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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不會有打心眼裡不愛自個孩子的爹娘。梁希宜望著小兒子紅撲撲的臉蛋,彌散的眼神,不由得心口一緊,說:「夜兒起得來嗎?娘親抱不動你,我命人去尋你父親。」

  歐陽夜心肝一顫,他娘難道想讓爹抱他嗎?

  指不定病好又是一頓臭揍!

  其實前世他仰仗軍功倒是和父親關係緩和了幾分。否則也不會念及骨肉親情去天水城救二哥。可惜啊可惜,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說的是大哥二哥。他是父親指甲蓋,觸及全家扶持的二哥利益,他就成了犧牲品。

  所以,這一世的他是鐵了心必須留在宮裡。反正上輩子他爹娘這時候也沒帶他在身邊,一直扔在莊子上,那麼留在莊子裡和住在宮裡又有何不同呢。況且宮裡有回心姐……

  他臉上更燙了幾分,方才竟是和回心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黎回心小大人似的拉著母親的手,站在旁邊,仔細觀察歐陽夜的表情。這孩子貌似真沒裝病,那臉頰比熟透的蘋果還散著一股熱氣,特別的紅。

  「娘,我頭疼。」歐陽夜開始賣慘,沒一會淚眼模糊,哽咽的說:「我不想,我想睡覺。」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哪也不想動,求娘就讓我在這睡會吧。」他靈機一動,繼續喉嚨沙啞的說:「床子好軟好軟……被子好暖和,兒子還是第一次覺得這般暖和。」

  梁希宜心口一疼,道:「這孩子快燒糊塗了。」話雖如此,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想法,小兒子歐陽夜從小就被丈夫轟到莊子上了。

  她當年養身子養了兩年,整日裡渾渾噩噩,著實忽略了小兒子。可是誰曾想到,丈夫會如此厭惡他呢?歐陽穆待她多深情,待小兒子便多薄情。侯府奴才又因她病了以後疏於管教,見人下菜碟,這孩子受過的苦,肯定比她可以想像的還要多。

  梁希宜搖搖頭,望著兒子緊緊攥著被子的小手,嘆了口氣,回身道:「若蘭,我的兒怕是真要叨擾娘娘幾日了。」

  「快別如此說,方才還叫我妹妹,現在卻說娘娘。希怡姐姐,我討厭你了。」白若蘭在熟人面前尚存幾分無邪。

  梁希宜無奈撇嘴,攥住她的手,說:「我去和夫君說下,住下來陪你如何?」

  白若蘭大驚,染上幾分喜色,道:「真的可以嗎?」她說完就落寞下來,道:「歐陽大哥絕對不會同意的。」

  歐陽夜躺在床上假寐,唇角抽了抽,她娘若是提了,回去就不單單是一頓打了。怕是當即派人將他送回漠北,滾的越遠越好。

  其實……爹這般煩他,讓他留在宮裡做質子多好。

  他在宮裡被人弄死,也了卻爹的心結,省得老擔心娘被他剋死。

  頓時,歐陽夜胸口處又燃起期望的火苗,一定要留下來。

  天時地利,他要留下來……

  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第9章 留下

  歐陽夜一頭熱的好算計,恨不得抱住長公主的大腿痛苦訴衷腸。可是一切落在黎回心眼裡,卻認為此子狡詐,不得擅留。

  梁希宜居然真打算為了兒子留在宮裡,這話才遞到前面,歐陽穆就坐不住了。忽的就喝多了開始說胡話,然後直言心悸要回家。

  皇帝陛下也沉了臉,心悸難道不應該就醫嗎?

  太醫過來瞧了瞧,分明屁病沒有,可是這話不敢說出來。便道是恐遠征侯許久不曾回京,該是車途勞累,水土不服,引起來的老病。

  然後皇帝賜下賞賜,吩咐其回家好好養病,擇日再進宮。

  梁希宜沒想到丈夫也身體不適,若強留下來陪兒子倒顯得有些不妥。於是在白若蘭戀戀不捨的目光里,選擇緊著回家照顧丈夫。

  兩個人在宮門處見面,歐陽穆被人攙扶的上了馬車,待妻子梁希宜剛坐穩,立刻就活了過來似的用力將她壓在身下,目光低沉的說:「那小子怎麼突然就熱症了?」

  梁希宜嚇了一跳,感覺到丈夫右手不老實摸著她的胸口,無語道:「多大的人了,你先起來說話如何?」

  歐陽穆不依,道:「往日裡也不見夫人多喜歡那孩子,瞧瞧自從他跟來京城一路,你就這般偏疼他嗎?甚至要留宿宮中。」

  梁希宜怔住,望著丈夫明顯醋了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阿穆,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歐陽穆目光一緊,輕輕的探下頭舔了一口妻子臉頰,道:「希宜,我這一生,什麼都可以捨棄,唯獨於你,關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死穴。你差點為生他而死,那兩年每一天睜開眼睛,我都怕你就這麼去了,我必不獨活。關於子嗣,我的看法你一直是知道的。」

  梁希宜淚眼朦朧,終是不再多言,道:「真的心悸了嗎?回去看看大夫吧。」

  歐陽穆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處,輕聲的說:「別再想那臭小子了,他就是個不省心的。等他病好痊癒,就送回漠北吧。」

  ……梁希宜咬著下唇,指尖撫摸著丈夫勃頸處的傷痕,終歸是心疼他,沒有反駁。人的一顆心就那麼大點,難免周全。

  歐陽夜半夜高燒起來,嚇得白若蘭都不敢睡覺。這畢竟是姐妹的兒子,熱症又不是小病,急忙派人去請了太醫留宿常青宮。

  黎孜念聽聞常青宮請太醫,立刻起身,來看望皇后母女。他以為是白若蘭病重,連衣裳都來不及穿上,裹著外衫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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