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父子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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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雍眉頭擰在一起,目光轉向陳晴。

  陳晴瞥向身側的陳章,不自覺的目光下移,心道:「完了,三哥莫不是真斷子絕孫了吧?怎麼晨起時問他,他還信誓旦旦的說沒事呢!」

  懊悔啊懊悔!

  她垂眸,不敢抬眼看陳雍。她讓他的兒子斷子絕孫了,她自認下腳重了,此刻無臉見陳雍,日後無臉見陳家的列祖列宗。

  陳雍鳳眸微眯,瞧陳晴的愧疚模樣確定陳章難以啟齒的傷確實由她引起。

  他疑惑,昨晚兩人到底搞什麼了?他居然傷了那裡!她與陳鈺又鬧什麼了?怎麼睡了一半跑去陳章那!

  陳雍很無力,她是要將他的兒子們都攥手心裡嘛!!

  陳雍第一次覺得她作為一個女子,這般博愛留情委實不該。

  他眉頭皺了皺,看向陳鈺。他兩人為對方都不惜自己的性命,兩人自小感情深厚,到底何時起,兩人關係不正常了?

  昏迷了半個月,他瘦了很多!雖一副病容,卻也難掩他的龍章鳳彩,自他身上散發的濃郁滂沱的王者之氣盛氣凌人。他雍容的領著諸將靠近,目光從容又淡定。

  陳雍心中明了,他總歸是老了,而陳鈺便是他陳家的未來。

  只是他又是疑惑,他從新看向陳晴,半個月親力親為的照顧陳鈺,她到底想什麼,想要什麼?

  他蹙眉,江東還有一個蘇澤,他不敢多言,不想讓聰明多疑的她聯想到什麼。為了陳家的未來,為了千秋大業,只要他們幾兄弟和睦,他選擇睜隻眼閉隻眼。

  天下總是野心者的夢想!為了夢想總會不擇手段!

  陳鈺淡定的看著陳雍。他心中暗暗慶幸,陳雍到底是謀天下的人,舍小取大是上位者的手段!藏了十四年多的秘密,他會一直藏下去!

  當夜,陳雍就遣了軍醫給陳章看傷勢。

  陳晴在自己帳內轉來轉去,一刻也不得安寧。

  翻著書喝著茶的陳鈺抬眸,道:「晴兒放心,父親不會讓三弟出事。」

  陳晴掃了眼過去,氣道:「都是你,若不是你亂發情,我會沒地方睡跑去蹭三哥嗎?」

  陳鈺是歡喜她嘟著小嘴生氣的模樣的,「噢,那二哥還得感謝三弟,原來硬來的後果這般嚴重啊。」

  「你!」陳晴氣急,用手指著他,可能覺得對他說話不解氣,她沖了過去,撲倒他,掄起拳頭要揍他。

  陳鈺求撲倒,見她閃電般過來,臉上已流露出得逞的笑容。他雙手一撩,抓住她的兩個小拳頭,「晴兒,好兇,昨晚也是這般對三弟的?」

  「放手!我才沒有!」

  甦醒之後又養了十來日,陳鈺雖未完全康復,但對付陳晴倒也綽綽有餘。他將陳晴兩個手腕並在一處,單手鉗制住,空出的手撫上她細膩如花一般嬌俏的臉,「我的晴兒閉月羞花,三弟意亂情迷,這也在所難免。」

  「才沒有!」陳晴甩頭狡辯。「三哥是真男子,他才不會對男人有興趣。」

  此時此刻,明知他已知曉她的女子身份,她還要睜眼說瞎話。

  陳鈺意味深長的一聲「哦」。

  陳晴挑眉:「哦什麼,三哥就是真男子。」

  「二哥也是真男子。」

  陳晴敷衍的嘴角一彎,也意味深長的一聲「哦」。

  「晴兒這聲哦像是懷疑哦,二哥是不是,晴兒不是最清楚嗎?」陳鈺不羞不燥。

  陳晴愣了愣,用陳鈺的話說,就是她玩過他多次,以她自己的本意而言,她已蹂躪過他多次。

  她笑靨如花,盯著陳鈺,道:「二哥,這是有差別的。三哥天賦異稟,二哥是沒法比的。」

  她套用了陳章的話。

  果然男人是在意大小的。

  陳鈺臉色僵了一瞬,若不是陳晴盯著就為等他這一瞬的變化,說不定就會錯過他這一刻的精彩!

  她笑得很得意:「二哥不必這麼失落,你的也算天賦異稟了。只不過與三哥的相比,稍遜風騷了而已!」

  她不懷好意的安慰著他,就是為了刺激著他!

