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再見鳳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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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也認出了翠羽,頓時花容失色,心中暗恨當初她何以不亮出它。

  只是,當初陳晴摸毛變扇扇風,一氣呵成,青衣根本來不及看清,便與諸多雜物一起被扇飛到了空中。

  眼尖心細的陳晴,桃花眼閃閃,若無其事的瞟著諸人,將諸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手中的翠羽也變成了扇子。

  她一手握著手肘,一手悠哉的搖著扇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全然不顧包圍著她,舉刀相向的護衛們,好似這些是她的專有護衛。

  她不知道鳳凰到底是什麼身份,但知道大家對它很敬畏,知道年輕帥氣的冷武將因認出了翠羽才有方才那一絲的猜疑,不免暗暗思索,這個無所事事的鳳凰似乎很有權利,很有威懾力。

  這般想著,她揚起了唇角。

  其實,作為丞相五公子的她狐假虎威慣了。

  她悠悠的道:「這位威武的俊將軍,小仙女我是奉鳳凰的命令行事,當初它給我翠羽的時候便吩咐過,誰若對它不敬,讓我將他們扇飛。今日我也是奉它的命令來此處采荷花,慶幸不辱使命,已將各色荷花摘回並已插在鳳凰的寢宮之中。只是,這位姐姐非要認定我居心叵測,質疑鳳凰,還妄論鳳凰,小仙我有令在身,實在不得已才出手教訓了番。至於被拆的兩處宮殿,確實是扇子扇的,但與我無光。」

  青衣連同另外被扇飛的五仙,自認倒霉。本以為抓了她可以立功,卻不想她的背後有鳳王這座大靠山,他們包括整個天界的仙何曾想過孤高的獨來獨往的鳳凰會贈胸羽給旁人。到底是急功近利了,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鳳王,六人面色慘澹,了無生趣了一般。

  被陳晴稱呼為威武的俊武將道:「既然是被你扇的,那麼還請仙女隨本將去京屋。」

  陳晴沒聽說過京屋是何地,但看目前的陣仗,就能猜到無非是現實中的天牢衙門關押審訊之類的地方。

  她面不改色道:「非也,方才我說過了,是扇子扇的,與我無光。一則,扇子是鳳凰給我的,扇出的是它的神力,與我無關。二則,青衣姐姐對鳳凰不敬,我便執行鳳凰的命令,扇飛他們,這也與我關,是鳳凰的命令。三則,是姐姐討要教訓,偏偏又站錯了地方,這還是與我無關,因為我只是替鳳凰教訓這些想要教訓的仙而已。」

  陳晴四周張望了一番,笑道:「其實它們站哪裡都是錯,這裡四周皆是瓊樓玉宇,雕樑畫棟。哎,其實,他們討教訓本就是錯。將軍,小仙女明白你要抓到拆房的罪魁禍首,此刻你可明白,誰該去京屋了吧?」

  陳晴的一番話,輕描淡寫的便把責任推給了鳳凰和青衣等,推得一乾二淨徹徹底底。

  此刻,她悠然的搖著扇子,水靈的眸子歡快的瞟著諸位。

  青衣等人吃了啞巴虧,打落牙齒往肚吞。

  事件確實由於他們不信任她是鳳棲殿的仙而引發,可誰曾料到鳳王會直接找個仙女放鳳棲宮呢。

  他們只是希望到時審案時能因他們的盡忠職守而輕判,至少還是個仙,或者罰到人間歷劫幾年。

  俊將軍,劍眉皺起。

  眼前少女雖宮娥妝扮,但氣質非凡,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靈動有神。粉唇開開合合,講的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若她所言屬實,那麼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鳳王的緣故。

  不過話說來,它是王,帶個仙女進宮何曾需要走程序上報。

  再說,拆的宮殿也算屬於它的,它不追究,紫薇大帝也不好再追究。

  但,畢竟是片面之詞,拆宮事大,沒有鳳王發話,怎可放她離去。

  尾隨在後的鳳凰知曉宮殿被拆,紫薇垣會進行大搜查。她雖有胸羽在手,但若是碰到某些將領,也是會按規辦事,查問一番甚至執意帶她走。

  於是,它聽著她的嘟嘟囔囔跟了過來,看到她被圍堵了,又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就止步想看看她如何耍嘴皮子。

  果然精彩!除了她,它與那青衣成了那罪魁禍首。

  真是嘴上功夫了得!

