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們的緣源遠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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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元極其認真的聽著,不甚漂亮的小臉表情極為高冷。

  陳晴摸摸他紅彤彤的小臉,精緻的眉眼懷著濃濃的笑意,滿臉儘是寵溺。

  月華將虹兒送走,伸手要來抱阿元。

  陳晴握住修長如玉的手,抬眼,目露狡黠,吩咐道:「你們都退下。」

  是該兌現諾言,到了看臉的時候了!

  機靈的宮人們退出,偌大的輝煌的寢宮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月華對上她的視線,澄澈如清泉的眸子裡是一臉期待的陳晴。他抿了抿嫣紅的唇,反手握住陳晴的手,道:「小雲兒,無論見到什麼,你都莫要驚慌…」

  「恩恩,啊,不,不驚慌怎麼可能,我想看你都想了八個月了!」陳晴興奮的打斷他,同時迅雷風烈般的伸手一撩,掀掉了他的半張銀色面具。

  月華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面具拿開那一瞬,陳晴只覺眼前一亮,水靈靈的雙目直愣愣的盯著月華。

  公子如玉說得便是他!

  清晰明朗的臉部線條,玲瓏剔透毫無瑕疵的肌膚,修長如精心勾畫的俊眉,像是瀲灩了萬里山河的雙眸,如山嶽般英挺的鼻樑。整張臉,一寸一厘,無一處不是風華,無一處不是絕色!

  好色的陳晴痴痴的看,美眸之中,全是愛意,心裡猶自嘀咕:恩,我真會生,生的兒子得了我和蘇澤哥哥的全部優點。不知阿元和虹兒日後長大了會不會也如阿宭一般好看呢?恩,肯定會了,阿宭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她情難自控的抬手,月華心領神會的自覺低頭。

  到底是臉,這柔嫩滑膩的手感是他健壯的男兒身軀所無法比擬的,儘管他的身體皮膚也一樣的柔滑。她小心的摸著他的臉,一副迷醉的表情。

  月華面含淺淺微笑,深深凝視著她。

  垂落的秀髮有些掉到了阿元身上。阿元小手揮了揮,想要弄走這些遮了他視線的發。高冷的他,似乎如他的娘一般,被這個便宜老爹給吸引了。嘴裡難得的發出呀呀伊幾個音。可是,彼此吸引迷醉的兩人忽略了他。

  突然,陳晴手下用力,擰了月華吹彈可破的毫無毛孔的臉頰肌膚。

  「好你個臭小子,竟敢騙我,害我心疼你這麼久…」

  雖說陳晴剛剛生完兩個孩子,人累的虛脫了似的,可扭人的力氣一點也不落。月華抓住她的手腕,誇張的驚呼:「啊,痛,痛,小雲兒輕點…」

  或許因為他倆說話聲徒然拔高,或許因為月華誇張的痛苦表情,總之,高冷的阿元哭了。哇哇哇,氣勢一點也不弱虹兒,照樣一氣呵成,氣貫長虹。

  小子最大!

  兩人同時放手哄阿元。

  新爹月華抱起阿元在懷裡輕搖,「阿元,乖乖,不哭,是父王錯了,騙了你母后,受罰是應該的,父王日後再不騙你母后了,日後,你也不能騙你母后啊,好孩子是不能騙人的。」

  月華對著阿元認錯著,又心虛的朝陳晴看了看。原來她心疼他呀!

  陳晴望著他臉頰上的紅印子,嘴角露出甜甜笑意。還好,他沒有受傷。

  阿元很懂事的樣子,月華一陣哄,便又恢復高冷姿態,靜靜打量著與他娘極其相似的爹。

  見阿元安靜了下來,陳晴問道:「既然好好的,為何一直以來,你都不讓我看你?」

  她這問法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從這八個月的朝夕相處中對她的了解,她應該問為何兩人這般相似呀!!

  月華莞爾,反問道:「小雲兒難道沒有疑惑,沒有震驚?為何我們這般相似?」

  陳晴不語,給他一個「我為何要疑惑震驚」的眼神。只是心道:你是我和雲澤哥哥的兒子,不像我們,那才怪呢!

