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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好孩子？」秦雨晴詫異道。
「就是壞孩子。」夏天淡淡的說，目光始終在打量秦雨晴的反應。
秦雨晴聳聳肩，道：「小女孩才會去認定好壞，長大了更認你一張臉。」
「也許吧。」夏天應聲，說：「所以也沒人喜歡我。我和沈輝真不是外面說的那樣，他和我同一家福利院。後來二環拆遷，九年義務教育後我們就屬於需要離開福利院的人了。高中考不上，職高沒學費，大家一起成了小混混。」
秦雨晴見他語速平穩，並未表現出太大的情感波動，踏實下來。
「咦，那你們為什麼去深圳？沈輝也是北京的呀。」
「嗯。他是他父親在北京出差時意外留下的種。不過去深圳確實是無心之舉，最後也幸虧去的是深圳。說出來你可能覺得難以想像，我們當時犯了事兒，特別害怕，就隨便買了一張火車票，隨便登上了一輛據說時間最長的列車，一路南下。那時候想的很簡單，對法律的理解基本為零，就是要跑，跑的越遠越好……」
「你們……」秦雨晴頓了下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說：「你們犯了什麼事兒。」
夏天定定的看著她，突然笑了，道：「我說我害死了人你會害怕嗎？」
秦雨晴渾身一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逗你玩呢，沒那麼大的事兒。」夏天淡淡的說。他的敘述十分冷靜，但是偏偏秦雨晴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她有些心有餘悸，便選擇性閉嘴沉默。
「我不會害你。」夏天說。
「嗯嗯。」秦雨晴敷衍的應聲，指著外面的景色說：「你看，快到了。」她打開窗戶，說：「還以為是多大的雪山，合著只有山頂有雪呢。」
夏天慢慢的嗯了一聲，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
「到啦！」秦雨晴揚聲道，好像給自己壯膽，緩解尷尬的氣氛。夏天跑去買票，兩個人來到纜車乘坐處，望著足夠裝滿六個人的纜車，秦雨晴沒好氣的瞄了一眼夏天，說：「某人不是說只能坐兩個人嗎？」
「哦？」夏天裝傻。
纜車裡面就他們兩個人，他摘下圍脖，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唇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秦雨晴定定的看著他迷人溫柔的笑臉，在對視上那雙墨黑色的瞳孔時，急忙撇開頭，臉上一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第25章
偌大的纜車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還分別各撇開頭望向玻璃窗外遠處的風景，誰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夏天忽的開口，說：「這是大索道。」
「什麼？」秦雨晴接話，說：「什麼大索道。」
夏天揚起唇角，道：「你來玩都不看攻略麼。要是跟團估計就該被導遊拉上小索道連個雪都沒摸到就回家了。」
秦雨晴嘟著嘴巴，說：「我又不是來這旅遊的。」
「哦。醫院的那件事情還沒解決嗎？」夏天關心道。
「不知道。畢竟出了人命，記者又喜歡捕風捉影，掐頭去尾報導內容，誤導網民，估計一時半會完不了。」
「其實如果註定會上手術台，早晚會面臨醫患糾紛。不過你確實是早了點。」夏天淡淡的說。
「沒辦法，現在帶我的主任管我爸爸叫老師，若是有大手術自然想鍛鍊我去觀摩。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去觀摩手術，甚至遞個工具都算參與手術了。有的外科大夫四五十歲了還在切闌尾。」
「所以人家也出不了人命呀。」
……秦雨晴抿著嘴角，一言不發。
「你父母都是體系內，所以許多人把你當成孩子似的手把手教導。如此說你優越感應該蠻強吶，幹嘛偏要掛在徐長生一棵樹上吊死。」夏天伸出大長腿，兩手插兜，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怎麼和你說話總是可以扯上徐長生呢。」秦雨晴抱怨道。
「因為這和我們要做的事情相衝突。」夏天看似隨意的說。
「衝突？」秦雨晴張開嘴巴，哼了一聲，說：「夏天，你別逗我了。算我求你放過，白若彤和徐長生好上又不是我害的。」
徐長生垂下眼眸，懶懶的說：「你真的還打算和徐長生好下去嗎？」
秦雨晴沉默下來，道：「我也不知道。雖然我和他提出了分手，但是有些時候想想，分開比在一起需要面對的問題還要多，就又會打退堂鼓。」
「呵，你太沒骨氣了吧，秦雨晴。」徐長生冷臉道。
秦雨晴鼓著臉頰，說：「我是挺沒骨氣的。但是這世上出軌的男人那麼多，有幾個女人選擇離婚了？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呵呵，明明是你自己膽小鬼，不願意面對生活中的變數，一味妥協。」夏天冷聲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徐長生根本沒那麼喜歡，所以當你遇到對的那個人，你會出軌的。」
「不可能！」秦雨晴堅定的說：「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兩個人沉默下來，誰也不理誰。
良久，夏天道：「那我們現在算什麼？」
「什麼算什麼。我又沒因為你帥氣就主動接近你，是你追著我過來的。」秦雨晴瞥了他一眼，辯解道。
「嗯，但是我沒綁著你兩條腿吧。」夏天目光一沉，說：「你至少不討厭我，對嗎？」
秦雨晴扭過頭看向窗外，他們已經遠離地面一定距離，因為高處有風，纜車微微晃了一下。她仔細思索了下當下處境，不願意和夏天翻臉，道：「那又如何。不討厭你又如何，又不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