  可是,再厲害的功夫又有何用!沒有它,那個冷麵將軍照樣要將她帶走。

  鳳凰信步走近,淡淡道:「放她走。」

  是要走了,朝議也在此刻結束了。

  除了執行命令舉刀的護衛及陳晴,其他的齊刷刷行禮。

  陳晴聽到熟悉的冷淡聲音,轉過身,咧嘴一笑,便朝眼前的護衛催促道:「收刀,收刀,刀劍無眼。」

  有鳳王的口令,俊將軍抬手示意放了陳晴。

  陳晴搖著扇子,笑眯眯朝著鳳凰道:「鳳凰,這位青衣姐姐很羨慕采荷呢,下回讓她采,別再找我了。小仙我有事,先告退。俊將軍,再見。諸位,保重。」

  說完,靚影揚長而去。

  她才不管鳳凰呢,如此湊巧的出現,分明就是尾隨她!她朝它笑,心中可是咬著牙呢!

  從小到大,何曾有人凶過她,青衣既然凶了她,何況她的心眼又不大,她看清了時事,自然要報仇。不痛不癢的一句讓青衣采荷早已讓她嚇的跪地求饒,

  鳳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道:真是一個記仇的人,也是一個沒良心的人,只是想起方才她的嘟囔,心中便是五味雜陳。

  其實不用陳晴提醒,它也會處罰這幫仙。

  不是因為她所言的原因,只因他們凶了她。

  它這種情形,不知可否叫做護內?

  剛出了內宮,陳晴便見遠處鹿仙走來。

  他的面色很不好,慘白的像是常年生活在陰暗處,沒照過陽光。

  她朝著他走去。

  鹿仙一過來就嘰里呱啦:「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哎,我聞到動靜便知曉事態不妙,你怎麼就拆了宮殿呢,見到鳳王了嗎?肯定見著了吧,否則全宮戒備的,你怎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呢。」

  陳晴收了扇子,跟在鹿仙身旁,又做起了老老實實的小宮娥。

  她邊走邊道:「讓小鹿擔憂,子晴實在過意不去,裡面的事說來話長。總之,小鹿莫擔心,不會怪罪我,自然也不會怪罪你,我們走吧,進來也許久了。」

  鹿仙眉頭一皺,道:「朝議已經結束了。」

  他是急壞了,在她拆了宮殿捅了大簍子之後,還要擔憂被仙尊知曉是他帶她去會鳳凰。

  在天京,仙生地不熟的,也就只有他才能帶她進紫薇垣,鳳凰知曉,子鈺也知曉。

  陳晴聞言,心中一慌,忙問道:「結束多久了?」

  不用鹿仙回答,前方已經出現了藍衣飄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欣長身影了。

  子鈺自散會後詢問了一番,得知梁棟被刮飛就知曉是她幹的好事。難怪自感受到那陣動靜之後便心緒不寧。

  他委婉拒絕了每次來天京時紫薇大帝都會留他的敘聊。

  他等在此處,等她出來,帶她回去。而裡面的事,不用他操心,鳳凰自會處理。

  他負手而立,溫柔淺笑,眸光柔暖,靜靜站立等她前來。

  陳晴見到他的微笑便安心,一掃方才的慌張,加快步伐朝他行去。

  子鈺迎上前,牽起她的手,溫聲道:「還說等我,就這般捨不得我,跑到這來找我。」

  陳晴抬首,嫣然一笑,嬌柔道:「走吧,我想去凡間。」

  「好。」

  兩人俱不提內宮的事。

  鹿仙懸著的心落下,仙尊不會找他算帳。

  他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不過,他似乎感受到有兩道目光總在背後若有若無的射過來。

  他轉首後方,一抹燦爛消失在內外宮門處。

  他不由自主的勾了唇角,心道:真是好戲,這一個時辰的提心弔膽真值。

  出了紫薇垣,陳晴回首朝鹿仙道:「多謝小鹿,我們後會有期。」

  鹿仙躬身道:「不敢不敢,兩位一路順風。」

  兩人踩祥雲,挽長風,飄然離去。

  之後幾個月,二人一直遊歷在人間,陳晴也未再提鳳凰,子鈺也不用因惹她生氣而逃過被翠綾綁。

  只是有那麼幾次,他如狼似虎的不知克制,又可憐的被綁住睡覺。

  而在召出翠綾的時候,陳晴總會那麼恍惚一瞬,想起它,想起它的:與我何干。

  子鈺也未再提嫁他娶她之事,畢竟當初有言在先,要嫁一起嫁,要娶,他與它一起娶。

  如今她閉口不談鳳凰,他不確定那日內宮他倆發生了什麼。

  但他確定,她的心裡有鳳凰,否則曾經開口閉口的鳳凰,如今何以絕口不提它!還有,每次翠綾綁他時,她那一瞬眼神的黯淡。他都看在眼裡,她不說,他也不說,她趴在他的胸口,他聞著她的發,又是一晚。

