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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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緊接著問道:「今日是何日子?」

  「沒有消息,是你告訴我。我也不知進了洞窟幾日,但進洞那一日是四月二十一。」

  聞言,陳晴好不容易止了淚的眼,又盈潤了。她又埋頭,這回不是趴在他肩頭,而是朝著他的脖頸,說話時,嘴唇如同輕羽若有似無的觸碰著他的頸。

  「四哥,短短五日,你如何從錦都趕到峽谷?」他的擁抱有力溫暖,她卻越發的心疼。

  似被觸到痛點,從錦都跟過來的僅剩的六個侍衛,望了望坐在地上親密抱在一起的兩兄弟,各自對了對眼神,無聲的表達一句:活到此刻,算是奇蹟!

  陳辰低眸,目光柔軟:「馬不停蹄,披星戴月,輕舟逐浪,櫛風沐雨。」

  六侍衛再次無聲表達:對,這麼久以來,就船上睡了一覺。

  陳晴淚眼朦朧,模糊的望著陳辰,心中格外的清醒,這是她的四哥,是答應要陪她天涯海角刀山火海的人,是她要與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

  陳辰為她輕柔的擦著淚,鳳眸中只有她。

  兩人旁若無人的膩在一起,大家裝作視若無睹,各自忙著,各自休息著。只是,心中無不震驚,傳言非假,這兩兄弟這般抱坐在一起,滿嘴的情話,溺死人的目光,各自陶醉在對方的眼神里。

  他們算是長眼見了,原來男人間的愛也可以這般情意綿綿。

  恆遠向蘇澤匯報這一路的情況,蘇澤專注的聽著,目光卻時不時的瞟向一臉柔笑的陳晴。

  蘇潤的臉由於肉厚,眼睛一條縫,臉部表情單一,誰也別想通過他的臉猜測他的想法。他翹起屁股,重重的往蘇澤身前一坐。目的純粹,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蘇澤看陳晴這方的視線。

  蘇澤望著蘇潤,別過頭,幡然醒悟,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老在注意她。哥哥,希望她記得他這個哥哥,希望她記得甬道中的兩計吻。

  蘇澤心中苦笑,何以這般在意?何以這般在意她會忘記?何以這般在意那兩計吻?

  陳辰,無論以丞相四公子身份,還是以舅子的身份,與蘇澤碰面,招呼必不可少。然實際是他搶人一般的拉走了陳晴,連個眼神都不給,直接抱著陳晴尋了個地,坐著膩歪。有失禮節!有失身份!

  陳晴推開陳辰下巴,嫌棄道:「別用下巴碰我,鬍子好扎人。」

  陳辰柔溺的笑笑不語,抬眼看到顧峰面色凝重朝他走來。

  顧峰查探了一番回來,望見兩人還抱在一起柔情蜜意,頓覺頭好大。聽是一回,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辰問道:「顧將軍,情況如何?」

  顧峰將發現的油庫,出口一一告知,並提醒事不宜遲,儘早出去。

  其實他想說,你兩別再光明正大毫無顧忌的親密了。

  陳辰拍拍陳晴的背:「我們先出去。」

  陳晴爬了起來,才想起朝顧峰打個招呼行個禮。行完禮,她又想起陳辰與蘇澤還未照過面,便拉著陳辰去到蘇澤那方。

  蘇澤見她一臉歡快的拖著陳辰過來,便起了身。

  陳晴掩不住的笑意,介紹著彼此,只是在對上蘇澤的眼神時,內心總是莫名其妙的一下悸動。對一次,悸動一次,不過因為身旁有陳辰在,她的心情愉悅,也沒心思細想為何感覺會妙不可言。

  陳辰道是久仰久仰。

  蘇澤回著幸會幸會。

  陳晴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總覺得他四哥人雖冷吧,對著外人,目光不暖,但至少應該沒有敵意吧。

  可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布著血絲的鳳眸里含著幾縷顯而易見的敵意。當然,這個顯而易見是於她而言,旁人誰有能耐能讀出從裡到外透著冷意的人的眼裡還藏有敵意了!

  她想了想,或許因他太久沒有休息的緣故,導致眼神失常!

