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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菡院有個蓮花池,現在開得正好。」南雲錚忽然開口,聽菡院位置偏僻,皇帝年輕後宮沒有妃嬪,那裡周圍都沒住人,平時也少有人去,一池蓮花雖無人打理,卻比御花園中的開得更千姿百態,皎潔無暇。

  「王爺帶我去看看?」溫白疏眼睛微亮。

  南雲錚頷首,將溫靜瑤一事交給侍衛去辦,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因著位置偏僻,很少有人知道宮內還有一個暗自盛開的蓮池。

  父親剛過世時,長姐時常召他入宮看顧,長姐與先帝二人忙於前朝後宮各種事情時,他就自己在宮內閒逛,才發現了這處蓮池。

  「後來本王查閱卷宗得知,魏國開國皇帝景帝曾有一個極其寵愛的妃子,原是前朝公主,被景帝納入後宮,就居住在聽菡院,蓮池也是景帝為她所建,池子裡的荷花都是名貴品種……」

  南雲錚邊走邊緩緩道來。

  越走越偏遠,連宮中守衛都少了許多,只有兩人一輕一重,漸漸同步起來的腳步聲,和南雲錚不急不緩的講述。

  「聽王爺這意思,聽菡院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溫白疏聽得認真。

  「不錯。」南雲錚微微頷首,「景帝之後,繼位的昌帝是正宮皇后所出,對景帝寵愛的這位前朝公主極度厭惡,直接封了聽菡院,至今再無嬪妃住過這個院子。」

  實際上,他也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但方才從安王那裡拿到的信中,信中提到「三日後聽菡院相見」,他才想起這裡來,而約他相見之人,便是南義安。

  看名字是他南家之人,且與他父親南義盛同輩。在南雲錚的認知中,自南家散盡旁支以來,一直是一脈單傳,他也從未從父親那裡聽過南家其他人,如今看來,南家旁系說是隱姓埋名,但更像不甘於平庸,韜光養晦……

  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踩過蔓延至道中的雜草,墨綠的草汁浸染上鞋底,但兩人都不甚在意,目光被眼前的滿池荷花吸引住。

  白的粉的紅的蓮花各自綻放,野蠻生長,卻並不顯得雜亂,幾隻忽閃忽閃的螢火蟲在花葉之間時隱時現。

  見這一幕,溫白疏驚嘆出聲,腳下不禁往前走了幾步,荷香更濃,他回頭看南雲錚,清冷月光灑在滿池荷花,也灑在荷花池前站立的少年郎身上。

  「王爺?」

  輕喊聲驚醒了微微出神的南雲錚,他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抬腳走向溫白疏,說:「我記得,這裡應該還有個船?」

  那是他曾經讓長姐放的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王爺,不用找了。」溫白疏淺笑著拉住他。

  南雲錚:「?」

  視線落在他嘴角的笑,微微彎起的眼睛上,眸光清澈,倒映著他和粲然的荷花。

  第19章 歪打正著

  「這滿池的荷花,王爺找到了船也用不上……」難得看到南雲錚犯傻,溫白疏嘴角笑意更深。

  南雲錚也反應過來,確實,放眼看去,整個池子都被花葉覆蓋,不僅遮掩了船的所在,而且找到了也無處安放。

  「是我疏忽了。」南雲錚垂眸低聲道,隨後略顯無奈地看向笑得燦爛的溫白疏。

  卻不想樂極生悲,溫白疏突然腳下一滑,踉蹌了下,差點撲進荷花池裡,還好被南雲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扶著人站好,南雲錚問:「沒事吧?」

  「沒事。」溫白疏站穩,搖了搖頭往後看去,「有東西硌了我一下?」

  聞言,南雲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生長著低矮草叢的地面上,一個東西在月光下微微反著光,溫白疏就是踩著這東西才滑了下。

  「這是……」南雲錚皺眉俯身撿起來,是一枚花紋奇特的鐵製令牌,表面光滑可照,似乎被人經常撫摸,但令他震驚的是,這明明是南家的身份令牌……?

  將牌子翻轉過來,果不其然,一個「南」字赫然其上。

  「這不是王爺你的牌子嗎?」溫白疏好奇湊上去看,然後睜大了眼問道,他曾在書房裡見過南雲錚的身份令牌。

  南雲錚沉默不語,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跟地上撿的那枚一模一樣。

  「這……」溫白疏目露驚奇。

  將兩枚令牌都收起來,南雲錚眼神深邃,不論這個令牌是否是南義安所留,而南義安與他又是何關係,多思無益,三日後再過來就知道了。

  「有人刻意在聽菡院留下這個牌子,目的就是為了讓本王看到。」南雲錚淡淡道。

  不出意外是南義安所留,但南義安又是知曉他可能會來聽菡院這個地方?

  「是王爺的親戚族人?」溫白疏猜測。

  他口中的親戚族人指的就是南家分散出去的旁支,南雲錚抬腳,邊走邊道:「或許是。」

  或許?溫白疏默默跟上他的步伐,微垂著頭思索,忽然聽到一聲輕嘆,下一瞬,一隻手撫上他的腦袋,溫白疏猛地頓住,雙眼睜大。

  「不必多思。」南雲錚只輕揉了兩下,沒弄亂他的頭髮,隨後輕笑道:「走路不看路,還想再摔一次?」

  「剛才是意外……」溫白疏臉色微紅,在南雲錚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老老實實道:「我看路就是了。」

  見狀,南雲錚眼中浮起一抹笑,抬腳欲走時,忽地袖子一沉,他頓了下,垂眸看去,原來是溫白疏悄悄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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