  而紫薇垣被拆宮殿的事,自然是傳的沸沸揚揚。如今,整個天界都知曉鳳王將胸羽送給了一個自稱小晴的仙女,而這個仙女自那日離開紫薇垣之後就消失了,再未出現過。

  另外,還偷偷的流傳著,小晴仙女打了鳳背,踩了鳳足,調戲了冷將軍,既暴力,又驚艷。

  哎!人多口雜,仙多也會口雜的!原來,只要口多,就會口雜。

  只是,雖口雜,但誰也不會將東方仙尊的未婚妻子晴仙子與拆宮的小晴仙女聯繫起來。畢竟,在內宮見過陳晴的仙,沒有見到行走在外宮中她與子鈺甜蜜牽手的場景,而在外宮見到他倆眼波流轉的仙,也沒有見到內宮中與鳳凰有關的陳晴。

  不過,好管閒事愛看戲多嘴又多舌的館長鹿仙,對那日之事,對與那日之事有關的三主角,他是隻字未提。因為,一方面,他愛這個職位,另一方面,他覺得看全天界的仙瞎嘀咕,也是一齣好戲。

  這隻鹿有戲隱!

  陳晴的神仙日子過的逍遙又自在。

  且看且玩且行。

  陳晴想要騰雲,子鈺便會在荒郊無人之處招來白雲,帶她空中逛一圈。

  當然,她也孜孜不倦的繼續練習著騰雲,並讓子鈺借她仙力。

  果然,有了仙力,騰雲駕霧就得心應手多了,每每這時,雲端上,她的笑容就會甜美很多。每每這時,子鈺便會自她背後懷住她,在她耳邊輕語:「若有危險,就這般駕雲飛走,知道嗎?」

  他不知,鳳凰也是三番兩次提醒她跑為上。

  陳晴恩聲點頭,眼前似乎出現了一身白衣的陳辰,還有炫彩奪目的鳳凰。

  陳晴想要進城,子鈺便帶她進城,住最好的客棧。畢竟是仙,金銀這些東西,手指一捏便有。

  陳晴是個會翻舊帳的人,下凡第一次住客棧時,子鈺說過盤纏不多,後來發現他像是身揣萬金,花不完。逼問之下,他才在她面前秀了一手。

  頓時,她暴跳而起推倒他,跨坐到他身上,捶打他,質問道:「好你個子鈺,你竟然騙我!那晚問你騙過我沒有,你又騙我,說,還有何事騙我。」

  子鈺最喜被推到,待她打了幾下,泄了些氣,便一個翻身壓倒了她,握住她的兩手腕舉過她頭頂,一本正經認錯道:「沒了。」

  「騙子,我不信。」

  「晴兒,那次工作需要,迫不得已才騙你同房。」

  「湊巧而已,別搞得你未卜先知一般。」

  「對對,湊巧。其實就是我想與你同房而已。」

  「唔,唔。。」

  她又被啃了。後來,他就被綁了。

  陳晴想要游山,子鈺便帶她游山。陳晴想要玩水,子鈺便帶她玩水。基本上,陳晴想要幹嘛想要什麼,子鈺都滿足她。

  只是,很久沒有摸過馬,騎過馬的陳晴有次在野外行走時提出想要騎馬,子鈺明亮的眸光暗沉了一下,隨即揚起唇角道:「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陳晴耐心開導道:「你飛來飛去,沒有騎過馬吧,不知騎馬的感覺吧。其實騎馬會有种放飛自我,任我馳騁,天高海闊的感覺,很舒服的。你可以試試。」

  子鈺唇角弧度更大,眸中有期待的光芒,道:「我知道。」

  陳晴欣喜,攥住他臂彎道:「那我們快些進城買馬。」

  「不買。」

  陳晴回首,疑惑,他眸中明明有期待啊,問道:「為什麼?」

  「不想騎馬,也不讓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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