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來小小地推波助瀾一把?

  拿定了主意,秋曇不再磨蹭,當即去了佑和公主的寢房。

  酣睡的佑和公主被殘忍地叫醒,迷濛中眯眸一瞅,一張臉貼在眼前——

  秋曇滿臉慈祥,溫柔似水,伸出五根手指到佑和面前:「公主,這是幾?」

  「五、五啊。」佑和公主眼眸微眯,水潤的眸眶霧氣蒙蒙,白瓷般的小臉微微透出罕見的薄薄紅暈,她嗓音細柔軟糯,帶著大夢初醒的慵懶,聽得人心頭像被小小的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嫵媚又蠱惑。

  秋曇打了個哆嗦,頗後悔沒把駙馬拖進來瞧瞧公主此刻這模樣。女人晨起時分的美是獨一無二、惑人心弦的,公主此刻這種風情,是駙馬從前迷戀的那位陸大人幾輩子也修煉不出來的,駙馬沒瞧見,真是可惜了……

  佑和神智逐漸清晰,弱弱地打了個呵欠,情緒不怎麼高漲,嘟嘟囔囔道:「秋曇,你曉得麼,擾人清夢,萬惡之首也……我最不能饒恕那些把我從睡夢中強行拽出來的人……因為這種人呢……他們啊……從來不曉得人家吃得正暢快,卻突然被弄醒,發現到嘴的只是一場空夢……那是怎樣一種淒悽慘慘戚戚……」

  秋曇無視佑和公主的怨懟,快手快腳跑去紫檀玉石軟屏風上拿來衣裳,一邊替佑和理著亂發,一邊道:「公主就別淒悽慘慘戚戚了,今日是奴婢不好,奴婢記在心裡,回頭來請罰,現下先讓奴婢伺候公主更衣盥洗,然後去見駙馬爺……」

  「見、見誰?」佑和一怔,迷瞪著眼問道。

  秋曇頭也不抬,一面替她系袖帶,一面答話:「駙馬爺昨兒半夜就來咱們院子裡等著您了,現下他就在滌心齋呢!」

  佑和表情發愣,半晌怔怔然道:「你是說……他從半夜一直等到現在?」

  「奴婢想是的。」秋曇蹲跪在地,認真地替佑和著靴,不忘加一句,「反正奴婢起來那會兒,天兒還有一半是黑的哩。」

  「他有急事?」佑和忙問。

  「駙馬爺沒說,奴婢也沒敢多問,但奴婢瞧著駙馬爺神色挺著急的,公主還是快些去吧,總不好誤了駙馬爺出門的時辰。」

  「興許真有急事,該不會是皇兄出了什麼事吧?」佑和急了,全然忘了方才的「淒悽慘慘戚戚」之事,焦躁地催促道:「你怎麼不早些叫醒我?快些,頭上別梳那些個複雜的髮髻了,直接來兩梳子扒拉順了就是!」

  「是、是、是!」秋曇嘴上連連應著,心中卻偷笑。

  佑和簡單盥洗一番,秋曇就扶著她去了滌心齋。

  到了門口,秋曇連忙以端茶為藉口迅速撤退。

  佑和心中焦急,顧不上其他,連門也不叩,上來就推開了。

  「公主!」蕭直一眼望見跨過門檻的小身影,急步過來,托起佑和的右臂,「你的腳可以走了?」

  佑和卻不答他,抓著他衣袖,張口便問:「出了何事?我皇兄好不好?」

  「皇上……」蕭直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道:「皇上……很好。」

  佑和舒了口氣,慶幸道:「不是皇兄就好……」忽又疑惑抬眸,亮晶晶的秀眸直睇著蕭直,「那你那麼著急做甚麼?有何急事嗎?」

  「沒有急事。」蕭直皺了皺眉,注意到佑和長發披散,小臉焦急,像是急急慌慌趕過來的。

  「沒急事,你半夜跑我這兒來做甚麼?」佑和一臉迷惑。

  「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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