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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是邪神的環境,封喉還是吃了一驚。他回身向祁淵看去,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瞬移到了背後,逼近在咫尺。

  祁淵蹲在岸邊,視線恰好與封喉平齊。

  他眼睛大睜,一眨不眨,表情因過度僵硬而變得詭異。

  「我看你還是很想當然,覺得我不敢做殘忍邪惡的事。我現在可不是什麼懦弱的乖孩子。」祁淵沾取了一些血,在封喉的臉頰上抹開,「『隨心所欲』……我要是說我現在想把那些特遣隊的人都殺了,或者穿在木樁之上讓他們痛不欲生地等死呢?」

  「我不希望你那麼做……」封喉咽了口唾沫,能看到他喉結滾動,「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趕他們離開就是。」

  祁淵的瞳孔塌陷,變成了詭譎的扁瞳。

  「你最好是在乞求我。這樣我起碼可以考慮裝裝樣子。」

  「是的,我在乞求你。」封喉毫不猶豫,「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把更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才是你該恨的人,不是嗎?不要殺人,你需要任何發泄都可以沖我來,這是我來找你的目的。」

  現在,祁淵終於明白了封喉自始至終對他百依百順的理由——

  封喉仍相信這個年輕的邪神仍保留著曾經的善心,並企圖喚醒。至少,他現在在拼盡全力、甚至生命,不讓曾經那個人畜無害的少年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此行,他是來救少年的。

  可真還有少年等著他拯救嗎?

  祁淵摁著封喉的後頸,撬開他牙關,長驅直入。他咬破了男人的舌尖,真實的血腥味在口腔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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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淵寶挺幼稚的,所有恐嚇都只是嚇人而已(doi除外(劃掉

  第57章 發燒

  「已經沒有無辜的人了。沃倫,那些目睹了我受虐待卻無動於衷的人,那些因親人所害而憎恨我的人……甚至是我自己。」

  仇恨早就形成了閉環,在祁淵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身處其中,不可脫逃。

  每個人都一葉障目,於是仇恨愈演愈烈。

  當菌化值居高不下,自己卻又能離奇存活的時候,封喉意識到這場災難的解鈴人即是系鈴人,祁淵有終結一切的能力。

  而前提便是,他不能深陷仇恨的漩渦之中,成為阿蕈。

  只有封喉能做閉環的缺口,做祁淵的引路人。

  於是哪怕祁淵把他的腰掐出紅印、頂撞得近乎失去意識,封喉仍強撐著,輕柔地吻他嘴角。

  「你是無辜的……」他的話語被迫斷斷續續,「至少現在……還可以,挽回……」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祁淵不見蹤影,但是給封喉留了幾棵發光蘑菇,和菌絲製的薄毯,意外貼心。

  難以啟齒的地方隱隱作痛,封喉實在不想動彈。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敢想像自己有朝一日會在白天、野外、和一個男人不知疲倦地做這種事,而且還是作為下面那個。

  他本想效仿祁老先生,給祁淵家人的愛,卻沒料到這傢伙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第一次還能用「折磨」解釋,那第二次可就是上了癮般的真情實感。尤其是就這次事後的場景來看,祁淵溫柔了不少。

  許是太無聊,封喉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夢境是雜亂無章的,前一秒還拿著槍焚燒菌化人,後一秒就到了妹妹的病房,緊接著妹妹又變成了祁淵,問他到底愛不愛自己。

  從這瘋狂的夢境掙扎出來後,封喉發現自己犯起了低燒。

  他沒太當回事兒,畢竟按照現在的菌化值來說,他沒死就已經是個奇蹟。

  天快亮的時候,祁淵回來了。

  見封喉還沒醒,他躡手躡腳地躺到他身邊,不動聲色地擠進臂彎里,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探照燈似的觀察他的睡顏。

  過了一會兒,祁淵覺得不太對勁,伸手一摸封喉額頭,直接驚呼好燙。

  封喉疲憊地睜開眼。

  祁淵趕緊從他懷裡擠出來,坐起身,裝出一副莊嚴不可侵犯的模樣。

  「你發燒了。」祁淵用宣布的口吻說著,像是在評價一件極其罕見的事。

  他的沒想過封喉真的會生病,至少不會親眼到。

  「也許是吧……」封喉說得有氣無力,「看樣子我需要歇幾天,對不起。」

  祁淵束手無策,試圖隱藏焦慮不安,但效果很失敗,憋了好久才擠出來一句:「你要是死了,我可就要去找別人麻煩了。」

  封喉笑了笑:「好吧,那我努力……」

  祁淵在旁邊沉默地待了一會兒,然後再一次離開。

  封喉本就沒指望祁淵會有照顧人的想法,不趁病胡鬧就足夠謝天謝地。

  他擔心祁淵是去找特遣隊麻煩,但實在沒力氣過問。

  又一次昏昏沉沉睡著,半夢半醒間,封喉嗅到了烤制食物的味道。

  祁淵不允許密林中出現火,封喉以為自己燒壞了腦子、出現了幻覺。

  「醒了就起來吃點。」

  祁淵對著他揚了揚烤串。

  這下封喉斷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了——

  祁淵撿回了他的生火器,正在篝火旁為他烤蘑菇。

  「你烤的蘑菇太難吃了,除了你以外沒人能接受。」他擠壓著另一種蘑菇,撒下某種用於調味的粉末,「來嘗嘗,這才是食物該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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