  陳鈺眸光微凝,手撫向她的背,突然用力,將她按向胸口,「哦,那那晚那人呢,誰更風騷?」

  突轉的音調,突然的靠近,灼熱的氣息,陳晴頓覺危險。

  她高昂著頭,試著與他拉開距離。她暗恨,為何自己羸弱自此,才幾日而已,就對他的束縛束手無策了!她懂他的話,他在意大小,在意阿宭,她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顏,反問道:「二哥是在說哪晚哪人呀。」

  陳鈺喜歡她的笑容,知道她此刻笑容的含義!他不語,微笑看她,等著她告訴他那晚那人到底是誰!

  果然,如陳鈺所料,她嘚瑟的緩緩道:「哦,是那晚給我留下全身紅印子的人嗎?他是雲宭,他是個美人,他長得與我相似,他也有一雙與我一樣的眼睛。那晚,我們第一次相見,我見到他就覺得親切。嘻嘻,我還將他當做…那晚,我們玩得很開心,就在你躺了二十日的榻上,我們就在我營帳里的榻上快活的。誰更風騷?」

  陳晴噙笑定定的看著陳鈺。

  陳鈺含笑望著陳晴,果然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人,憑她的喜好,被看上的絕非普通的人。雲宭,當今世上,雲氏並未有大家,他到底是誰,為何能在軍營里來去無影?滿身的紅印,她不可能不發出聲音,為何那晚帳外守衛會聽不到動靜?

  「二哥,莫要自卑,至少你比我風騷!」

  諷刺人不帶她這般諷刺的!

  將他一個大男人與她女人比,這氣該往哪兒泄好呢?

  陳晴話音剛落,陳鈺便翻了個身,居高臨下俯視著陳晴,子夜黑的眸子裡暗潮翻湧。

  好危險!陳晴渾身僵硬,她不是不懂他的心思,她眸光閃爍,僵著笑,解釋道:「二哥,你淡定,其實是晴兒騙你的。三哥被我踢腫了,阿宭的,我壓根就沒見過,實在沒有可比性。」

  陳鈺唇角牽起弧度,高舉她的雙手固定到她頭頂,湊近她的臉,吐納道:「二哥知曉三弟是被你踢的,阿宭,他沒有要你嗎?」

  「沒有,阿宭說我還小,未成年。」陳晴驚恐,因為陳鈺籠著陰影的笑臉,還有他的手已經肆無忌憚的的行動了。她後悔萬分,提醒自己日後定要與他保持距離,否則隨時都會被他吃掉!

  陳鈺俊眉微蹙,顯然有些不信。

  陳晴慌忙再解釋:「真得,阿宭說我目前還只是女孩,不是女人。」

  瞬息之間,陳鈺眉眼的陰影盡散,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俯首輕觸她的臉頰。

  後悔啊後悔,她到底怕他什麼呀!她剛才到底說了什麼!只是女孩,不是女人!這是親口向她承認自己是女子了!

  「陳鈺,住口!」她吼著。

  她恍然大悟,原來這是陳鈺的套路!她爹就在營內,他再大膽,也不敢做什麼!

  陳鈺抬頭,故作生氣:「晴兒不乖了,直呼兄長名諱。」

  「你給我下去!」陳晴曲膝,用力一頂。

  「啊哦!」陳鈺一聲痛呼,全身一僵。

  陳晴用力一推,將他推下了身。她跳起來,橫眉怒視:「我對四哥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別想在我身上,他不許,你也不許。」

