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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蘭冷冷一笑,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只想看他撕心裂肺。她是皇后,卻沒有子嗣,黎孜念將二皇子送來養!這是在侮辱她嗎?

  白若蘭恨不得把孩子拽出去,可是她的女兒再一次攔住她,反倒是真帶起孩子來。她的心姐兒才多大年歲,黎孜念居然狠心的讓她帶孩子!

  不過心姐兒似乎很喜歡小弟弟,她便沒有多言。權當是給孩子作伴吧……

  「娘……」黎回心見白若蘭又走神了,眼睛裡染上一層薄霧,特別令人心疼。她扎進白若蘭的懷裡蹭了蹭,膩味道:「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按照規矩,她是要叫白若蘭母后的。可是當初常青宮快和冷宮持平了,誰又記得他們娘倆?她娘是不懂規矩,便由著她叫娘了。

  可是娘親再傻再沒心機,卻是護她疼她,否則她這個一出生就被人大做文章不吉祥的女孩,指不定什麼下場呢。

  她抬起下巴嘬了白若蘭臉蛋一大口,說:「有女兒在,娘您就繼續傻著,女兒疼你。」

  白若蘭翻了個白眼,戳了下黎回心額頭,道:「敢說你娘傻……」她也覺得自個不夠聰明,否則不會把日子過的這般差勁,可是她從來沒想過做皇后呀!

  她本就是幼時喪母,常年被姑姑養在身側的……

  白若蘭凝望著越來越有大姑娘樣子的女兒,伸出手縷了縷她的髮絲,柔聲道:「過兩日遠征侯夫人進宮,你記得打扮的莊重一些,別懶洋洋的,讓人看了不好。」

  黎回心頓時心裡咯噔一下,她娘不會真打算把她託付給遠征侯的夫人梁希宜吧!

  「你梁伯母看著冷淡,其實性子最是和善,你定會和她處的極好。」白若蘭幽幽的說:「你剛出生時候因為胎毒太厲害了,身子都有些發青。後來還是託了梁伯母,尋了漠北神醫給你看過,方漸漸把身體的胎毒排出去。」

  黎回心想了想,小時候卻是要天天抹藥,渾身濕漉漉的可難受了。

  「可是你臉頰,我們卻是不敢碰的。怕反倒是治壞了。哎,都是娘親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

  黎回心捏了捏母后的手,道:「我覺得現在自個挺好的,一點都不醜。」

  白若蘭低下頭,指尖撥弄起女兒的頭髮簾,說:「本可以更好地。況且終歸是落了他人口舌,你是女孩家,我也不能把你當成東西似的,誰說你丑就讓你給人家看,反倒是落了下成。」

  「母后!」黎回心語重心長的勸著她道:「這世上的規律從來都是,認可你的人總會覺得你好。討厭你的人,總會覺得你不好。我們自個覺得自個好便是了,哪裡有功夫在乎別人的想法。」

  白若蘭聽著女兒懂事兒的言語,心裡揪著疼,道:「可是他們說你不好,我、我就難受。」

  黎回心笑了,不屑道:「誰說我不好,您點出名來!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奴才敢讓母后難受!」

  白若蘭目光複雜,搖頭道:「就是覺得都是娘的錯,我確實不是個聰明的,在你以前,流產了那麼多次,娘很笨,保護不好自個的孩子。你的臉……糰子似的孩子,就被人說三道四,黎孜念那混蛋關鍵時候卻只想著風花雪月,不顧及你我娘倆,那些流言蜚語,就成了別人飯後茶餘閒話。他們現在是不敢說了,可是該傳出去的都傳了出去,日後你的姻緣該何去何從,娘不能陪你一輩子,我若是去了,別人會不會欺負你……」

  「母后……」黎回心想起往日裡倔脾氣的娘親受過的苦難,頓時心如刀割。

  她抱住白若蘭的腰部,流著淚,哽咽勸道:「娘,你流產定是被人陷害的。父皇也是個笨的,他年輕氣盛,又意外登基,前面的事情就讓他忙不過來,後宮又哪裡顧得上呢。我只求娘親別那麼恨父皇,你們越是這樣冷著,我們真正的仇人才會笑著。」

  白若蘭冷哼,自嘲的說:「利用?利用就可以背叛嗎?孩子總不能是別人的吧。」

  「母后……」黎回心噤了聲,決定不再刺激白若蘭。母女倆彼此寬慰片刻,她見娘親扶額,便先行告退。

  回到蘭花苑,黎回心的心情差了許多。父皇和母后的事情就真的無法解決了嗎?白若蘭當年生產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腰疼,前陣子在東華山還暈倒過一次,黎回心很擔心母后的身體。還有她的父皇,若是照現在情景看下去,她特別鬱悶的是,若母后真的撒手人寰,她父皇搞不好也活不下去。

  黎回心糟心透了……

  接連幾日,她白天在蘭花苑裡看書練字,午後陪陪主動上門的弟弟們玩耍,晚上再去尋母后聊天說話,直到二月底,遠征侯歸京,夫婦一起進宮。

  遠征侯歐陽穆是靖遠侯家的二房,因為其功勳卓越,被先皇賜下爵位。他和妻子的愛情故事是一段佳話,兩個人成親十餘年,始終只有彼此。不過歐陽穆的妻子梁希宜在生第三個兒子的時候,經歷了難產大出血,差點暴斃而亡。這也惹得遠征侯大怒,差點摔死自個的小兒子……

  他日夜不眠的親手照顧妻子,吃素求佛,從鬼門關把妻子的命拉了回來。後來,他甚至吃藥自毀身體,再無有子嗣的可能。

  其種種做法或許對於家族來說並不推崇,可是於妻子來說,卻當得起深情兩個字。母后之所以對他們夫妻敬重,也是因為是他們感情的見證者,覺得歐陽穆值得被尊重。他至少做到了父皇黎孜念沒有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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