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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氏說著說著不自信起來,這腳環曾經有個扣,後來老掉就做成了死扣。但是她說的也沒錯,一個大活人若是被燒死,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變成灰燼。以前聽說也有燒死過人的,但是至少是身體燒焦,或者燒的面目全非,像是他們家這種情況太少了。說明這裡面有問題!大火時間並不長,卻將人燒成灰燼,看來這縱火之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小小的村姑。

  藍氏都能想到的事情,金夫人自然早就想到,只是她如今只關心她的兒子是否還活著,其他沒時間較勁。夜色就是這般漫長的過去,次日金老爺告病在家,他接連寫好幾封信函送至衙門和郡守大人家,拜託他們幫忙尋找失蹤的兒子。

  金家先是一場大火,之後傻兒子失蹤的事情瞬間被傳至東寧郡各個角落。坊間傳聞什麼的都有。起初在金家人示意下,風頭轉向李小芸縱火燒死他們家獨子後逃脫。過了幾日,又不知道從哪裡傳出流言,說李小芸待無血緣弟弟的感情感動上天,天火收了強取她之人。

  老百姓最喜歡聽八卦,而且越邪乎反而越有人相信。沒過多久,在白嬤嬤和王管事的推風助瀾之下,第二個流言竟是成了西菩寺廟裡主持卜出來的卦……西菩寺京城主寺可是給太后娘娘常年禮佛講法的存在呀,他們家說辭必然更有說服力度。

  隨後,金浩然踹死小丫鬟致其流產的事情也被爆出來,金夫人形象頓時大跌。更甚的是,當年死了閨女的那戶人家居然將金夫人告到官府,鬧騰的人盡皆知。

  最後,官府認定死者的賣身契在金家手裡,所以不予受理這起案件。但是還有很多人,對敢於揭發官家醜行的這戶普通人,產生莫大的同情情緒。金縣令官威一落千丈……

  李桓煜聽到這些傳聞,知曉白嬤嬤和王管事在背後出力保小芸,頓時對他們二人都尊敬不少。若是單純為了他,他或許都難生出多少感激之情,但是涉及到小芸,他便會覺得感動。

  小芸為了他什麼都可以承擔下來。

  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控制不了情緒的失手殺了想要輕薄小芸的傻子……當時小芸呆住的表情,但是依然是不忘立刻保護他,瘋了似的搶下他手中的匕首。他的胸口處湧上一股暖流,他一直放在心裡的小芸,果然也是惦念他的,否則幹嘛寧肯自個去坐牢也要保他平安。

  弄死金浩然,李桓煜一點都不後悔!他的明眸處閃過一抹鋒利。前幾日他剛剛同燦哥兒通過信,他會陪他去前線,不圖前程似錦,只希望可以變成可以保護小芸的人。

  李桓煜漸漸明白,這世上唯有位高權重才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別人才不敢欺負他和小芸,此次金家沒有明擺著對付他而是專攻小芸,還不是看在他義父在京城正處於上升期麼?

  權利……

  李桓煜咬住牙口,他一定不負小芸捨命相救的苦心。

  他定會前程似錦,待日後拼下軍功,帶著小芸騎著高頭大馬日日去金府門前晃悠,氣不死他們,哼!李桓煜心中雖然有計較,卻依然有難免孩童心性。光是殺人放火怕是都難解心頭之恨,這群人仗著有幾分權利便想對他的小芸強取豪奪,害的小芸那日可憐悲壯的跪在東寧郡府門外,任人圍觀,郡守一家卻連個面都沒露。

  日後,這戶人就算請他們去,他們都不會登門了。

  今日欺小芸之人,日後定血債血償!

  李桓煜邊走邊想著來到小芸的院子,這是白氏尋找的一戶郊外莊子,藏著李小芸。

  李小芸坐在窗欞處,裁剪衣裳。白嬤嬤說要送桓煜去漠北,她趁著這幾日幫李桓煜趕幾件新棉襖帶著。遠處的暖陽落在她墨黑色的長髮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李桓煜的眸底瞬間溫和下來,他大步走過去,目光又落在李小芸裹著白布的指尖處,心口泛起了難忍的疼痛。那封自請罪責的血書……字字都是他的小芸的血跡。

  ☆、vip43章

  李小芸一抬起頭,便見透過窗戶看到李桓煜站在樹下發呆。天氣漸漸寒冷起來,他身上披著雪白色的貂皮棉襖,映襯著一張潔白如玉的臉龐越發晃人眼目。

  陽光下的俊朗少年,就是曾經她帶大的小不點呢。歲月如梭,她揚起唇角,輕笑著。有時候會想像這孩子穿上軍裝的模樣,雖然心裡隱隱有些許擔憂,但是考慮到跟著靖遠侯府嫡長公子軍帳下,似乎還是不錯的選擇。至少金家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敢輕易找上去吧。

  李小芸手下打了個結,迎向他去,說:「幹嘛在冷風裡站著,進來吧。」她本能的拉住李桓煜的手掌,忽的又被反握住。

  李小芸無語的回過頭,對上李桓煜一雙清明的目光,故作高冷的說:「十指交叉才攥的牢。」

  「是麼?」李小芸懶得同他爭,反正兩個人也不會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她縱著他。

  想到此處,她不由的傷感,碎碎念道:「軍營不是家裡,刀劍不長眼,你莫要任性。」

  李桓煜低著頭恩了一聲,拉著她進了屋子來到桌子前面,小心摸著那一件件棉襖,開口道:「傻小芸,你手不疼麼,別弄了我看著心酸。」他的指尖上下揉搓著李小芸完好無損的那隻手的手心,聲音輕輕柔柔,說:「郡守大人也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敢讓人轟你。瞧我日後讓他丟了頂戴花翎。哼!」

  「人家同你沒關係,幹嘛就要幫咱們。桓煜,我知道你心裡捨不得我受苦,不過這世道未必凡事都黑白分明,你到了軍中必須忍著脾氣。」她憂愁的目光落在李桓煜桀驁不馴的臉龐上。這孩子的野性似乎是天生的,明明並非大富大貴人家所出,卻滿身傲骨,未必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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