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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要去找他嗎?】

  【「當然。」】

  他說了要來找祁煥的。

  律遠洲的目光望向某個方向。

  ……

  祁煥跟在黑袍蒙面男人身後一言不發。

  男人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難辨道:「這才十幾天, 人都不會叫了?」

  祁煥垂著頭,道:「師父。」

  男人這才滿意地摸了摸祁煥的頭, 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明天我帶你去取面具, 以後你也擁有名字了。」

  尤崇皇室的黑面騎大多是從小開始培養。被當做黑面騎培養長大的孩子通過野外試煉決定未來的命運, 優者為騎兵,劣者為僕役。

  這樣的命運生來就被註定好了。

  夜半。

  祁煥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蜷縮成一團窩在床上。

  律遠洲解開隱身輕輕敲了一下他的窗。

  也不知道祁煥是覺輕還是壓根沒睡著,律遠洲一敲窗他就彈了起來。

  見來人是律遠洲,祁煥顯得有些驚喜。

  律遠洲笑著沖他攤開了手。

  手掌上有兩塊被布墊著的麥芽糖。

  祁煥小心翼翼地接過糖,問:「這是給我的嗎?」

  「當然。」見祁煥沒有想吃的意思,律遠洲又問道,「不嘗嘗麼?」

  祁煥猶豫開口:「……我可以留到明天吃嗎?」

  「可以啊。」

  聞言,祁煥三兩下將糖塊重新疊好,仔細藏了起來。

  律遠洲全程安靜地看著他。

  等到祁煥重新站到他面前,律遠洲才微微笑了一下,道:「好好休息。」

  祁煥重重點了點頭,順從地躺回床上閉起眼。

  律遠洲感受不到困意,但還是躺在樹上睡了一宿。

  雖然明知道他現在是神體,並不會感到疲憊或是不適。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醒來後律遠洲總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

  【「這哪裡是全自由副本,分明是全不管副本……」】

  或許真正合格的神明知道該如何度過漫長的無意義的時間。

  而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神明。

  律遠洲默默摸了一下肚子。

  不餓,但是想吃。

  【「這個副本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反正他也改變不了什麼,還不如趕緊放他回去拯救世界!

  【不知道。】派派老老實實回答,【按照以往副本的慣性,可能要到那位成神為止?】

  【「……那我要這種狀態待上幾十年嗎?」】

  律遠洲絕望了。

  以往的副本撐死十天半個月,短的幾天就結束了!

  阿言的那個特殊副本雖然耗時長,但彼時的他壓根沒有記憶。

  不像現在,律遠洲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一切都是虛擬的投影。

  律遠洲木著臉看著祁煥被帶走,木著臉默默走到枝繁葉茂的大樹邊蹲下。

  派派不明所以地問道:【洲洲,你在幹什麼呀?】

  【「不要講話,我現在是一朵蘑菇。」】

  他需要好好靜靜,好好想想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事。

  這一想就又是一上午。

  中午祁煥沒有回來。

  下午祁煥也沒有回來。

  等到傍晚天色漸漸低垂時,祁煥才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這個狹小的住所。

  經過了一天的組織的訓練和洗腦,祁煥現在可謂是身心俱疲。

  黑面騎的訓練強度遠超常人所能想像。哪怕祁煥尚且年幼,也得不到半分優待。

  祁煥抿著嘴,熟練地脫下臉上的面具,擼起袖子給自己上藥。

  他的手臂上盤桓著數道深淺不一的紅痕,紅痕之外還有或青或紫的淤傷。

  祁煥有條不紊地上著藥,或許是痛感過於強烈,他微微皺了皺眉。

  他眉頭皺著,手下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半分減緩。

  幾分鐘後,祁煥迅速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口。

  然後他就躺在床上目光放空著,好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爬了起來。

  祁煥翻出糖塊,比劃半天才吝嗇地掰了塊小小的糖含到嘴裡。

  充盈著口腔的甜味讓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似乎一整天的疲憊都消散了。

  今晚會有夢嗎?

  祁煥不知道,但是他希望有。

  ……

  幾天後。

  黑面騎替補的相互切磋如期而至。

  這種互毆明面上美其名曰「切磋」,可實際不過是另一種淘汰黑面騎替補的試煉。

  與其他的試煉不同的是,這種「切磋」會長期且頻繁地舉行,一直到黑面騎替補正式去掉「替補」的後綴那日為止。

  這次切磋是本批黑面騎替補經歷的第一次切磋。

  為了拿到一個儘可能好的初始排名,每個人都會竭盡全力攻擊當場的對手。

  祁煥亦不例外。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但這場切磋並沒有停止。

  在血與雨的交織見證下,祁煥一路勝到終場。

  最後一場角斗上。

  兩位尚且稚嫩可天真稚氣全無的身影對立而站著。

  「我是場,已經期待與你交手的這一天很久了。」

  場比祁煥的身高略微高出一點,看向祁煥的目光炙熱。

  見祁煥毫無波瀾的樣子,場又開口道:「你之前的場次都沒有報過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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