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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愉頷首,「這跟咱們院子裡的人脫不了干係,把僕婢們都集到一起,狠著手段問上一問,大概就清楚了,」說到這裡,她容色頓了一頓,復又道,「雪泱,這事不大不小,事情已經這樣了,雖說不能挽回什麼,但是屋子裡留著只耗子到底駭人,還是清了的好,這事交給你,查清楚了去告訴董嬤嬤,讓她處置便是。」

  雪泱忙應了聲是。

  紀愉沒讓她退下,又問了韶光院那邊的情況,得知紀宣這幾日已經去了安陵侯府兩回,似乎很重視此事。

  紀愉聽完沒有說話,默然想了片刻,就揮手讓雪泱出去了。

  出了門後,雪泱立即就叫了霜清,兩人將靈緲苑上上下下的僕婢全召到一起,沒多久,就查出來了。

  犯了事的是一個剛被調來靈緲苑半年的小丫鬟秀兒,原先是在漿洗房做事的。說起來,這個秀兒也不是什麼包藏禍心的壞人,事實上,她純粹就是個單純的小丫頭,這才被人坑了一把。

  雪泱稍稍說了幾句狠話,這個秀兒就哭著跪到了前面來,把什麼都招了。

  原來秀兒從前在漿洗房做事時認識了一個關係很好的小姐妹,叫阿草,阿草家裡有個弟弟,目下正在念私塾,秀兒調到靈緲苑後是負責打掃書房的,不久前,阿草過來找她,說是聽說三姑娘的字寫得極好,想讓秀兒打掃時拿些廢棄不用的字給她,好帶回去給家裡的弟弟瞧瞧。這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兒,秀兒也沒有多想,收拾書房裡的廢紙時隨手留了兩張帶給了她,直到這會兒聽了雪泱的話,才突然反應過來。

  這事被雪泱稟到紀愉那裡,紀愉嘆了一口氣,讓她告訴董嬤嬤秀兒可以從輕處置,但那個阿草還是攆出府去吧。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紀愉目下關心的是紀宣究竟會如何處理紀菡和宋言深的事。

  自然還有人比紀愉更關心此事。

  蘭馨院裡,沈氏一天要派丫鬟打探八回,探的自然是今日府里可有客人過來或今日郡王有否出門云云。如此等了三日,總算等到了讓她們激動的信兒,據前院傳來的消息,紀宣這幾日連去了安陵侯府兩回,聽說他還曾在韶光院裡透露過定要將紀菡嫁到安陵侯府去,總之是不能教宋家脫身的。

  這消息讓沈氏和紀菡大喜,只有紀裳仍是氣惱不已,多日都不曾搭理紀菡。怎能不氣呢?她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自個親妹妹坑得這麼狠,這可是終身大事啊,關係到她的一輩子,如今全被紀菡奪了,慪都慪死了。

  紀菡才不在乎紀裳的態度呢,她現下心心念念的都是將要嫁給宋言深的事。宋言深儀表堂堂,身份又不低,本就是如意郎君,紀菡早幾年就在府里見過他了,當時知道他是和紀愉定親的人,她有失落,更有嫉妒,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逢上這樣的大好機會,所以她說什麼也不願意放過,寧願得罪胞姐,忤逆母親,敗壞名聲,也要巴上他。雖然這手段的確見不得人,但她相信只要她嫁到安陵侯府做了世子夫人,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她自認貌美,很有信心能讓宋言深對她日久生情,至於那些流言蜚語,等她居於高位,成了世子夫人,將來再做侯爺夫人,誰敢說一句閒話,她便割了誰的舌頭!

  然而,紀菡的喜悅和期待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來到蘭馨院傳話的韓業毀了個乾乾淨淨。

  不只紀菡,就連沈氏和紀裳聽到韓業的話,也是驚得遲遲合不上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紀裳突然的嚎哭讓她們兩個反應過來。

  沈氏的身子在發抖,臉色也是白得嚇人,訥訥問韓業,「你說是侍妾?!侍妾?!」

  韓業皺了皺眉,還未答話,就被沈氏揪住了兩邊的袖子。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沈氏眼睛瞪得死死的,臉色難看得嚇人,咬牙切齒地拽著韓業不放,竟像是瘋了似的,「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的女兒就不是老爺的骨肉了,我的裳兒跟菡兒難道就是撿來的,他就這麼糟踐?讓我的菡兒去給人做侍妾,做個無名無分的侍妾!連側室姨娘都不是,那不就是給人做丫頭嗎?紀容修他還是不是人!他是怎麼做兄長的,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啊,你說說,你倒是給我說說清楚!」

  韓業厭惡地推開她,冷著臉道,「郡王說了,你們做了什麼,自個心裡清楚,這回已經丟盡了郡王府的臉面,便是人家侯府不願要,那也是情理之中,就是捅到皇上面前,你們也占不得半分理,目下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到侯府做侍妾,要麼就到庵堂里做姑子,橫豎也是沒有人家再敢要的了,你們自個看著選吧!」說到這裡,他瞥了瞥紀裳,又道,「至於大姑娘,郡王也說了,二姑娘若要進到侯府去,大姑娘就得趕在前頭嫁出去,郡王已經挑好了三家,稍晚些董嬤嬤會過來告知,到時也是任你們選的,就一天時間,明兒便要給信了!」

  說完話,韓業片刻也不停留,轉身就走了,留下一屋子或呆愣或嚎哭的女人。

  ☆、第24章 清理

  紀宣為紀裳挑的人沒有一個叫沈氏稱心的,其中最好的就數那個六品的太僕寺牧監了。

  沈氏心都涼透了,紀裳更是不甘心,然而胳膊擰不過大腿,沈氏在蘭馨院嚎罵了一個晚上,終於蹦躂不起來了。

  六月初六,紀裳就被嫁出去了,第二日,一頂轎子將紀菡送去了安陵侯府。跟自個胞妹一比,原本絕望透頂的紀裳心裡倒覺出些平衡來,那個太僕寺牧監雖然官不大,但她嫁過去怎麼說也是正妻,哪像紀菡,真是當丫頭塞進侯府去的,連嫁妝都沒有一抬,真是丟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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