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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副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一臉擔憂地看著窗外,道:「這場雨太突然了, 下游估計會有洪災。」
「不止。」胡青搖頭, 眼底是化不開的憂慮,他伸手指向窗外。
看不清具體樣貌的變異鳥正異常地在空中盤旋著, 偌大的雨滴滴在它們的羽翼上,卻並沒有使它們的飛行受到阻礙。
恰恰相反, 這些變異鳥像是沐浴著什麼久逢的甘霖一般, 肆意地舒展著渾身上下的每一片羽毛,時不時還發出幾聲暢快淋漓的鳴叫。
昏暗的雨幕之中, 這些變異鳥的表現顯得詭異極了。
巨大的雨幕之中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留意到這些盤旋的飛鳥,副官睜大了眼睛。
「這……鳥怎麼能在暴雨中飛行呢?」
「很詭異是不是?但它們早就不是普通的鳥雀了。」
胡青表情凝重。
這場雨不僅是下得突然, 暴雨之下的陰霾似乎也在預示著什麼。
變異鳥異常的舉動更是說明這場雨可能與靈氣復甦有關。
「希望不要出現什麼不好的改變……」
「起碼, 不要把人類遠遠拋下。」
*
特務所總部的擔憂律遠洲全部不得而知。
晨光熹微的時候, 他掙扎地睜開了眼。
柔和的晨光透過密林茂盛的樹蔭射入他們蝸居的這一方小小洞穴。
律遠洲看了眼洞穴里抱在一塊睡得正好的兩人,沒有叫醒他們,而是輕手輕腳地越過他們出了洞穴。
7:00整。
昨日他睡著之前暴雨都沒有半點要停歇的痕跡,可現在卻看不見半點暴雨之後的痕跡。
除了腳下更加濕潤的泥土地,似乎昨天發生的事都是場幻覺。
律遠洲尋著空氣里的濕潤感不斷往前。
撥開擋在面前的樹叢,映入眼帘的是一塊澄澈的湖泊。
律遠洲在湖泊邊緣蹲下,伸手觸摸水源邊沿的泥土,入手卻是異常濕潤的觸覺。
昨天的暴雨多少還是在湖泊之上留下了痕跡,這片水域在短暫的上漲之後由因著不明的原因退回到原來的水位。
只留下被浸潤地格外濕漉漉的泥土。
可是雨水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律遠洲不願深想。
他對這片湖泊帶著一股奇異的感知,也不準備多待,轉身走往洞穴的方向走去。
【等等洲洲!洲洲等一下!!】
派派急促的聲音停下了他的腳步。
律遠洲瞬間轉回那片湖泊,問道:【「那片湖泊有問題?」】
【是的!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昨天那場暴雨是什麼情況,但是這片湖泊在暴雨的灌溉下發生了異變!距離湖泊越近後台的穩定性越差,直到剛剛我才能肯定……這片湖底下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能感知到大概是什麼東西嗎?」】
【不確定,但一定個好東西!】
律遠洲在湖泊的邊緣半蹲下身,指尖輕觸透明的湖水面。
死寂的水面被他輕柔的指尖盪出一道又一道弧形的波紋。
*
……
「如果再讓我感知到他——」
……
*
律遠洲的指尖輕輕划過水面,冰涼的觸感伴隨著細微的吮吸感。
湖底下的那個東西在吸引著他的靠近。
*
……
「我一定會告訴他——」
……
*
指尖的冰涼緩緩變得溫熱起來,這一片與世隔絕的湖泊因為他的到來而滾燙著。
越發滾燙。
*
……
「不會有第二次了。」
……
*
從湖底傳來的吸力逐漸變大,律遠洲手腕稍一使勁就將手指拔出。
湖泊似乎不舍他的離去,抽出手指的反作用力將湖面彈出一個不小的凹陷缺口。
律遠洲卻沒心思關注湖面這些微小的細節,他看著自己黏膩的指尖陷入沉默。
依附在他指間的水滴仿佛在離開水面的那一刻改變了自身固定的屬性,清透無形的液體變成了黏膩的濃稠狀不明液體。
就連顏色都變得渾濁起來。
律遠洲面無表情地拔了湖泊邊沿的幾片草葉,不急不慢地用粗糙的葉片將指尖反覆擦拭著。
律遠洲的皮膚表層薄,就連指尖關節處透出的都是薄薄的紅色。這樣粗糙的擦拭直接讓他的指間染上鮮紅的痕跡。
鮮艷的紅與清透的白交相輝映著,若有若無的旖旎在這處無人的角落揮發著。
派派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看得律遠洲面無表情地擦手都止不住地臉紅心跳,它捂著自己並不存在的心臟道:【輕點輕點,我的洲,你的手都紅了!!】
直到指間黏膩的感覺徹底消失,律遠洲這才將剛剛薅下來的幾片葉片隨手丟入湖泊之中。
輕盈的葉片本應該漂浮在湖面上,可是這幾片葉子卻一反常態地徑直墜入了湖面之下,直直沉入湖底。
【「派派,標記這個地點,等我之後再來看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他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洞穴里的兩人說不定已經醒了。
律遠洲往回走,迎面卻撞上衣冠不整的水火二人組。
「洲洲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沒事兒,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