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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丞相為什麼要親手種果子,則是因為七皇子偶爾在信中提了一句……

  心腹回想著丞相親自挑選果子的場景,心中莫名的異樣感更重,一個猜測漸漸浮上心頭,隨後猛地搖了搖頭。

  就算他的猜測是真的,這事也得死死壓在心底,誰也不能告訴。

  心腹前腳剛走,後腳就又有一人腳步匆忙進了書房:「大人,那位的信。」

  溫元誠聞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書,起身拿過了信,先一目十行地看過去,眼眸微動,又細細看了一遍。

  吩咐道:「將郊外的莊子收拾出來。」

  趙景燁在信中言他要來魏國京城遊玩,依照他對趙景燁的了解,這個遊玩並無什麼深意,而是真的遊玩。

  溫元誠又仔細琢磨了下信中所寫,從字裡行間中看出一些東西。

  趙景燁似乎心情不妙?

  直到見了面才知,趙景燁想早早得了封地離京,本以為十拿九穩,可令趙國皇帝安心,也可令太子與諸兄弟安心,誰知……

  趙景燁仰頭灌下杯中的酒,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拍:「不知道趙景鴻跟父皇說了什麼,讓父皇改變了主意。」

  原本十拿九穩之事突然變得無限延期下去,趙景燁自然心中不爽。

  溫元誠一邊為他斟酒,一邊盤算著,按理來說,像趙國二皇子趙景鴻這樣對皇位有爭奪之心的皇子,對於趙景燁離京,應該感到竊喜才對。

  二皇子如此行徑,十分可疑。

  「我派人去查。」

  趙景燁的封地定在了曲城,二皇子阻攔他離京,問題或有可能出在封地上面。

  久別重逢,加之借酒澆愁,溫元誠本還有意克制,最後還是被拉著喝了個酩酊大醉。

  翌日午時,天色已經十分明亮,溫元誠抬手在額頭兩側按了按,才睜開了雙眼,起身到一半時忽地僵住。

  昨晚的記憶隨著他看到身側同眠的趙景燁時一起如水傾般洶湧而至。

  有的人醉了會忘記一些事情,而有的人則記得清清楚楚,溫元誠就是後者。

  他清楚地記得昨晚的暢飲,以及被酒液侵蝕了理智後的……酒後亂性。

  甚至因為記得極為清楚,某種舒暢感似乎還殘留在腦海中,灼人心智。

  溫元誠神色僵硬,撐著額頭雙眉緊鎖。

  目前這種情況超乎了魏國丞相大人的想像,一向行事遊刃有餘的溫元誠此時頗有些手足無措之感。

  感到無措,並不是單純的因為酒後亂性,而是他心中隱隱清楚,所謂酒後亂性……不過是早有妄想而已!

  思緒迴轉間,忽然察覺身側的動靜,溫元誠又僵了下,深知該來的總會來,閉了下眼轉過頭去,正對上一雙殘餘著睡意的雙眸。

  趙景燁初時茫然,緊接著就被身體的異樣喚回了神智,某些記憶也忽地從腦海中閃過,令他臉色變了變。

  良久,他才微沉著臉起身:「昨晚之事,就當沒發生過。」

  接下來幾日,兩人還是如往常般相處,但在某些時候,眼神無意間的接觸,拿東西時手指的觸碰……全然沒了從前的坦然。

  趙景燁離去那日,一反常態地頗為沉默,最後看了眼溫元誠,眼神複雜了一瞬,隨即轉頭扯了韁繩策馬離去。

  無人知道,那日,溫丞相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靜立良久。

  之後的日子還是照常,書信往來間的感覺又回到了從前,仿佛那晚的事只是一場綺麗的夢。

  直到……

  「聽說,趙國七皇子不日將要大婚,七皇子妃和側妃同日入府,盡享齊人之福!」

  齊人……之福!!

  「咔嚓!」

  被捏斷的毛筆尖銳處扎進了溫丞相的掌心,殷紅的血順著手掌滴落,桌案上寫好的書信染上血跡,已然作廢。

  七皇子大婚乃是大喜事,可惜天公不作美,從午時就落了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但皇子府中仍是一片熱鬧場景,趙國眾人皆知曉七皇子無意爭奪皇位,因此自然受到其他皇子的拉攏,今日大婚,極為熱鬧。

  趙景燁的心腹侍衛帶人巡邏著,以防有人鬧事,視線觸及某處時,忽然一頓,隨後吩咐其他人去巡邏,自己則朝著不遠處的樹下快步走過去。

  待離得近了,看清了樹下的人,侍衛一驚,果真是……

  「溫大人怎會在此?」

  侍衛知道自家主子與魏國丞相之間的來往,卻也想不通溫丞相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皇子府外。

  「大人先隨我入府吧。」

  溫丞相也不知在這站了多久,衣擺處雨水一滴接一滴的落著。

  「有勞。」溫元誠隨著侍衛從後門入了府,被侍衛帶到了一處略有些偏遠的院中,又讓人送了熱水衣物過來。

  「大人先在此處歇著,主子此時正在前院,怕是一時半會兒還不得空……」

  溫元誠微垂著眸:「無妨。」

  畢竟……他今日大婚。

  侍衛退下,徒留溫元誠一人。

  良久後,他嘆了聲,抬手解下濕透的衣衫,臉上帶了分苦笑。

  聽聞大婚消息,他恍若雷擊,竟是直接告了病假不管不顧地孤身來了魏國,站到皇子府外時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他站在人群之後,親眼看著趙景燁同兩位佳人入府,只覺得落在身上的雨水冰涼刺骨,遠勝當初落水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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