  月華道:「當時,你凱旋迴城,大雨如注,明明視線模糊,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當時我就震驚,為何我們會如此相似。後來,我調查了我們的生母,發覺她們並無任何關係,我就在想,或許人有相似吧!」

  這是月華第一談初見,原來是那天!

  陳晴有些不好意思,心裡覺得雖然他知道她與兩位兄長的關係,但那次確是在他面前,她與陳鈺親密的共騎一馬。她的目光微微閃爍,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接話道:「原來那時,你就想對付我了。」清脆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月華望著她臉上剛飄出的紅暈,及方才她一瞬而過的異樣目光,心知她想起了陳鈺,或者還有陳辰。他不動聲色的避開她的話,道:「十歲那年,我的臉確實受傷,後來,入了崑崙山,師傅給我雪芙膏,我才祛了疤痕。不過就如你所見,我太過年輕英俊,玉樹臨風,我擔憂震懾不了人,於是就一直帶著面具,遮住自己的俊美風采。」

  陳晴噗嗤笑出聲來,將自己夸的天花亂墜,真是自信的傢伙。不過,他說的倒不錯,他有的是上位者的無形強大威壓,只要往那一站,誰都會對他敬畏萬分,怎麼會震懾不了人呢?

  她抬手,摸著被她擰紅的印子,眉眼彎彎的道:「好吧,但是日後對我就不要再帶面具了。你可知,對著一張面具臉….我是有壓力的。」

  月華眉眼凝著寵溺,「好。」

  似乎還有個問題,陳晴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在月華準備抱阿元吃。奶去時,被陳晴叫住了。

  「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一直拒絕給我看,看你的絕色容顏!」

  她怎麼又提出這個問題了!方才不是已經被繞過了嗎!

  月華長眉一挑,一副你好像搞錯了樣子,無辜道:「啊!小雲兒,我已經說過了,我擔憂你疑惑震驚啊!」

  「…….」陳晴一愣,這算什麼理由!

  月華抓過面具重新覆在臉上,站起身來,同陳晴笑了笑:「我先走了,小雲兒先休息會。」

  榻上的人粉若桃花,月華忍不住俯身,在她的櫻唇上落下一吻,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

  金色是一種很難駕馭的顏色,一般人穿著,不是騷包,便是同暴發戶一般,俗不可耐。可是穿在月華身上,就特別的彰顯他高貴的氣質,哪怕只是一個背影。

  陳晴盯著他賞心悅目秀挺欣長的背影,直到他走到殿門前,喚了聲:「月華。」

  月華止步,迴轉頭,眸光柔軟。

  「你知道嗎,江東的蘇澤與我們也很像,或許我們的前生是一家人哪。」

  壞壞的陳晴,心思澄明,知道鮮卑與江東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交集過,那麼,月華與蘇澤自然也就未見過。

  她知道他對她的濃情蜜意,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滿足她,當然除去與錦都取得聯繫。那麼不給她看他的絕美容顏,必定有其它的原因,她才不會傻傻的相信他的解釋呢!

  哼!剛剛還說過不騙人!這麼快就打臉了!哼!你不知自己誰吧!你是同你爹搶我哎!我就提示你,你爹就在江東哪!

  月華微不可聞的身姿一愣,隨即笑道:「哦,與我們相似?那想必那位蘇澤也是位丰神俊朗的男子。」

  他講得一如既往的自信灑脫。

  「可不是嘛!江東美男子說得就是他呢!」陳晴努力的裝出一副花痴的模樣。其實,談起蘇澤,不用裝,她也能傳神的表達出花痴的真諦。只是,她這一裝,倒顯得有點弄巧成拙了。

  月華淺笑,望著故作姿態的她,柔軟的目光添了幾分複雜,「我先帶阿元出去。」頓了頓,再道:「日後,有機會,可以見見。」

  陳晴望著他的背影,眉目含笑。

  是呀,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哥哥。

  殿外,五月的天,艷陽高照,光芒肆意。

  他拉過明黃裹布,給阿元擋住刺眼的陽光後,將他給侍立在殿門外的乳娘。

  他望著漂浮在空中的幾朵薄雲,思緒翻湧。

  小雲兒,你可知我為何叫你小雲兒嗎?

