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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弘王再說什麼,南雲錚起身道:「弘王暫且在此處待著吧,終有讓你和魏非朝再相見的那日。」
說完便同溫白疏拂袖離去,任弘王再如何喊叫也沒停下腳步。
回到書房後,暗十遞上明黃色的捲軸:「王爺,這是從弘王身上搜出來的。」
展開一看,正是命廖元飛帶鎮北軍援助的聖旨。
南雲錚接過掃了兩眼,微微眯了下眼,又扔給他:「找個地方燒了,別留下痕跡。」
「是。」暗十道。
「還有,此事你親自去告知廖將軍一聲,但不必細講。」南雲錚吩咐道。
暗十恭敬道:「是。」
廖將軍會懂他的意思,趙景鴻未解決,鎮北軍絕不可離開邊城,而城外的大道上時刻都有暗衛盯著,魏非朝派一個人過來,他便扣留一個。
至於齊軍,據南雲錚所知,目前他們占據三城之後並未再有任何動作,夜御風一時也不可能將城奪回來,多半會同劇情中一般陷入膠著之境。
「劇情中夜御風到底做了什麼才從齊國手中搶回了城池?」溫白疏摸著下巴思索著。
這也是南雲錚的疑惑之處,按照他對廖將軍的了解,即使魏非朝如現在這般下了聖旨,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廖將軍十有八。九也會無視。
沒有鎮北軍,魏非朝和夜御風如何奪回的南邊三城?
將疑惑暫時壓入心底,南雲錚揉了揉溫白疏的發頂:「先別想這個了,五味酒樓新出了道招牌菜,恰好今日學堂休沐,我帶你去嘗嘗。」
溫白疏眼睛微亮,點了點頭:「好啊,正好這個點酒樓也沒幾個人了。」
若是酒樓人多,還要換身低調的常服再去,現下這個時間,倒是省了這一步。
旋即,南雲錚便要起身讓侍衛去備好馬車,然而兩人連書房都沒走出去,就看到阿三神情凝重,由侍衛帶著朝書房而來。
兩人相視一眼,心中略有些不好的預感,上次在驛站都沒見阿三表情這麼嚴肅過,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見過攝政王,小主人。」阿三行禮道。
溫白疏問:「阿三你不是在鍛造局嗎,可是出了什麼事?」
阿三:「本來今日是要去城外運送新的鐵礦,但是,屬下似乎看到了主人……」
阿三的主人,不就是齊景暄,他為何會出現在臨城?
「確認沒看錯?」南雲錚神色稍微凝,開口問。
「城門外,遙遙一眼,不能十分確認。」阿三繼續道,「阿六已經跟了上去,我先來王府告知王爺與小主人一聲。」
雖不能十分確認,但阿三跟在齊景暄身邊數十年,城門處看到的那人極有可能就是齊景暄。
「他怎麼會來臨城啊?」溫白疏眼含疑惑,齊景暄不應該去趙國找他娘嗎?
話音落下,南雲錚和阿三的視線齊齊朝他看了過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或許,就是來找你的。」南雲錚眉毛微揚,道。
溫白疏表情複雜了一瞬。
五味酒樓暫時是去不成了,幾人在王府等阿六的消息,只等了約莫一刻鐘時間,就等來了阿六。
阿六幾個月前為混入相國寺淨髮成光頭,如今長得半長不長,勉強束在腦後。
不等他行禮,溫白疏直接問了:「可有看清楚是誰?」
阿六道:「確實是主人。」
溫白疏:「……」還真是啊……
一旁的南雲錚微微垂眸,思忖片刻後問:「齊皇現在在何處?」
「主人先是進了客棧,隨後便孤身一人去了五味酒樓。」阿三緩緩道,「主人應當發現了我,但並未有任何反應。」
言下之意便是齊景暄發現了阿六,卻故作不知,讓他將自己的行蹤轉告溫白疏。
「五味酒樓?」南雲錚輕笑了下,看向溫白疏,「也是巧了。」
兩人方才若是沒被阿三攔下,怕是也到了五味酒樓了。
既然已經知曉齊景暄在酒樓等他們,南雲錚旋即吩咐侍衛備車,往五味酒樓而去。
看溫白疏眉心微皺,南雲錚一手緊握住他的手,一手輕按在他的眉心上,聲音低沉而柔和:「勿多思。」
溫白疏輕嘆了口氣:「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他對於齊景暄的觀感還是有些複雜的。
南雲錚輕撫他的臉頰,道:「真要說起來,是他虧欠於你和長公主,恐怕此時他比你思慮更深。」
這話說得也對,溫白疏摸了摸鼻子,抬起戴著墨玉扳指的手:「我這不是拿人手短嗎?」
一縷光透過馬車帷幔的縫隙,打在墨綠色的扳指上,更顯得通透。
聞言,南雲錚低笑了下,目光柔和:「不如想想長公主信上所言。」
聽南雲錚提及他娘的信,溫白疏也想起來了,再看著墨玉扳指的神色也稍稍理直氣壯了起來。
馬車在酒樓門口緩緩停下,南雲錚抬眸掃了一眼,這個時間酒樓正是冷清,一樓的大堂中只有兩三個人。
拉過溫白疏的手,兩人一同抬腳進了酒樓,阿六去應付迎上來的小二,南雲錚和溫白疏則徑直朝二樓雅間而去。
「玉竹閣……是這個。」溫白疏目光落在雅間門上懸掛的精緻木牌上。
南雲錚面色不變,吩咐侍衛在門外守著,然後抬手敲了兩下雅間的門,便將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