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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有勞思秋妹妹幫我做那件事了……」夏琴趁她發愣的時候將懷中一個包好的物件塞到了思秋手裡,冷笑道:「思秋妹妹千萬收好這個東西,想必你也記得,這玩意還是思秋姐姐最先撿到的呢,若是被別人看了去,怕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思秋無奈的點點頭,將軟布物件放入懷裡,心底卻在不停的打鼓,她若是幹了這算計大姑娘的事情,可還會有一條活路?

  思秋戰戰兢兢的走在二層的涼台上,腦海里仿佛有兩個小人在不停的鬥爭。幫她,是死,不幫她,還是死,她怎麼就給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忽然,她的肩膀被誰狠狠的拍了一下,思秋嚇死了的驚叫起來,一回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滿是皺紋的威嚴容顏。

  趙嬤嬤冷冷的盯著她蒼白的臉頰,冷漠道:「你是收拾至哥兒弓箭玩意的思秋?」

  思秋怔忡的點點頭,她是普通的二等丫鬟,趙嬤嬤是大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權利極大,平日裡雖然有可能不理會自己,卻不至於記不住自己……今個怎麼會因為至哥兒的事情驚動趙嬤嬤特意來找她呢?還指名道姓的呵斥她……

  思秋心裡突然一驚,環顧四周,發現時有其他人家的丫鬟婆子從身邊經過,莫非是夫人那裡想尋她去問話,又不想讓別人看出來,才大聲的撤出至哥兒的事情?

  「嗯?」趙嬤嬤臉色不善,凜然是一副要教訓家僕的模樣。

  思秋急忙認錯,承認道:「至哥兒玩耍的玩意是我收的,可是出了問題。」

  「哦,有幾件夫人打算送給幾個侄兒的小弓箭貌似在收拾的時候被人和哥兒的弄混了,你帶我去看一下。」

  「好!」思秋急忙點頭,心裡卻如同死水一片,完全沒有了一絲活氣。完了,怕是夫人早就盯上了夏琴姑娘,也只有夏琴那個被自己蒙蔽了雙眼的主兒才會覺得身為夏家這樣的書香門第,不會將事情做絕。思秋老實的跟在趙嬤嬤身後,心裡悔恨萬分,她寧願此時找她的是大姑娘的人,而不是夏夫人蔣氏。若是夏冬雪,興許在她身前哭上幾回還能管用,而那位夫人……又怎麼可能對個丫鬟心慈手軟?

  在他們離去後不久,涼台的紅柱後面走出了一個人,正是夏冬雪身邊的二等丫鬟思鵝。她眉頭緊皺,心裡暗道,怎麼她前腳得了小姐吩咐喚思秋過去,還沒叫到人呢,便被趙嬤嬤拆了台。至哥兒的弓箭玩意?這個思秋,最近是怎麼了,收拾個東西都能把不是至兒哥的珍貴物件和小玩意混在一起……

  只是她帶不回去思秋姑娘,又該如何和大姑娘復命?難道去至哥兒房裡等著夏琴完事後,直接把她帶到姑娘身前嗎?那樣會不會耽擱太長時間,引起了夏琴姑娘的注意?

  獨自坐在房裡的夏琴對著鏡子仔細打扮了一番,紅潤的嘴角微微上揚,右手扶著胸口的物件,冷笑了兩下,夏琴可不認為夏府的家生子有膽量真心幫襯自己,其實打一開始,她就沒指望著思秋能成什麼事情……

  第43章:計中計(中)

  思秋的雙手緊緊的交握在胸前,使勁的揉搓著一塊粉色的絹布。她的心裡頭琢磨著到底該如何面對夫人的質問。不說實話,那是找死,老實說話,怕也難逃一死,她咬著嘴唇,悔不當初,心頭一橫,便是什麼事情都往夏琴那丫頭身上推好了。總之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受她蒙蔽,以夫人的手段,那個女人未必能活的過明天早上,她也不怕她反咬一口!

  趙嬤嬤冷眼看著走在前面的姑娘,她是蔣氏的教養嬤嬤,跟在小姐身邊四十餘年,類似思秋這種想要一步登天的丫鬟看過的數不盡數,最終得了善果的又有幾個?人人只當做了姨娘便是官家夫人,回娘家時有丫鬟婆子跟著,十分體面,卻不知其中辛酸,生下庶子的還算日後有個盼頭,有人給養老,那屢次懷胎卻不停掉胎的可不在少數。就說他們家的兩個姨娘吧,又有誰生下一男半女了?

  如今老爺年歲已高,自然和夫人感情比年輕時還要好上幾分,但是想當年他也曾年少輕狂,小姐身邊陪嫁過來的丫頭,現在還剩下幾個?早年小姐體弱多病,不易受孕,在婆婆的威壓之下,也沒少給丫鬟開了臉,可是最後呢?自從小姐有了至哥兒以後,還不是一個個打發的乾乾淨淨!若說那夏琴想要奔個前程,也就罷了,人家至少還是個自由身,你一個賣身契都不在自個手裡的家生子兒,瞎折騰個什麼勁。

  主臥里,煙燻渺渺,蔣嵐坐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她不是沒有被人算計過,想當年她也是如同月姐兒一般青春年少,是個被母親庇護在身邊的姑娘,雖然看慣了母親和姨娘的手段,卻並未設身處地的去和誰斗過。直到嫁入了夏府以後,才知道為人媳的艱難,也曾不得不親手將年輕的陪房丫頭送入夫君房中,只為在公婆面前圖個體面。或許也因為如此,她早年同嫂子們的隔閡,才能慢慢從心中退去,此次回京,竟不是那般厭煩蔣府李氏了……

  「夫人……」

  趙嬤嬤將門帶好,雙手垂在兩側,弓著身子問安,夏琴是她看著離開杭州的,如今突然而歸,她有一定疏忽的責任。

  思秋垂下眼眸,內心忐忑不安,生怕蔣氏連聽都不聽她解釋,便處置了她。

  「你把頭抬起來。」蔣氏睜開眼睛,從回憶中清醒,淡淡道。

  思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張清秀蒼白的容顏落入了蔣氏的眼底。思秋的雙腿在蔣氏那道愈發銳利的視線下變得發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求饒道:「奴婢知錯,夫人饒命……我什麼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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