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19歲,他回國,找他的繆斯。在國內市場,moon確實是個新人,所以他需要一個平台,讓大家可以看到他。他一直篤定,站得越高,就看的越遠,就越能找到她。

  卻又不能以moon的身份,moon被捧得太高,已經高出正常人可接受的範圍,身邊朋友都說,可以喜歡moon,但不會接受他作為愛人,那太沒有安全感了。

  他怕他的繆斯也存在這種顧慮,到時候嚇跑她就得不償失了,是以才以一個新人慢慢熬。

  華夏的門檻太高,如果他是以畫手的身份,不用moon的名字,根本邁不進去,所以他扮演了一個德國歸來的三流畫手。

  後來意外認識朱鷹,通過他的人脈,結識梁茵,又通過梁茵,搭上樑棟。

  梁棟很寵女兒,簽他的條件就是要他女兒在一起,但要承諾一點,不能碰她,正合玄陳意。

  在梁棟手裡一年,玄陳一直當槍手,距離他站在高處的目標,似乎越來越渺茫。他又以梁棟為跳板,甚至主動向呂妙示好,成功接近國內藝術圈最高平台華夏的當家人,北夏。

  一個意外的坦誠相對,他在她腰窩看到了那枚陳字胎記,才知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故事跨時太長,長到玄陳羞於啟齒,他那樣執著的愛一個人,愛了九年。

  ……

  在玄陳的舊公寓,北夏被他摟在懷裡,聽著他講這個故事。

  北夏九年前,確實上過賽斯遊輪,跟歷衍誠,也確實大晚上跑出去看月亮,但她真的忘了,她被一個小男生撞到過,還在他心裡留下了漣漪。

  玄陳親親北夏的耳垂,毛毯又掖了掖邊角,「你贏了。」

  北夏面無表情,「說的好像我死皮賴臉追著你,好不容易得到你的同意一樣。」

  玄陳笑,「不是有句話說,先愛上的,就輸了嗎?」

  北夏眼睫翕動。

  玄陳下巴墊在她肩膀,「你能不能不要冤枉我對你的用情至深?儘管我手段卑劣。」

  北夏抿緊嘴唇,死抑著喉嚨不發聲。

  故事不長,她卻每多聽一個字就苦三分。她故作輕鬆的口吻,想壓下這份兩難的疼痛,可是它卻從眼睛、從肢體,從各種地方溜出來,讓玄陳看到,對於他的用情至深,她不是不在意。

  認識玄陳以來,那些她不明白、看不透的地方,終於找到答案,而她也能辨別真假。

  「如你所想,我確實帶目的來,也確實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可我能怎麼辦?如果我一開始就跟你坦白,如果你不要我,我怎麼辦?這對你並不公平,可命運對我從來也不公平,是以我不想講什麼公平,我愛你,就要跟你在一起,你嫌我機關算盡也好,嫌我心狠手辣也好,我就這樣,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樣。」玄陳抱緊北夏,「我什麼都輸得起,唯有你。」

  北夏啟唇,又闔死。

  她心情複雜,指針在咔噠咔噠的繞著錶盤轉動,她的心如是。

  就算她吃下這虧,他們能有未來嗎?

  本來以為只有一個九年,熬一熬,或許能磨掉,現在又來告訴她,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呂妙。

  北夏心又開始疼,「你媽是我最好的朋友。」

  玄陳臉貼著北夏的臉,「她不是。」

  他說,她不是他媽。

  玄陳不介意把關於呂妙那部分,再跟北夏說說,「我開始記事後,就從柏林搬到了這裡,過了童年、少年,可她並不知道。

  她只有在結婚時候,會發消息給我,卻也是給柏林她給我落戶的那裡。

  一開始我也渴望過她去看看我,後來渴望變成絕望,我對她徹底失望。

  再後來,她好像幡然醒悟一樣,後悔了,找我的次數多了,我煩,就讓我朋友幫我糊弄她。

  跟她租房也是以我朋友的名義,她可能是對我愧疚,所以很痛快,我隨便找個人冒充,她就簽了字。

  關於你們之間,我早知道,但我接近你,從來不是為了報復她,我只是要找人,找你。」

  北夏一直知道呂妙對她兒子的不負責任,她和章婕在這件事上,從不站她。

  玄陳會成長成如今模樣,是她呂妙的原罪,可這跟北夏無關,憑什麼要她去承擔?

  玄陳用力吸一口北夏身上的嫩膚乳的味道。

  北夏以為他要問她,原不原諒他,誰知他竟說:「歷衍誠來了。」

  「?」北夏皺起眉。

  「歷衍誠來了,而且不知道在哪兒知道了我和呂妙的關係。」

  北夏動了下,「你見過他了?」

  玄陳搖頭,「沒有,醫院打過電話,我估計他正在來這裡的路上。」

  北夏從他身上起來,「來這裡?」

  玄陳摸摸她還包紮著的耳朵,「你不知道嗎?」

  北夏眯起眼,她知道。

  歷衍誠既然到過醫院,就能找到這裡。

  果然,兩人話間,門鈴響了。

  玄陳把北夏從榻榻米抱到床上,撫摸她的臉,「等我。」

  北夏不動聲色,「讓他上來。」

  玄陳看她半晌,還是同意她的建議。

  歷衍誠走上樓,首先看到的不是北夏耳朵上的紗布,而是她躺在玄陳的床上。

  早在她的發布會上,知道她跟moon在一起時,他就意料到自己已經徹底的兵敗山倒,畢竟那些年,她是那樣喜歡moon的作品。

章節目錄