  再看蘇澤。

  他給她的印象就是暖,不管對她對蘇潤,還是身旁的侍衛,他都如陽光溫暖。可為何,在與她相似的漂亮的桃花眼裡,她竟讀出了幾分冷。

  她再次望向陳辰,陳辰收回視線對上她,目光即刻柔軟似水。

  她笑了笑,立馬明白了,是因為他四哥敵意的眼神,以致暖男蘇澤暖不起來了。

  她可不知道陳辰在貪狼里被激發的慾念。不過,就算沒有慾念,他看到他倆親密,一樣會敵意橫生。

  自作聰明的陳晴,想要拉進兩人的關係。

  其實也是她潛意識在作祟,就如那些莫名的悸動,莫名其妙的喊他哥哥,稀里糊塗的吻他兩次,貪圖他口中的甜膩,還有不明緣由的不得不承認的來自於他的安心。

  於是,她笑眯眯的對陳辰道:「四哥,你知曉我不會游泳。在甬道里,幸虧蘇澤哥哥,否則,你只能看到死人的我了。」

  陳辰含笑低眉,面不改色,聽著她異常親切的講出蘇澤哥哥。他也明了她的目的,無非是讓他不要給他甩臉色。

  在她講完時,他如她所願,拱手謝道:「蘇大人對舍弟的照顧,在下沒齒難忘,他日蘇兄若有為難之處,陳辰必定竭盡所能,助力蘇兄。」

  雖是客套話,但卻也是陳辰的肺腑之言。若沒有他的不離不棄,他的五弟如何能言笑晏晏活蹦亂跳,儘管手臂上纏著他的布。

  蘇澤雖然親了她兩次,雖然對她有強烈的異樣的感覺,但他始終不承認自己對她有意思,不承認自己喜歡男人。可他卻又極在意她對他的看法,擔憂她會忘記他。這下她向他的兄長介紹他為哥哥,內心是道不出的喜滋滋。

  於是,在陳辰客套的時候,他竟是情不自禁的目光炯炯的盯著陳晴。

  還好陳辰說話時垂著首,否則若被他看到他失神又唐突的看著他五弟,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哦,畢竟此刻陳晴已在他身側,他也不能再搶人了!

  自見到陳家兄弟走近後,蘇潤便萬分替蘇澤擔心,擔心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蘇澤這一刻的迷醉,蘇潤的小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他拉了拉蘇澤的袖子,將他拉回了神。

  蘇澤道:「四公子務須在意,阿晴既認蘇某為哥哥,蘇某自當盡我所能護住阿晴。」

  陳晴朝著蘇澤咧咧嘴,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挺護她。

  三人對話,自然吸引眾人目光。眾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欣賞著即將到來的高潮。

  呵呵,陳辰一把搶回陳晴。

  呵呵,陳辰漠視小霸王蘇澤。

  呵呵,兩位公子抱抱纏綿。

  呵呵,蘇澤哥哥。

  呵呵,蘇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晴。

  呵呵,陳晴朝蘇澤擠眉弄眼,裝可愛。

  呵呵,陳辰面色沒有最冷只有更冷。

  呵呵,阿晴,這般親切的稱謂。

  呵呵,接下去,不知這個大周才子會說什麼呢?

  「顧某人替丞相謝過蘇大人對五公子的照顧。現下,我們還是儘快出去。」

  顧峰自然也領略到了自陳辰身上輻射而出的懾人寒意,便趕緊的刻不容緩的硬插進來。心道:早些出去,早些分開,該去甬城的去甬城,該回錦都的回錦都,早日完成江東任務,我也好早日功成身退趕赴東北。

  眾人心噓一片。

  顧將軍太不識趣了,每次緊要關頭,他偏偏出來攪和一陣。別人攪和,越攪越糊。他倒好,攪一攪,白酒黃酒都能分得一清二楚。看來,能當大將軍的,除了會行軍布陣帶兵打戰外,也要會攪和,和稀泥。

  顧峰前半句抬出丞相,意在提示陳辰,連你爹都要感謝他,你就不要再擺副臭臉了。下半句,倒是事實,大夥不吃不喝,沒日沒夜,體力透支,實在沒必要再在此處聞著他酸溜溜的味。儘管接下去的路,肯定還能聞到他酸氣熏天的醋味。

  陳辰拉著陳晴自蘇澤面前經過。

  自在眾人面前抱過之後,陳辰已然放開,牽牽手算什麼了!