  陳鈺臉色尷尬,剛甦醒的某物被這麼一傷,後果有點嚴重。他捂著身子,「晴兒好兇,二哥與三弟一樣,壞了!」

  氣頭上的陳晴充耳不聞,視而不見,轉過頭,嘴巴翹的老高。

  陳鈺自覺惹怒了她,忍著疼爬了起來。

  他不知死活的又去招惹她了。

  陳晴側身閃過,轉到他背後,再送他一腳。

  陳鈺反手往身後一抓,抓住她的腳腕,往前一拉,同時俯身,陳晴自他頭頂飛過,之後,再起身,雙手一抬,將將抱住了陳晴。「晴兒的腿好厲害!」

  陳晴笑容燦爛,雙手捏住他的兩頰,笑嘻嘻的道:「晴兒的手也好厲害的,二哥忘記了嗎?」

  真是自找的!陳鈺含糊道:「晴兒手下留情啊,爹爹看到了會有想法的。」

  「爹爹又不會怪我,三哥的事,爹爹一句話也未說過我。」

  「哦,是嗎!」

  陳鈺眸色微漾,陳晴愣怔,這是危險的信號!她慌忙鬆手。

  可惜太晚了,她已被陳鈺放到了榻上。而且陳鈺也順勢的壓了上來。

  她故技重施,想屈膝踢他。

  此次,陳鈺大有防備,按住了她不安分的雙腳。

  陳晴目露驚恐,提醒道:「二哥,你不能這樣!」

  陳鈺按住她的雙手,欣賞著她,笑問道:「不能怎樣,我的好晴兒?」

  過於靠近的距離,陳晴屏息,「你不能在我身上。」

  話剛說完,陳鈺頭一沉,兩人之間的丁點距離便消失。

  意識清醒的陳晴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咬著牙,一副威武不能屈,寧死不從的英雄模樣。

  可是,她忘了自己的弱點,忘了陳鈺的手段。

  陳鈺捏了下陳晴的腰肢。她就牙關大開,陳鈺趁機長驅直入。接著,陳晴便是不容抗拒的接受他的高超技術。一度的意亂情迷,終於被窒息拉回了神智。

  她用力一咬,滿嘴的腥甜。

  陳鈺抬頭,「看,晴兒對二哥是有感覺的呢!」

  陳晴缺氧,氣息不穩,狡辯道:「沒有。」

  陳鈺意味深長的笑道:「記住,你姓陳,你是我陳家的人,日後不要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哦!」

  陳家的人!這一生,她是陳雍的孩子,自然是陳家的人。

  不相干的人!誰?雲宭,蘇澤嗎?

  她想說什麼,但看他的眼神,此時此景,實在不能再惹他。她乖乖的閉嘴不言。

  陳鈺挺滿意她的乖順。

  他俯首,再次覆上她的唇,縱使百般溫柔的挑逗也撬不開她的唇,最後還是得出動殺手鐧。陳晴致命的弱點,真是源遠流長啊!開始於雲澤懷內的兩歲幼兒,帶到了十萬年後的此刻,再帶回到兩萬年前,這個腰癢的弱點看來要永伴著她了。

  一計痴纏的吻結束,陳鈺翻身而下,順手將陳晴攬進懷內,以自小便有的方式,自她身後懷住她。他在她的耳側黯啞道:「二哥等晴兒長大了再疼你!」

  不知為何,陳晴的心又空落落,她懂他的話,看也看過兩次,與蘇澤吻過,與雲宭快樂過,此刻又因他的吻而迷亂。

  她不是無情無愛之人,只是身份的問題,她失落,無力,她往背後靠了靠。

  這是她想要的胸膛。

  可是,她又縮了回來,這總歸是不屬於她的。此刻,身份已經是其次,她不願與人分享!

  陳鈺僅憑她的一靠一縮,便猜到了她的想法。他雙臂用力,兩人緊緊相依。

  「晴兒與她們不一樣。」

  是呀!肯定不一樣,她是陳雍女扮男裝的兒子,從小跟著他,被他護在手心裡,她們誰人能比!

  陳晴彎了彎唇角,對,是不一樣,她們只有他,而她還有他。她含笑入眠,期待回錦都後的團聚。

  這一夜,陳鈺留宿在陳晴帳內。

  第二日晨起定醒時,陳雍留下了陳鈺。陳章陳晴退出陳雍的營帳。

  陳章推了下陳晴,道:「爹爹對二哥就是不一樣,我與四弟同你混一起,爹爹一句話都不說,你把我搞成這樣了,爹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讓軍醫給我醫治算是了事。」

  陳晴笑了笑,目光下移。

  陳章慌亂,彆扭的側了個身。

  「三哥,軍醫怎麼說,還好吧,還能要女人傳宗接代吧?」

  陳晴說著,轉到陳章對面,眸色燦爛。

  陳章轉著身子,「好好好,謝阿晴的關心。」

  他抬頭掃了眼旁側的大堆侍衛。

  那些侍衛慌忙別過眼神。好吧!聖人言:非禮勿視!

  「真的嗎?瞧你走路,好像夾了根毛竹,要不,我再給你看看吧!」陳晴甚是熱情的抓住陳章的手腕,免得他再轉圈圈。

  陳章甩手,同時本能的捂住腰帶。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前晚,他捂住了下面,沒有顧忌腰帶,結果被她撕了腰帶,看了精光。

  「不用,不用,你看走眼了!」

  他這個話說得好像大夥都是瞎子一般!

  陳晴抬眸,笑嘻嘻的望著驚恐的陳章,道:「三哥,你撒謊,你問這些侍衛,你走路是不是夾竹竿了!」

  不知哪個侍衛挺逗趣,朗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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