  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會夢見一個與我有六七分相似的人,雖然他不說話,但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雲澤。就是因為他,我才想到雲字。

  我覺得雲這個字挺好聽,何況,白雲朵朵,悠然飄於空中,願你如白雲,悠然一生,於是我才叫你小雲兒。

  後來,與你一起之後,我偶爾還會夢到我們三人一起。

  猶記得驚蟄那晚,我在夢裡居然喚你娘,喚雲澤爹。我豁然驚醒,低眸望著懷中熟睡的你,我抱緊你。我疑惑,為何會有這些夢。

  我凝視著你。

  你似乎在做著美夢,晶瑩的粉唇微翹,如掛在天邊的上弦月,彎彎的,美不勝收。我看的入迷,便情不自禁的尋著你的唇落吻。你淺淺的回應,嘴裡還喚著我。你從來不知,你低吟的喚我對我是種致命的誘惑。

  你被我的動作徹底驚醒。你睜開霧氣彌蒙的睡眼,推著我的胸口,帶著三份嬌嗔埋怨著:「月華,我很困。我要睡覺。」

  但凡這種時候,我基本都不會隨你。我繼續著動作,眼裡是你,心裡是你,耳際更是你帶著哭音的動人鶯啼。五個月身孕的你,肚子已然圓滾聳立,我控制著力道,克制著想要大力撻伐的激進,耕耘。

  你是敏感的人,雖然半夜暴起的情況之前也有過,但是那晚,你覺察出了異樣。我瞧著面紅如丹霞的你,明明要昏睡,偏又強撐著精神甜糯迷糊的問我:「月華,你怎麼了?」

  你望著我,等我的回答。

  我在你氤氳著水汽的眸子裡望見了自己,挺好,你的眼裡都是我。我淺笑,你帶著我的身影合眼舒然睡去。

  我翻身而下,重新擁你入懷,在你耳邊輕語:「我們的緣,源遠流長。」

  我們的源,源遠流長。

  誰說不是呢,否則為何自小就夢見他,為何毫無關係的我兩會這般相像,為何毫無根據的在夢裡喚你們爹娘!

  我不願讓你見我,你可知,我曾在夢裡見到了什麼?

  自從有了你之後,我便在夢裡見到你與他在溫池內香艷的一幕。

  雖然夢這種東西玄而又玄,但我既然能夢到他,又比如你喚我阿宭,我擔心你通過我這張與他極為相似的臉而夢見他。也就因此,每每在我想要對你拿下面具時,我都停住了。

  只是,是我孤陋寡聞,原來,他早已出現。

  月華收回視線,眼瞼微垂,斂下眼眸,藏住心裡的萬千思緒。

  他的唇彎處一抹不明弧度。

  原來,這個我們,不止你和我,還有他,原來是我們一家!

  待轉身回殿內時,宮門處冒出一個人影,他的護衛頭領廖落。

  月華微微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一片凌厲。他微側首,清冷道:「若是王后問起孤,便說孤有事先離開。」

  說完,便朝殿外行去,走了三步,頓住再道:「孤會儘快回來,讓王后好生休息。」

  宮人們恭敬應下。王后不在的時候,他們的王威壓赫赫一派王者風範,哪怕關懷的一句話,那氣勢也如萬丈山嶽,不容撼動!只是在王后面前,他的王者形象呢?形象呢??

  這下,月華才朝著宮門沉穩走去。

  陽光下,金光閃閃的他,與氣勢恢宏的宮宇遙相輝映,耀眼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廖落,他的忠心護衛,陳晴之事由他負責。他將方才宮外刑部尚書無故翻車的意外之事稟報給了月華。

  月華負手而立,深邃的目光注視著眼前一樹灼灼開放的木蘭。

  他一直關注著他們的行動。五日前為打消他們的念頭,放任他們入宮。只是,為何又去而復返呢?

  木蘭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東風拂過,吹落幾片米黃色花瓣。

  月華抬手攤掌,接住一片花瓣,淡然道:「是他來了。」

  廖落垂首。他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

  當初他們擄走陳晴後,陳辰瘋狂的搜城,以迅雷之勢對金城布下天羅地網,若非月華準備充足,他們定難逃出金城。自此之後,他退出官場,開始滿世間的找她,儘管毫無消息,但他從未放棄,與遠在錦都的陳鈺一起,對整個大陸都派去了最為優秀的搜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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