  不過在錦都過來的人看來,他是牽給蘇澤看了,用行動向蘇澤無聲的霸氣的宣誓:他是我的,我的!即便稱呼你為哥哥,他依舊是我陳辰的!!

  不知出去的路還有多長,不知還有多久他們兩隊人才能分開,他們難免又矛盾了。其實,看丞相家的兒子們和江東小霸王之間的三兩事還是挺有趣味的!

  他們沿著黑漆漆的油庫岸邊一路逆流而上,直到陳晴復位的腳踝走的關節脹痛,實在忍不住,開始跛腳,陳辰發現,便不容分說的將她背起。

  趴在陳辰背上的陳晴,心疼的說:「四哥,還是放我下來了,你都那麼久沒休息了,我能走的了。」

  陳辰不容置喙道:「本就沒多少重量,這一趟,更是輕了不少,好好待著,四哥有的是力氣背你。」

  眾人因他倆的隨意恩愛舉動,又被狠狠的虐了一回。

  不多久,他們他們來到了油庫的盡頭。

  原來石油是從地底下冒出,最後又流回到地底,形成一個循壞。

  有一條蜿蜒在石壁上的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而石壁上也開了一條宛如蛇形彎彎曲曲的凹槽,裡面盛滿了永不乾涸的黃色透明液體。

  有識之士陳辰認出這種是比石漆更易燃燒的上古魚油,一旦點著,滅不了,直到燃燒殆盡,而槽里的這點油,可以燒上千年之久。細看下,裡面還浸有一條纖細的繩子,沿著凹槽直通油庫。

  大夥拾級而上,陳晴趴在陳辰背上東張西望,回首時對上蘇澤的眼,又是一下心悸,臉上即刻牽出笑顏。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不正常,不過,還是沒有多想,埋首陳辰肩頭,想著二哥三哥背過她抱過她,這回是四哥第一次背她,心裡甜甜的,結果,甜滋滋的睡著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不再是無止無鏡的上坡路,而是同樣望不到盡頭的下坡路。而洞壁上如同波浪一般的石槽猶在,石槽內浸在魚油里的細繩子也猶在。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陳晴吸吸鼻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問道:「四哥,有聞到什麼了嗎?」

  陳辰仔細辨別了一下,道:「新鮮味!」

  陳晴嘴上嫌棄他的鬍渣,手卻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他的下巴,似乎很喜歡指下糙糙的觸感,「具體點!」

  陳辰略思索:「不同於洞底的腐陳味,反正就是新鮮。」

  陳晴不再追問。

  她已經確定,自己靈敏到天際的嗅覺沒了,應該是在甬道里昏迷時沒的。她同他一樣,只聞出這股空氣很新鮮,異於洞底的腐朽。她有些失落的靠在他肩頭,不聲不響,像是在為失去敏銳的嗅覺而緬懷。

  蘇澤走在他們身後,看著她瘦小的背影,竟有種想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他別開視線,不敢再看。

  下了破,又是一條無止境的平路。聞著越來越清新的空氣,大伙兒都知道,出口便在路的盡頭。

  果不其然,亮光出現。

  果然是黑暗的地方呆多了,等到他們站在陽光下的時候,便覺得陽光很灼人。

  也好,就讓陽光碟機走身上的晦氣。

  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澤點燃了凹槽,大家只看到,一條火龍迅速延伸,照亮裡面的黑暗。

  懸崖峭壁上的他們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跳入下方湍急的河流當中。

  他們被衝上了岸,大夥無比自在的躺在礁石上,望著蒼天。

  這時,陳晴嘀嘀咕咕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死亡林中任何事都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為何毒物出不了林?為何打雷下雨時,它們消失不見?為何峽谷雷劈不止?為何剛進洞窟是危機重重,但出了太陰,便一切順利。」

  她轉個頭,朝蘇澤笑了笑,再道:「當然除了一點意外,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過也誤打誤撞,被我找到紫薇了,之後,便重見天日。還有,石槽,魚油,油庫,這擺明了要我們毀掉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嘛!我覺得吧,或許這個死亡林便是為我設計的。」

  陳晴越說越興奮,轉個身靠到陳辰身上,大言不慚道:「前期兇險異常,而當我在甬道中一陣昏迷之後,再醒來時,一切都變了!四哥,我居然會游泳了呢,而且,我自認為我這游泳技術還挺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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